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1年5月底,時任志愿軍三兵團司令員兼政委的陳賡同志,來到了兵團副司令員王近山的房間。此時,王近山房門緊閉,陳賡直接推開了門。
王近山正愁容滿面地坐在那里,見陳賡推門進來站起了身。陳賡把門推開最大,還不忘調侃王近山:“大熱天的,關門給誰寫情書呢?”
王近山苦笑了一下,把手中的筆扔在了桌子上,對陳賡說:“陳司令員,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拿我開玩笑!”
陳賡知道王近山正在寫檢查,意味深長地拉著他坐了下來,講道:“你這個‘王瘋子’,過去打仗是只虎,怎么如今變成鼠了,連彭老總都不敢去見?”
王近山眼里含著淚,對陳賡說不是不敢去見,而是沒臉去見。說著說著,王近山的眼淚就止不住了。那么,到底發生了什么,讓王近山如此羞愧難當,不敢去見彭總呢?
原來,就在前些日子,志愿軍在第五次戰役中,3兵團60軍180師發生慘痛的失敗,差點全軍覆沒。為此,彭總專門召開了由兵團、各軍主官參加的會議,總結180師失利的教訓。
王近山是三兵團的副司令員,但他是實際上的指揮員。陳賡雖然命令是三兵團的司令員兼政委,但他在任命之前,因為身體有病并沒有到位,也沒有參與實際指揮。因此,這次失利王近山是由負兵團的主要責任的。
王近山知道彭總的脾氣,更知道這次失敗給志愿軍造成的影響,因此,在開會的時候,他干脆沒有參加,把自己關在屋子里寫檢查,反思失利的原因。
可他沒有來,60軍軍長韋杰便“遭秧”了,被彭總一頓猛批。志愿軍官兵都知道彭總的脾氣,韋杰也不敢吱聲。因為,這個時候作任何解釋,都可能引起彭總更大的脾氣,因此韋杰全程保持沉默。
可是,彭總見他不說話,批得更猛了,而且越說越有氣,還拍了桌子。沒辦法,志愿軍副司令員鄧華便讓會場上的陳賡打個圓場,讓彭總消消氣,畢竟來參加會議的都是高級將領,說重了、說多了都會影響士氣的,180師的失利可不是一個師的事情。
還是陳賡聰明,明白鄧華的意思后,直接在會場上大喊了一聲:彭總,先開飯吧。彭總一看表,這才發現到飯點了,也止住了脾氣,說大家先去吃飯,會場壓抑的氛圍才算好一些了。
雖然這邊陳賡替韋杰解了圍,可他心里還有更著急的事情,他想著王近山此時心情應該是極度低落的。可接下來還有很多仗要打,他畢竟是主要指揮員,不能傷了士氣。
因此,他草草吃了一口飯,便直接奔到了三兵團機關駐地,親自來找王近山做思想工作。他深知,不管自己接下來能不能具體參與指揮,王近山還是要承擔起主要指揮員角色的,這才有了開頭的一幕。
陳賡向來都是一個樂天派。因此,當他看到王近把自己關在屋子里羞愧難當時,還是開了王近山一個玩笑,以緩解氛圍,也就有了開頭的一幕。
王近山還沒有從失利的陰影中走出來,他便請求陳賡,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談談這一戰為何敗得這樣慘。
陳賡想了一會兒,便對王近山講,如果他講得重了,不可往心里去,如果認為他講得有道理,可以寫到反思報告當中去。
陳賡沒有任何客氣,直接對王近山說,他認為這次失敗的主要教訓就是太輕敵、太麻痹了。他說在二野的時候,王近山打的勝仗非常多,攻城拔寨,立功無數。
但是,現在我們面臨的對手變了,不再是拉垮的國民黨了,而是換成裝備和技戰術水平都很高的美軍了,我們死打硬拼不行,一定要研究美軍的作戰特點,然后找他們的漏洞,可在這方面我們準備不足……
王近山聽完陳賡的分析,如醍醐灌頂,立即感受到了陳賡對自己的關心和關懷,更強烈地感受到了,面對慘痛失利,陳賡更加著急挽回士氣的迫切。此時,一陣陣感激涌上心頭,也突然間感覺壓力減輕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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