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用航空 通航與法律 飛行員糾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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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靜,大成(珠海)低空經濟法律服務中心主任、珠海市律師協會“低空經濟及新興產業法律業務委員會”(首屆)主任、ASTANA國際金融中心法院注冊出庭律師 、廣東省律師協會涉外律師先鋒人才庫入庫律師、通航在線【法眼通航】專欄主理人、九三學社珠海市委“天空之城”關注小組組長、鄭州航空工業管理學院法律專業碩導。
通航公司與飛行員簽訂借款合同,以支付轉會費,借貸關系能否成立?因公司過錯,導致飛行員離職,飛行員是否屬于違反服務期約定?主張借貸關系的,是應該提起勞動仲裁,還是民事訴訟?本次案例給你答案。
一、案情概述
原告:某通航公司
被告:王某
2016年9月,被告與A通航公司因勞動爭議,不服仲裁裁決,A通航公司向**區人民法院提起訴訟,在法院主持下,雙方達成調解:
1、A通航公司與被告解除勞動關系;
2、被告一次性支付A通航公司培訓費、違約金及損失合計65萬元;
3、被告放棄向A通航公司主張工資及飛行補貼的權利;
4、A通航公司放棄向原告主張賠償的權利。
2017年2月20日,被告通過現金存款和銀行轉賬方式向A通航公司支付了65萬元。
2017年3月3日,原、被告簽訂《全日制勞動合同書》,約定:
1、勞動合同期限自2017年3月1日起至2032年2月29日止,試用期為六個月;
2、勞動合同履行地為**;崗位為飛行員;
3、月工資不低于1770元;轉正25000元,每月10日支付工資;
4、未按照勞動合同約定提供勞動保護或者勞動條件的、未及時足額支付工資的,被告可以解除勞動合同。
同日,原、被告簽訂《借款合同》,約定:
1、原告以借款方式為被告墊付65萬元轉會費,該款由原告直接支付給被告;
2、被告需與原告簽訂勞動合同,合同期為15年,如被告在勞動合同期內提出離職,應當返還借款,并按借款總額20%支付違約金,如被告在勞動合同期限屆滿后不再續約,應返還所有借款。
2017年7月4日,原告法定代表人向被告轉賬65萬元,交易附言為:代支付借款。
2020年7月1日,被告向原告提交離職報告。原告為此向**市勞動人事爭議仲裁委員會提起仲裁,要求:1、被告返還借款65萬元并承擔違約金13萬元;2、被告支付因違反服務期約定的違約金106250元。被告提起反申請,要求:原告支付2021年1月至7月工資差額79862.13元、經濟補償金100000元并足額補齊五險一金。**市勞動人事爭議仲裁委員會于2022年7月25日作出*勞人仲案字[2021]第**號仲裁裁決書,裁決:一、對原告的仲裁請求均不予支持;二、原告應向被告支付2020年6月工資18450元及經濟補償金90915.2元;三、對被告的其他仲裁請求不予支持。
原告對該裁決不服,向*市*區人民法院提起訴訟,法院于2023年9月25日作出(2023)*0211民初**號民事判決,判決:一、原告應支付被告2020年6月工資18450元及經濟補償金90915.2元;二、駁回原告的其他訴訟請求。
上述裁決及一審判決均認為原告主張的借款非勞動爭議的受案范圍,不予理涉。原告對該判決不服,上訴至*省*市中級人民法院,該院于2023年12月7日作出(2023)*02民終**號民事判決,判決: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現原告訴至一審法院,要求被告歸還借款并承擔違約金,引起本案糾紛。
二、訴訟請求
1、判令被告償還原告借款本金65萬元及違約金13萬元;
2、訴訟費用由被告承擔。
三、爭議焦點
1、被告與原告之間是否真實成立借款合同關系。
四、律師解析
1、原、被告于2017年3月3日簽訂的借款合同約定,由原告以借款方式為被告墊付65萬元的轉會費,被告需與原告簽訂合同期為15年的勞動合同,如果被告在勞動合同期內提出離職,應當返還借款并按照總額支付20%的違約金,如果勞動合同期滿不再續約,返還所有借款。
2、上述合同雖然名為借款,但實際是原告為了招聘被告而給予的優惠條件,幫助被告從A通航公司離職并為被告墊付違約金。且,借款合同約定被告從原告離職或者合同期滿不再續約才予以歸還,說明該約定實質是要求被告在原告服務滿一定期限就無需歸還款項。
3、根據其他生效判決書顯示,被告離職系原告的不當行為所迫,并非被告不愿意履行勞動合同而主動離職,所以,被告并沒有違反服務期的約定,不能據此認定還款條件已經成就,故,原告要求被告歸還上述轉會費無法律依據,法院不予支持。
五、法院判決
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一百九十六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典>時間效力的若干規定》第一條第二款、《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六十七之規定,判決:駁回原告的訴訟請求。案件受理費5800元,由原告負擔。
六、律師提醒
現實中,通航公司經常絞盡腦汁想把招聘和培養飛行員的成本及風險降到最低,將培訓費或轉會費偽裝成借款最為常見,但法律在認定一段法律關系時,并非僅僅依據合同的名稱,還要看合同內容的本質,所以,任何投資都有風險,既想獲益,又不想付出,大概率是無法實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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