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哥哥,我從小就看不上他,主要他總管的我,還喜歡跟爸爸打找報告。
如今爸爸去世了,我翻出來那個陳舊的電話本,給他打了電話,能聽的出來他著急的很,我心想“我通知你了,回不回來是你的事”。
打我記事起,我倆就沒在一個飯桌上好好吃過飯。
小時候他搶我的桃罐頭,我把他的獎狀撕成碎片;他打掃院子,我就故意往地上扔廢紙
。
媽總說:“他是哥,讓著點。”可我看見爸偷偷往他碗里夾紅燒肉時,心里那點火苗就呼呼往上躥。
高二那年,他把我攢了半年的零花錢拿去給后媽買藥,我指著他鼻子罵“白眼狼”,他攥著拳頭沒說話,第二天就卷鋪蓋跟同鄉去了廣州,一走八年,沒打過一個電話。
“回來了。”我把紙錢往盆里一丟,火星子濺到他褲腿上。
他沒躲,只嗯了一聲,徑直走到爸的遺像前,撲通跪下,磕了三個響頭。
后媽在旁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他走過去遞紙巾,手指粗糲得像砂紙。
出殯那天,他一句話沒跟我說,默默扛著棺木,肩膀被繩子勒出深印。
晚上親戚散了,他坐在爸的舊藤椅上,摸出包皺巴巴的煙。“這幾年,爸身體咋樣?”他聲音沙啞的問到。
我冷著臉:“你現在問有啥用?走的時候連個面都見不著。”他把煙按滅在鞋底,沒接話。
第二天一早,我發現他屋里空了。桌上放著個牛皮紙信封,旁邊壓著張紙條,是他歪歪扭扭的字跡:“小妹,爸的醫藥費我問工友湊了點,密碼是你生日。”
我看到那皺皺巴巴的錢,我知道他也過的不好。
“小妹,這么多年都是你在照顧爸媽,我也沒盡什么孝你也別怪哥,以后我每年都會給媽寄錢。咱們是永遠是親兄妹,哥混好了一定回來看你和媽。”
我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小時候都是我欺負大哥。原來這么多年他重來沒記恨過我,都是我的心眼太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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