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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在線學習新媒體撰稿人 王霖

產教融合是職業教育的本質特征，是深化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建設改革的重點任務。《教育強國建設規劃綱要（2024—2035年）》提出構建“產教融合的職業教育體系”。2024年12月，教育部職業教育與成人教育司發布的《2024年產教融合、校企合作典型案例名單》，為進一步探索產教融合、校企合作模式提供了實踐范本。本期封面專題報道，通過對典型案例的展示和剖析，對話相關專家，從理論研究和實踐探索兩個維度，總結當前職業教育產教融合的特征、面臨的障礙，呈現可復制推廣的經驗以及未來的發展方向，以此助力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

專家話產教融合

直擊堵點?打通產教融合的“任督二脈”

產教融合作為推動教育、科技、人才協同聯動的有效路徑，是衡量職業教育改革成效的重要標志，也是實現教育鏈、人才鏈與產業鏈、創新鏈有機銜接的重要舉措，更是職業教育服務國家戰略需求和區域經濟社會發展的重要引擎。

產教融合是現代職業教育的基本特征。深入推進產教融合是職業教育改革的主線，是辦好職業教育的關鍵所在，也是建設教育強國的重要任務。近年來，國家相繼出臺一系列政策推動產教融合向更深層次、更廣領域發展。《教育強國建設規劃綱要（2024—2035年）》提出全面構建產教融合的職業教育體系，并明確指出，加快建設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培養大國工匠、能工巧匠、高技能人才。實現這一目標的關鍵在于深化產教融合。

中國教育發展戰略學會產教融合專業委員會學術委員會主任田克美

天津大學教育學院教授、國家職業教育產教融合高端智庫主任潘海生

深圳職業技術大學

黨委副書記、校長許建領

華為中國政企教育醫療系統部副部長/教育科研業務總經理阮東閩

為進一步探討教育強國建設背景下如何深入推進職業教育產教融合，本刊邀請中國教育發展戰略學會產教融合專業委員會學術委員會主任、石家莊郵電職業技術學院原黨委書記田克美，天津大學教育學院教授、國家職業教育產教融合高端智庫主任潘海生，深圳職業技術大學黨委副書記、校長許建領以及華為中國政企教育醫療系統部副部長/教育科研業務總經理阮東閩，圍繞產教融合的職業教育體系構建、產教融合發展模式與特色、堵點問題與解決措施等內容進行對話。專家們一致認為：產教融合是推動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重要途徑，也是培養高素質技能人才的關鍵舉措。我們要直面職業教育存在人才培養結構與產業需求不匹配、融合機制體制不健全、產教“兩張皮”等問題，構建產教融合機制，創新協同育人路徑，打通產教融合的“任督二脈”，實現教育鏈與產業鏈在人才、技術、資本等要素層面的深度咬合。

構建產教融合的職業教育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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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強國建設規劃綱要（2024—2035年）》明確提出構建“產教融合的職業教育體系”。如何進一步理解該體系的構建？

潘海生：全面構建“產教融合的職業教育體系”，是建設教育強國的重要基礎、關鍵環節和有力支撐，這賦予了職業教育很強的戰略使命。作為與產業發展聯系最為緊密的教育類型，職業教育需要以發展新質生產力為新動能和著力點，從內部發展轉向外部發展，服務于教育強國戰略、服務于現代化產業體系構建，在這兩個服務中對接新質生產力的核心需求，推動我國制造業持續轉型升級，向社會持續輸出高素質技能人才，培育能工巧匠、大國工匠。

許建領：全面構建“產教融合的職業教育體系”，是深化教育改革、服務國家戰略需求的關鍵路徑。其核心要義在于深度耦合教育鏈與產業鏈，有效破解教育與產業脫節的難題，提升人才培養的適配性，進而有力推動產業升級與經濟高質量發展。

具體來說，可以理解為四個“更加突出”。一是更加突出服務國家總體發展格局。強調職業教育要服務制造強國、數字中國等國家戰略，著力構建支撐強國建設的現代職業教育體系。二是更加突出構建多元協同育人生態。以“一體兩翼”為有效載體，通過打造市域產教聯合體、行業產教融合共同體等產教融合平臺，凝聚政校行企研協同育人合力；通過特色產業學院等方式強化校企合作育人。三是更加突出體制機制建設。強調疏通校企合作辦學、合作育人、合作就業、合作發展的脈絡，重點是在法律、政策上破除校企合作痛點、堵點，切實將產業需求全方位嵌入教育流程，構建起“產業驅動教育創新—教育反哺產業升級”的良性閉環。四是更加突出以職業教育高水平對外開放服務出海企業的作用。職業教育已成為教育國際交流合作的生力軍，強調通過國際化辦學，滿足海外中資企業的人力資源需求，有力服務國家外交大局和促進國際產能合作。

蹚出產教融合新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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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前，職業教育改革重心由“教育”轉向“產教”，更加注重服務經濟社會發展。請基于教育部公布的2024年產教融合、校企合作典型案例名單，談一談當前我國職業教育產教融合的模式與成果。

潘海生：產教融合的內涵隨著經濟社會結構變化與職業教育進步而不斷豐富與深化。縱觀經濟社會變革和職業教育發展進程，產教融合內涵主要經歷了三個階段的變化，即從行動主導的教學層面的工學結合到結構主導的辦學層面的校企合作，再到結構與行動互構的戰略層面的產教融合。這意味著職業教育產教融合逐漸從理念走向行動，并體現出包括時代、創新及戰略的多重內涵。

從產教融合發展歷程看教育部公布的2024年產教融合、校企合作典型案例名單，我認為有兩個層面的成果較為突出。宏觀層面，市域產教聯合體和跨區域行業產教融合共同體已成為推動職業教育與區域經濟、產業發展緊密結合的重要組織載體。在“兩翼”建設過程中，一些具有代表性的聯合體和共同體充分發揮理事會和秘書處的作用，定期發布“兩報告”（行業發展報告、人才需求報告）、“兩清單”（技術需求清單、人才需求清單），對產教供需的現狀和問題進行分析，指導和推動職業教育的高質量發展。中觀層面，校企合作實體化運行的探索。瞄準企業需求，校企通過共建產業學院、開放型產教融合實踐中心和技術創新平臺等，深度嵌入職業教育與產業發展進程，構建起全方位、多層次的產教融合生態系統。

正是產教融合宏觀層面和中觀層面的探索實踐，推動著職業院校微觀層面的進步，如標準、課程、教材、師資、實訓基地等精準對接產業需求，為中國特色學徒制、現場工程師項目等人才培養模式發展提供了新的路徑。

田克美：教育部2024年產教融合、校企合作典型案例不僅展現了職業教育與產業深度融合的實踐路徑，更為破解產教“兩張皮”難題提供了系統性解決方案。

一是模式更先進：職業教育正從單一校企合作向多主體協同的生態化平臺升級。主要表現為，產業學院成為產教融合的核心載體、“共同體”“聯合體”做實做優、實踐基地進一步迭代等，這些模式打破了傳統校企合作的淺層對接，構建起更具可持續性的產教融合生態系統。

二是實踐更深入：職業教育正從粗放式產教合作向精準化育人轉型。主要表現為“崗課賽證融通”融入教學改革、“雙導師制”的普及以及“項目化教學”的深化，這些實踐使人才培養從知識傳授轉向能力生成，有效縮短了人才供給與產業需求的適配距離。

三是成果更突出：職業教育正從單一育人向多維價值創造躍升。主要表現為技術轉化、社會服務、國際輻射等方面成果，這些成果標志著職業教育正從人才供給端向產業創新鏈、社會服務網全方位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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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述的模式與成果突出體現了哪些創新點？

田克美：當前，職業教育產教融合的特色更加鮮明，正從同質化發展向差異化突圍演進。一是區域協同特色，通過整合地方產業資源，形成“教育—產業—文化”共生體。二是數字化賦能特色，借助虛擬仿真、大數據分析等技術，構建起“需求側—供給側”精準匹配的智慧教育系統。三是邊疆服務特色，創新“教育扶貧+鄉村振興”路徑，通過訂單培養破解偏遠地區人才供給難題。這些特色化探索彰顯了職業教育服務國家戰略的多元可能性。

我認為，這些創新實踐揭示出產教融合的深層邏輯：通過構建教育鏈與產業鏈的“價值共生體”，職業教育正在突破傳統辦學邊界。未來，隨著數字技術的深度應用和產教治理體系的不斷完善，這種融合將催生更多教育新形態，為高質量發展注入更強動能。

直面產教融合中的“卡脖子”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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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前產教融合還面臨著一些亟待解決的問題。在您看來，“卡脖子”的難題是什么？

田克美：產教融合面臨的多重“堵點”，本質是教育規律與市場規律未能形成有效協同。我認為當前產教融合的“卡脖子”問題集中體現在三個結構性矛盾。一是治理體系的系統性滯后。現行政策多聚焦宏觀引導，缺乏微觀操作規范。校企合作常因權責不清陷入“協議落地難”，或因評價失準導致“重形式輕實效”。二是資源匹配的結構性失衡，教育資源與行業企業真實需求存在“代際差”。三是價值共創的機制性缺失。多數校企合作停留在“人才訂單輸送”層面，未能觸及技術研發、標準制定等價值鏈高端環節。企業擔憂技術泄漏風險，學校受制于科研評價體系，從而導致協同創新動力不足。

潘海生：《天津市職業教育產教融合促進條例》是全國首部職業教育產教融合促進條例，我們在擬定的過程中就在思考——產教融合的痛點是什么？我們認為，主要問題在于體制機制不完善。由于產教融合關涉產教系統的多個部門與主體，并受層級性治理與多屬性治理機制的雙重約束而偏離預期目標，甚至出現產教融合異化，導致治理主體缺位、制度創新滯后和文化融合不足等問題。

許建領：當前產教融合面臨的難題，我總結為三點。一是企業參與的能動性不足。企業經營的主要目標是追求經濟效益，參與產教融合在短期內難以獲得顯著的經濟回報，花費資源培養的人才存在流失風險。企業和學校在人才培養目標與節奏上存在一定差異，企業期望能快速擁有直接投入工作的熟練技能人才，而學校的人才培養周期相對較長，難以及時滿足企業的急切需求。二是產教融合激勵機制有待完善。國家出臺了一系列鼓勵產教融合的政策，但在實際落地過程中，實施細則和配套政策的可操作性還有提升空間，除教育行政部門外，工信、人社、科技等行政部門還需加大力度支持。三是職業院校自身面臨一些挑戰。部分院校的專業設置未能緊密貼合產業需求的變化，對產業發展動態跟蹤不夠及時；“雙師型”教師占比有待提高，不少教師缺乏在企業一線的實踐經驗，實踐指導能力相對薄弱；學校實訓設施設備相對有限，無法為學生營造與企業實際生產環境一致的實踐條件。這些因素都會對產教融合的成效產生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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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這些堵點，應如何解決？

田克美：解決這些“堵點”需要系統性改革，既要通過數字技術打破資源壁壘（如建設國家級產教融合云平臺），更需通過制度創新重塑價值生態。在操作層面，可探索“教育—產業對賭機制”，即地方政府將產業園區發展與職業院校專業建設捆綁考核，企業通過技術入股職業教育獲得人才優先供給權，形成“產業反哺教育、教育支撐產業”的閉環。

潘海生：解決這些難題，我認為可從五方面著手。一是形成教育行政部門、行業行政部門的“雙牽頭”機制，加強統籌力度與完善治理機制。如《天津市職業教育產教融合促進條例》旨在明確政府的引導作用，形成多部門參與的管理機制，建立跨部門的協商共治機制。

二是向下拓展，夯實“兩翼”實體組織建設。需要進一步探究運行機制、管理方式等問題，賦予基層更多自主權，在一定范圍內以改革創新、先行先試破解多方協作難題和機制制約，形成可推廣的經驗，由點帶面實現產教融合的向下拓展。

三是創新制度設計，給予校企合作更多空間和靈活性。如職業教育混合所有制改革難題，山東等地區已有一定的探索經驗，對職教混改予以明確，為其他地區提供了參考。

四是完善企業參與職業教育的激勵政策和保障制度。為進一步強化企業在產教融合的主體地位，在金融、財政、土地、信用等方面進一步制定詳細實施細則，由地方政府履職督辦。

五是數據賦能，建立統一的產教信息對接平臺，實現產教信息實現有效對接，將產業、企業需求轉化為教育標準和人才培養方案。

許建領：面對這些問題，需要多方共同努力來化解，我主要談談深圳職業技術大學的三方面實踐探索。

一是在理念上謀創新。學校錨定政府、企業、學校、科研機構、行業協會等各方利益的“最大公約數”，打造利益導向的政校行企共同體，構建“政府搭臺、企業命題、學校答題”的校企良性合作機制。

二是在載體上謀務實。當前，學校已與華為、比亞迪、天健、大族激光等行業龍頭企業共建了18所特色產業學院，并推出“九個共同”校企合作模式。

三是在制度上謀保障。近年來學校陸續發布了《產教融合行動方案》《特色學院設置與運行管理辦法》等文件，通過揭榜掛帥的方式，每年發布產業學院的重大建設需求，各產業學院揭榜答題。在推進產教融合的實踐中，各產業學院既有學校層面的“整體指南”，也有自身的“基層首創”，學校因此形成了千帆競發的產教融合格局。

阮東閩：圍繞 “卡脖子”難題，我談一談華為的相關實踐探索。華為作為業界領先的科技企業、產業企業，近年來充分發揮產品技術、伙伴品牌等優勢，將優質的產業資源轉化為職業教育資源，服務職業教育“一體兩翼五重點”建設，進一步深化產教融合。

一是省域層面，華為與多個省份的教育行政部門簽訂戰略合作協議，依托華為的產業和人才培養體系，構建“產業+人才”協同育人機制，服務區域經濟社會發展和產業升級，服務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

二是“兩翼”建設。一方面，華為聯合深圳職業技術大學、深圳市高新技術產業園區共同申報的“深圳市域產教聯合體”，已入選第一批國家級“市域產教聯合體”。另一方面，華為積極加入了多家行業產教融合共同體。

三是在“五重點”建設方面，華為也在積極行動。如與中國職業技術教育學會開展的“產教融合實踐中心項目”，依托華為在自主創新技術領域的領先優勢和豐富實踐，助力職業院校打造從“理論教學”到“實訓實踐”再到“實習實戰”的職業教育新型數字化人才培養模式。同時，雙方將攜手發起“百千萬”工程，在5年內共建100座“產教融合實踐中心”，助力培養超過1000名“杰出雙師型教師”和10000名“優秀大學生”成長，加速推動高素質技術技能人才培養。

增強職業教育適應性的關鍵引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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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政府工作報告提出，“推進職普融通、產教融合，增強職業教育適應性”。在增強職業教育適應性方面，產教融合應發揮什么樣的作用？

潘海生：我認為，職業教育適應性體現在三個層面，即靈敏度、適配度和緊密度，其核心在于產教融合。因此，職業教育要緊跟產業的變化和發展，不斷創新產教融合體制機制、創新模式等，發揮企業的主體作用，將企業的新工藝、新技術、新標準等有效對接于人才培養中，實現產教信息精準對接。從這個層面來說，高水平的產教融合能夠使職業教育及時、準確響應產業需求。

許建領：產教融合是增強職業教育適應性的關鍵引擎，其作用可概括為“四個促進”。一是促進供需適配。產教融合有助于精準對接產業需求，將職業教育著力點轉移到新經濟、新技術、新業態以及符合新發展理念的領域和方向。二是促進資源整合。通過搭建市域產教聯合體、行業產教融合共同體等平臺，整合地方政府產業政策、行業協會標準制定、龍頭企業技術資源和院校人才培養能力，助力企業轉型升級。三是促進終身學習。通過推動職業院校向企業員工、社會人員開放實訓基地和課程資源，推行1+X證書、微證書制度，健全終身學習成果認定機制等，支持全民終身學習和在職人員技能迭代，應對產業變革，強化社會適應性。四是促進國際合作。以深化產教融合為路徑，聚焦隨企出海，推動中國職業教育伴隨中國產品、中國技術、中國標準“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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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實現產教融合的真“融”真“合”，創新構建“四鏈”有機銜接的產教融合職業教育體系，還需在哪些方面重點發力？

田克美：要實現產教融合的真“融”真“合”，關鍵在于推動人才鏈、教育鏈、產業鏈、創新鏈的深度咬合與動態協同。當前“四鏈”互通仍面臨要素流動梗阻、價值傳導不暢等挑戰，需從以下三方面重點突破：

一是重構供需適配的動態響應機制。教育鏈與產業鏈的脫節往往源于信息滯后與反饋失靈。需建立“產業需求—教育供給”雙向聯動的數據中樞，通過人工智能分析技術缺口與人才缺口，動態調整專業設置與課程內容。同時，推動職業資格認證體系與產業技術標準同步迭代，實現人才培養規格與崗位能力要求的精準匹配。

二是搭建資源共生的融合載體。“四鏈”互通需實體化平臺支撐。一方面，建設“產學研用”一體化創新綜合體，整合企業生產線、院校實訓室、科研實驗室資源，形成“技術研發—中試轉化—教學應用”閉環；另一方面，構建跨區域產教融合云平臺，推動設備、數據、課程等資源的云端共享與權限分配，破解資源分布不均問題。此外，需完善“雙師型”教師流動機制，通過企業工程師駐校授課、院校教師入企掛職，促進知識與技術雙向滲透。

三是完善激勵相容的制度生態。當前“四鏈”松散的核心在于缺乏利益共享與風險共擔機制。需在法律層面明確校企合作中的知識產權歸屬、收益分配規則，降低協同創新成本；在政策層面推行“教育貢獻度”企業評價制度，對深度參與產教融合的企業給予用地、稅收等優惠，激發企業內生動力；在評價層面建立“五維質量監測體系”，從人才適配度、技術轉化率、產業貢獻值等維度量化產教融合成效，引導合作從形式化向實效化轉型。同時，培育第三方專業服務機構，提供項目對接、合規審查、效果評估等市場化服務，構建可持續的產教融合生態系統。

唯有通過機制創新打破要素壁壘、平臺建設促進資源整合、制度優化重塑利益格局，才能真正實現“四鏈”的有機銜接與價值循環，為職業教育服務高質量發展提供系統化支撐。

許建領：構建“四鏈”互通的產教融合職業教育體系，關鍵在于“融合”，產業鏈是主要載體，創新鏈是重要動力，教育鏈和人才鏈是關鍵因素。可從以下四路徑深入推進：

一是立足產業需求，院校與企業共同制定人才培養方案，建立行業和企業參與的專業設置評議制度，將行業前沿技術、最新職業標準融入教育鏈，促進人才鏈精準契合產業鏈需求。

二是搭建共享平臺，整合科研院所、院校科研力量，精準對接企業創新需求，推動創新鏈與教育鏈緊密互動。建立院校教師與企業技術骨干雙向交流機制，既提升教師實踐能力，也為企業注入創新活力。

三是建立長效合作機制，以共建產業學院、實訓基地等實體為依托，強化人才培養與產業發展協同共進。共同開展人才需求預測、職業生涯發展研究及信息咨詢，促進人才與就業崗位精準匹配。

四是政府要發揮統籌引導作用，不斷完善細化鼓勵政策，為“四鏈”互通提供政策支持與保障，促進人才鏈、教育鏈、產業鏈、創新鏈在良性互動中實現深度融合，推動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

阮東閩：實現“四鏈”互通，重要的是促進優質科技資源和產業資源向教育資源的轉化。

華為基于領先的ICT技術優勢和產業實踐，將優質科技資源和產業資源轉化為優質教育資源，如將先進的技術轉化為實驗實訓資源、課程資源、師資培訓資源等，將產業發展的技術問題轉化為職業院校應用型科研課題來源，將生態鏈企業用人需求轉化為職業教育的實習/就業資源等，并依托“華為ICT學院”及“華為人才認證體系”，構建全生命周期高質量應用型數字人才培養體系，助力高職院校打造新型人才培養模式，促進教育、人才、產業、創新“四鏈”融合，以高質量數字人才培養支撐新質生產力發展，服務教育強國建設。

專題目錄

觀察

構建教育界與產業界的“旋轉門”

專家話產教融合

直擊堵點?打通產教融合的“任督二脈”

2024產教融合、校企合作典型案例

天津經濟技術開發區生物醫藥產教聯合體：以方法創新為引擎 推動校企雙元人才培養升級

常州工業職業技術學院（常州新能源產教聯合體）：聚力產教城一體發展 打造新能源產教聯合體“常州模式”

大連職業技術學院、大連金普新區（大連經濟技術開發區）市域產教聯合體：園區產業雙服務，科產教城深融合

鄭州鐵路職業技術學院：“五元三共四保障”驅動鐵路運輸行業產教融合共同體價值共生

北京信息職業技術學院：校企協同共促“雙元”育人 產教融合助推“四鏈”融通

黑龍江林業職業技術學院、杭州群核信息技術有限公司：校企協同育新型數智化人才 以教興產助龍江大家居發展

三一重工股份有限公司：產教共生培養“燈塔工廠”產業新工人

深圳信息職業技術學院：培育工軟人才生態，服務國家鑄魂戰略

重慶電子科技職業大學（西部職教基地產教聯合體）：“校企互嵌，共育共享，協同創芯”培養集成電路大國工匠

瀘州職業技術學院、四川郎酒股份有限公司、四川經緯教育管理集團有限公司：產教融合服務白酒產業 高質量發展的創新與實踐

克拉瑪依職業技術學院、中國石油天然氣銷售新疆分公司、國昆廣源（北京）科技有限公司：打造產業學院新模式 以“四鏈”融通促產教融合縱深發展

深圳職業技術大學：校企共建特色產業學院 培養新能源汽車技術人才

來源丨《在線學習》雜志 2025年4月刊（總第11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