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7年正月初六早上,張恨水在包油條的報紙上看到一則消息,頓時臉色蒼白,手微微的顫抖著。次日,當家人為張恨水穿鞋時,他突發腦溢血而去世。
張恨水的死亡是突然的,前一天意志消沉,第二天晨起穿衣時,連著嘆了幾口氣,就突然倒了下去。
72歲的張恨水身體很不好了,但是精神頭還是不錯的,總是想著等到以后有機會了,在跟老友一起聊聊文學創作。
張恨水在文學創作上,跟老舍交相輝映,兩人都很欣賞對方的作品,老舍說張恨水是真正的文人,張恨水對老舍的作品十分敬佩。
在京味文學這個領域,張恨水和老舍并稱為雙子星,兩人筆下描繪了生動的民國時期北京市井生活,在文壇風靡一時。
張恨水和老舍生活經歷迥異,創作風格也大不相同,但是兩人對民國社會生活的鐘愛如出一轍,實在是一種緣分了。
張恨水祖籍是安徽,家里是行伍出身,祖父和父親都練武,張恨水卻喜歡上了寫文章,張恨水在家里是很不適應的。
他是家里的長子,在父親身亡后理應承擔起家庭責任,但是這對追求的文學理想的張恨水來說,是一種沉重的負擔。
母親希望張恨水能結婚生子、撐起門楣,張恨水卻一心想要逃離,張恨水和第一任妻子徐文淑的婚事,也是在百般不情愿中結下的。
結婚沒多久,張恨水就在外漂泊,除了逢年過節回去探望一下,張恨水一直沉浸在自己的苦悶和對文學的追求中。
老舍的人生是一種截然不同的展開,老舍的童年雖然同樣貧困,可是少時得到良人相助,得以上學,寫作才能沒有被壓抑。
老舍后來還留洋學習,工作一事也比較順利,不管是老師、編輯還是教授,總是在跟熱愛的文字打交道。
在感情上,老舍也比張恨水順遂多了,妻子胡絜青是朋友牽線認識的,兩人的認識和交往順理成章。胡絜青是個高材生,跟老舍有的話聊。
張恨水直到第三任妻子才遇到了志同道合的人,張恨水離家之后,一直在外孤苦伶仃,他從習藝所中物色一個孤女,從小被人販子拐賣,張恨水將她救了出來,結成夫妻,照料自己的生活起居。
張恨水心里是想有一個才子佳人一般的愛情和婚姻,因此他給第二任妻子取名胡秋霞,還教導胡秋霞讀書認字。
胡秋霞后來已經能夠成為張恨水的第一讀者,張恨水的努力還是很有效果的。不過真正讓張恨水的愛慕的人,是后來認識的周淑云。
那時候張恨水已經36歲,在一次演出中邂逅了美麗的女學生周淑云,張恨水對多才多藝的周淑云一見鐘情,周淑云則為張恨水的才華傾慕。
張恨水和周淑云婚后感情甚篤,他終于找到了自己理想中的生活。周淑云是張恨水的生活的伴侶和文藝上的知己。
后來周淑云去世的時候,張恨水終日愁云慘淡,給周淑云寫下了許多哀思之詞,懷念二人拉琴唱戲、琴瑟和鳴的幸福過去。
再加上當時張恨水的文學創作郁郁不得志,他一下子消沉了下去,經常夜不能寐,看著周淑云的照片發呆。
這時候支撐張恨水堅持下去的,就是還有志同道合的好友,都跟他處在差不多的處境,大家都覺得未來還能繼續創作。
張恨水之前每天都要寫個三、四千字,寫作習慣堅持了幾十年不變,可是社會情況發生變化,寫小說成為一件困難的事情。
失去妻子、創作遇到困難,連朋友也無法聯絡,張恨水只能在心里想象著,跟朋友一起以文會友的場景。
1967年年初,張恨水在吃早餐的時候,在過期報紙上偶然看到一則消息,好友老舍跳湖去世。
這個噩耗把張恨水一下壓垮了,他生活里最重要的兩件事,理想的愛情隨著周淑云的離世遠去,好友的離世則給張恨水的文學理想重擊,曾經的京味雙子星,少一顆該如何閃耀。
張恨水渾身顫抖,心中久久不能平靜,他感到自己過去的生活已經逐漸潰散,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末日。
這一天,張恨水消沉地望著落日,久久不發一言,他對家人是沉默寡言的,自己內心的情緒又無法言說,第二日,張恨水就突發腦溢血去世了。
參考資料:張恨水過渡時代里一個半新半舊人2018-01-03南方人物周刊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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