全過程人民民主是馬克思主義民主政治理論時代化中國化的重要形態，是新時代中國共產黨人立足具體實際的重要產物，是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時代化的重要樣態。中國具體實際是不斷發展的，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是不斷煥發生機的，其同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的結合，必然意味著“兩個結合”永無止境，賦予了馬克思主義民族性、中國具體實際理論性、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時代性，讓經由“結合”生長而來的全過程人民民主成為一種發展型民主。

原文 ：《“結合”在進行，民主發展不息》

作者 |同濟大學政治與國際關系學院 周光俊/副教授 華東政法大學政府管理學院 陸朱海/碩士生

圖片 |網絡

全過程人民民主是“兩個結合”的基本交匯點

民主是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的本質追求，馬克思主義是全過程人民民主的“魂脈”和底色。學習馬克思主義，就要學習和實踐馬克思主義關于人民民主的思想，更加切實、更有成效地實施人民民主。在批判既有的民主觀的基礎上，馬克思主義所追求的民主是關于全人類解放的民主政治，是為絕大多數人謀利益的民主政治，是為了實現自由人聯合體，是通向共產主義社會的必經之路，是得以構建真正“人民當家作主”的新型民主范式。作為最廣泛、最真實、最管用的社會主義民主，全過程人民民主就是對馬克思主義所謂“民主的真正意義”的確定。

民主是中國共產黨始終不渝的追求，中國具體實際是全過程人民民主的本色。全過程人民民主并非是對西方民主模式的簡單模仿，也不是對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的全盤吸收，而是中國共產黨根據中國的具體實際發展出的一套符合國情的民主實踐，旨在實現全體人民的廣泛參與和真正的社會主義民主。中國共產黨成立之后，始終將統一中國為真正的民主共和國作為奮斗目標，逐漸形成了適合中國具體國情的民主模式，使民主由抽象的教條變為“看得見、摸得著”的制度實踐，將民主的價值觀和原則轉化為科學而有效的制度設計和實際的民主操作，推動了民主在中國的落地生根和茁壯成長。

民主是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重要內容，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是全過程人民民主的亮色。在近代中國最危急的時刻，中國共產黨人找到了馬克思列寧主義，用馬克思主義真理的力量激活了中華民族歷經幾千年創造的偉大文明，使中華文明再次迸發出強大精神力量，同時也使得馬克思主義民主在中國大地扎根，完成了用馬克思主義之“矢”擊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之“的”這一重要議題。中國共產黨人始終以辯證唯物主義方法論審視中華傳統民本觀念，既汲取其思想精華，又突破其歷史局限，做到了將傳統文化中的“民主性精華”與“封建性糟粕”相剝離，實現了從民本到民主的轉型。

“兩個結合”為全過程人民民主打開創新空間

只要“兩個結合”始終在進行，全過程人民民主的發展就始終不停息。因而，“兩個結合”是推進全過程人民民主創新發展的根本途徑。得益于“兩個結合”打開了創新空間，作為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中國具體實際、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相結合的基本交匯點，全過程人民民主在深度、廣度和寬度三個面向得到了拓展，分別表現為觀念演進的民主、實踐運行的民主和結構拓展的民主。觀念演進的民主體現為，從“民主”到“人民民主”到“社會主義民主”再到“全過程人民民主”，全過程人民民主并非是憑空出現的理論思想，民主這個觀念得以在中國扎根，本質上依托于“兩個結合”的內涵，使得當代中國民主觀念形成了兼具科學性與本土性的演進圖景。實踐運行的民主體現為，全過程人民民主通過時空維度的雙重重構突破了西式民主的局限性，在時間維度上建立覆蓋決策、執行、監督全鏈條的持續參與機制，在空間維度上構建層級貫通、場域延伸、技術賦能的立體參與網絡，這種拓展既傳承了“知行合一”的實踐理性，又以協商民主的制度化創新實現了“眾人的事情由眾人商量”的民主真諦。結構拓展的民主體現為，全過程人民民主通過組織化動員能力做到民主的價值理念與民主的治理效能并重，其本質是經由馬克思主義人民主體思想與中華傳統政治智慧的創造性熔鑄，并在不斷實踐中實現了創新性發展，最終形成了價值與效用一體的民主。因而，民主不僅是一種被珍視的理念，更是一種用以解決具體問題的準則，是要用來解決人民需要解決的問題的。

將“人民主體地位”轉化為國家治理的底層邏輯

實現人的自由而全面的發展是馬克思主義的根本價值目標，始終把為中國人民謀幸福、為中華民族謀復興作為中國共產黨的初心使命，以民為本是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重要內容，歸根結底，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中國具體實際和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相結合交匯而產生的全過程人民民主是一種以人民為中心的民主觀。因而，從“兩個結合”理解作為一種發展型民主的全過程人民民主，最關鍵的是發現了人的主體性作用，即民主之體的發現與重視，無論是空間的全方位在場還是時間的全過程參與，人民不僅是民主政治的主體享有者，而且是公共事務全流程、全鏈條、全方位的參與者。正是對人的主體性的重新發現，使“人民當家作主”的英文翻譯從“the people are the masters of the country”變更為“the running of the country by the people”，以此體現人民的主體性地位并非靜態的，而是體現在全過程的動態中，以此凸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主是一種全過程人民民主。

全過程人民民主作為發展型民主的核心生命力，在于其始終以“人的主體性”為根本動力和人的自由而全面的發展為終極價值。人的主體性的重新發現實現了對全過程人民民主性質的再次確認，實現了將人的主體性落實到人民民主的全過程中，實現了“性質確認”與“功能凸顯”的結合。這就意味著，發展型民主的理論與實踐始終圍繞一個根本命題展開：人民不僅是民主的主體，更是民主發展的主體。這種主體性并非抽象的政治口號，而是通過制度設計與實踐路徑的深度融合，將“人民主體地位”轉化為國家治理的底層邏輯。全過程人民民主的實踐表明，只有當人民的主體性從政治宣言轉化為制度實踐、從抽象原則具象為治理效能時，民主才能真正擺脫形式化陷阱，成為推動社會進步和國家治理現代化的可持續力量。人的自由而全面的發展最終要通過人自身的主體性實踐來實現，而全過程人民民主正是這一歷史進程在當代中國的最生動詮釋，也是當代中國政治對人類政治文明的歷史性貢獻。

[本文系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重大項目“全過程人民民主重大理論與實踐問題研究”（22&ZD168）階段性成果]

文章為社會科學報“思想工坊”融媒體原創出品，原載于社會科學報第1953期第3版，未經允許禁止轉載，文中內容僅代表作者觀點，不代表本報立場。

本期責編：潘 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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