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佛女孩蔣雨融在哈佛大學畢業典禮上作為學生代表做了一個演講,一石激起千層浪,國內網友很快就扒出了她的家世和主要經歷。
其中最主要的是她的父親任職的機構綠發會,是一個NGO組織,而蔣雨融進入哈佛的時候,這個組織的公眾號上特地發文祝賀,并聲稱由該組織的副理事長提供了推薦信。
事情發酵之后,蔣雨融本人也在這兩天自己出面回應了,大意是她從小父母離異,她和父親沒什么聯系,小學是在青島上的很差的學校,靠她自己努力,才考上了當地比較好的高中,之后又通過自己的努力考上了英國的一個高中,然后在英國上了大學,大二又通過個人努力通過了考試,轉學到了杜克大學。畢業后在瑞士信貸銀行工作攢錢,然后考上了哈佛大學。因為學費不夠,甚至不得不推遲了一年入讀哈佛。
總之一句話,她能有今天,全靠她個人努力,和她爹一點關系都沒有,而且她反復說,她和她爹基本上沒什么聯系。
但對網友來說,雖然她爹給她提供的推薦信最終沒有發揮作用,她靠自己找到了三個教授為她寫推薦信才上了哈佛,但她爹給她提供的這個沒有發揮作用的推薦信,也已經是絕大多數人可望而不可即的事情了。
隨后,她還繼續回應了一些媒體和網友的質疑,但質疑并沒有消失,仍然在繼續流傳。她很生氣的質問,為什么現在的人都不相信理想主義了?
其實她演講的內容無非就是地球村、環保之類的傳統白左話題,倒沒什么特別之處。本來這種演講也不可能有什么特別的內容,她也只是迎合了本來就比較白左的哈佛大學的意識形態而已。
而她作為學生代表在哈佛大學畢業典禮上演講之前,特朗普政府剛以國家安全的名義,要求哈佛大學停止招收留學生,因為哈佛大學的學生反對猶太人,危害了美國的國家安全。
在更早一些時候,一直以出格言論著稱的格力集團的董明珠董小姐也聲稱,因為留學生里有間諜,而她本人無法分辨誰是間諜誰不是間諜,所以格力干脆不招留學生了。
也就是說,現在在美國的中國留學生處境多少有點尷尬,國內很多人認為他們不忠誠、不愛國,而美國官方現在也認為他們不忠誠,不愛國,只不過不同的是愛中國還是愛美國。
豬八戒照鏡子,里外不是人了。而在很多年前,甚至七八年前,在美國留學都是一件特別光榮的事,回國之后不管到哪里,都會被人高看一眼。甚至二十多年前還有個哈佛女孩的書一度成為風靡全國的暢銷書。而現在時移世變,他們在兩邊都成了不受歡迎的人。
因為美國變了,中國也變了。
美國在過去十多年的變化也算得上天翻地覆了,從全球化主要推動者一變而成為了反全球化的先鋒,總統也從當年各種政治正確集于一身的奧巴馬變成了現在言而無信、朝秦暮楚的特朗普。
中國的變化當然也很大。簡單來說,就是從增量博弈的時代已經逐步變成了存量博弈,所以社會公眾對一件事是否公平公正變得越來越敏感。
這也不難理解。增量博弈的時代,我們一起掙了十塊錢,你拿八塊,我拿兩塊,雖然我也不滿,但畢竟還是有兩塊錢的增量。而在存量博弈的時代,你掙的錢可能就是我被偷走的錢,你在到處炫耀你又掙了八塊的時候,我會下意識地認為你是不是偷了我的八塊。
從董襲瑩到重慶大學的劉小姐,再到至今余音繞梁的黃楊鈿甜,再到這次的蔣小姐,背后的邏輯其實都是一樣的,公眾在質疑的,都是是否公平公正,是否偷走了本來屬于自己的機會和資源。
我小時候在農村,大家都是很窮的,所以經常為地界之類雞毛蒜皮的小事發生沖突,甚至為了兩家院子中間幾棵樹的樹葉究竟應該歸誰,都能打得頭破血流。
原因無他,大家都窮,就只有這點資源,你多拿了我就沒了,所以我必須寸土必爭,一分不讓。
而在過去這些年,隨著農民收入來源的擴展,收入水平提高,對這種事情就沒有那么敏感了。當年為了一把樹葉可以和鄰居吵架吵半個月,而現在農村的燃料主要已經不是這些了,自然就無所謂了,很多人就把秸稈之類的直接在地里一把火燒了。因為燒得太多,以至于許多地方都不得不嚴禁在地里焚燒秸稈。
但如果農民打工的收入少了,在城里混不下去了,大家又得回去在地里刨食,那就又會回到從前了,哪怕是一點點現在看來無人在意的資源的分配或歸屬,也會成為引發一場血案的導火索。
所以說,作為發展中國家,發展還是第一位的。發展固然也會帶來很多新的問題,但發展也能讓過去的一些問題和矛盾逐漸消弭,而新產生的問題也可以在進一步的發展過程中得到解決。
如果發展停滯了,那么新老問題和矛盾都會像潮水退去之后,巖石露出水面一樣,也會重新凸顯出來,乃至逐步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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