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州大典·檔案史料編·溫州市檔案館藏

近代城市建設檔案選（全十冊）

編著者：

《溫州大典·檔案史料編》編纂委員會 編

裝幀：精裝

開本：大16開

定價：3800元

內容簡介

《溫州大典·檔案史料編·溫州市檔案館藏近代城市建設檔案選》輯錄20世紀二十年代末至四十年代末溫州城區（時為永嘉縣城區）的規劃、建設、管理等方面的檔案1800余件6300多頁（溫州市檔案館1841件近6000頁、樂清市檔案館14件21頁、溫州市圖書館2種320頁），分為拆城筑路、公共建筑、園林綠化、水務環衛、市場管理、電力電信、建筑行業管理及其他（含消防與計時）八大類。該書不但呈現了溫州近代城市規模的擴張、城市形態的變化、城市經濟的繁榮，更是對溫州從傳統走向現代、從封閉走向開放、從國內融入全球這一重大轉變歷史脈絡的梳理、經驗規律的總結。這些檔案體現了近代溫州城市發展的獨特性，為溫州地方史研究及中國近代城市史研究提供了豐富的史料支撐。

專家點評

何一民

（中國城市史研究會會長，四川大學城市研究所所長，二級教授）

《溫州大典·檔案史料編·溫州市檔案館藏近代城市建設檔案選》作為一部詳盡記錄溫州近代城市建設歷程的珍貴史料，無疑具有重大的現實價值和深遠的學術意義。從學術層面來看，這部檔案選編提供了一個全面、系統了解溫州近代城市發展變遷的寶貴窗口。它不僅涵蓋了城市規劃、建筑設計、公共設施建設等多個方面，還涉及了社會變遷、經濟發展、文化傳承等多個維度。通過這些豐富的史料，學者們可以深入挖掘溫州近代城市發展的內在邏輯和外在表現，進一步豐富和完善中國近現代城市史的研究體系。同時，這部檔案選編還可以為溫州的城市文化建設與城市規劃提供有益的借鑒和重要參考。

編輯推薦

1.聚焦近代中國典型沿海城市，系統整理匯編城市建設原始檔案。《溫州大典·檔案史料編·溫州市檔案館藏近代城市建設檔案選》匯集了溫州市檔案館等機構所藏的1800余件、6300多頁有關溫州近代城市建設的原始檔案，涵蓋了城市規劃、建設與管理等核心內容，其系統整理彌補了近代城市建設研究史料分散、利用不便的短板，為相關研究提供了珍貴的史料支撐。

2.檔案內容豐富，細節鮮活，全面呈現出溫州近代市政革新的真實圖景。該書收錄的檔案涵蓋政府機構、公務人員、工商團體、技術人員、普通民眾等多重主體，既收錄行政命令、公函、布告等行政文書，亦收錄工程勘察設計圖紙、經費預決算圖表、施工細則等技術性文件；既收錄城市建設的決策檔案，亦收錄工程建設招投標的全過程檔案和工程驗收檔案；同時保留下大量城市商業街區、公共建筑、菜場、發電企業、電話、企事業單位營業時間等資料。這些檔案兼顧政府決策、工程實踐、市民訴求等多重視角，還原了城市建設中官民協作、利益博弈的動態過程，打破了傳統史學對城市建設 “自上而下” 的敘事框架，為考察近代城市社會結構變遷、民眾生活空間塑造等提供了鮮活切口，勾勒出近代溫州城市社會動態演進的立體圖景。

3.全書按類編排，并通過編寫導讀對所收錄檔案的歷史背景、選編情況、主要內容等進行介紹。檔案圖版部分高精掃描，整體采用灰度影印出版，個別工程勘察設計圖紙四色印刷，全方位地呈現檔案的原有樣貌，原檔上的印章、圖案、字跡等得到了最大程度的保留；并詳細標注各件檔案題名、形成時間、館藏地、館藏號等信息，為讀者使用檔案提供方便。

前 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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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城市是人類文明的重要載體，城市化是現代化的重要標志。二十世紀六十年代以來，城市化已成爲西方城市史學研究的重要主題。美國學者蘭帕德（EricE.Lampard）認爲城市史應著重研究城市化進程，如果不研究城市化，城市史也就失去了意義。這一發展使得城市史學從城市史志學中獨立出來。中國獨立的城市史學從二十世紀八十代後期逐步興起，在吸取西方城市史研究成果的同時，結合中國近代城市化的特殊性，對中國近代城市史研究的主題形成了較爲廣泛的共識，即以近代城市化和城市近代化過程兩條相互推進、相互制約的綫索爲主綫，在全國或者區域城市史研究中側重於近代城市化，在以某個城市爲對象時，城市史研究側重於城市近代化，在一定程度上這兩條主綫又是同一歷史過程。而由此來挖掘特定城市的史料，研究特定城市的歷史，又將帶來新的洞見。

溫州自古繁華，在宋代就有『小杭州』的美譽。一八七七年溫州正式開埠，標志著其融入全球的開始與近代城市化進程的啓動。『海通以還，輪舶交馳，商賈雲集，陳標列肆，櫛比通衢，永邑一隅，早爲通商巨埠。』（許蟠雲：《序一》，永嘉縣政府建設科編輯：《永嘉縣建設行政概況》，一九三四年）一九〇六年，溫州商務分會正式成立，民國時期改爲永嘉縣商會，下屬行業公會及非公會會員最多時達百餘家。一九三一年，溫州（永嘉縣）城區已有工廠七十餘家，涌現出了光明火柴、普華電氣、淘化罐頭、百好煉乳、鹿城織布等一批知名企業和以吳百亨、許漱玉等爲代表的一批著名企業家。二十世紀三十年代，永澤、永瑞平公路（即杭福國道溫州段）和麗溫公路相繼通車，中國航空公司滬粵航綫經停溫州，後延伸至香港，溫州由此成爲民國時期浙江省唯一通民航班綫的城市。從二十世紀二十年代末至全面抗戰爆發前，溫州開展了大規模的城市建設。一九三三年，城區面積達到四點八平方公里，城區人口約十一點三萬，大小道路二百四十四條，城區劃分爲九鎮。全面抗戰時期，沿海各大城市相繼淪陷，溫州一度成爲我國東南沿海僅存少數口岸之一，出現持續數年的戰時繁榮，城區人口短期內增至二十萬以上，是民國時期溫州經濟發展的最高峰，時稱『小上海』。抗戰勝利以後，《中央日報》仍將溫州譽爲『浙江省第二大商埠』，并認爲其五馬街、府前街較之杭州的三元坊（金融商貿集聚區）亦毫不遜色。一九四三年，溫州開始籌議設市，一九四六年獲行政院原則核準，并啓動籌備程序。一九四九年，溫州解放，正式設市。溫州近代工業、交通、商貿的發展，帶動了轄境內廣大農村與集鎮的城市化進程，除溫屬各縣城外，永嘉之永強、平陽之鰲江、樂清之虹橋等亦稱繁盛。

城市化除了城市數量的增加、城市規模的擴張、城市人口的增長，更有城市基礎設施的完善、城市交易成本的降低、城市運行效率的提高、城市生活便利性的提升、城市行爲方式與生活方式的傳播等等。在這一過程中，設施建設、環境保護、社會治理與公共服務具有基礎性與先導性作用，都可以歸入『大建設』的範疇。民國時期之地方建設行政部門省建設廳、縣建設局（科）的權限恰恰與此相合，交通運輸、電力電信、農林牧漁、工商礦冶、水利建築、園林緑化、風景名勝、度量衡，乃至社會團體、勞資關係等等，亦即城市建設、交通建設、經濟建設、社會建設等等都歸其管理。同時，城市公園被視爲教育文化設施，歸教育行政部門管理，而環境衛生與醫療衛生統歸衛生行政部門管理。此時警察機關不僅僅是公共安全機關，同時亦負衛生方面取締糾罰之責，并管理市容市貌、占道經營等，即警察局亦是城市管理的重要主體，是時之體制設計者尚未想到要單獨設置城市管理行政執法部門。這種大部制理念下的機構設置與職權劃分啓示我們：要以全局視野去開展城市史料整理與城市史的研究。

溫州市檔案館館藏豐富，在近代城市史料方面尤爲突出。其中較爲完整地保存了民國中後期的溫州城區大建設領域的機構設置、規劃設計、經費籌措、工程實施、運營管理、民衆勸導、違法處罰、糾紛調處、案件訴訟等類檔案，涉及浙江省第三特區（後改爲永嘉區、第八區、第五區，即溫州地區）行政督察專員辦事處（後改爲行政督察專員公署）暨區保安司令部（後與專員公署合并，稱爲行政督察專員兼保安司令公署）、永嘉縣政府、縣政府建設局（後改爲建設科）、縣政府建設委員會、縣公安局（後改爲警察局）、縣社會服務處、縣稅捐稽徵處、縣商會及各行業公會、城區各鎮鎮公所、各市場主體（建設工程承包商、市場運營承包商、電力電信企業、攤販商鋪）、學校，以及國民政府實業部（後改爲經濟部）、浙江省政府、省建設廳、省財政廳、省保安處等各級各類黨政軍機關、社會團體、企事業單位與個人，記録了近代溫州城市發展的曲折軌跡與社會生態的複雜多元，呈現了城市化進程中的高歌奮進與低谷險灘、成果斐然與慘淡經營、充滿期盼與衝突頻發。

城市化不僅僅是城市規模的擴張、城市形態的變化、城市經濟的繁榮，更是由傳統走向現代、從封閉走向開放、從國內融入全球的重大轉變，其發展脈絡值得梳理，其經驗教訓值得總結。這正是《溫州大典·檔案史料編》首先聚焦於近代城市建設史料的緣由。對上述檔案進行系統的整理出版，將爲深化城市史研究提供珍貴史料，爲厘清近代城市化與社會、政治、經濟、文化等的互動關係提供豐富素材，爲當下城市發展與社會治理提供有益借鑒。

二

透過這批檔案，近百年前溫州城市建設、管理與服務水平如在眼前。檔案中有大量運用近代測繪技術繪製的工程勘察設計圖紙，以及用近代計算方法編製的工程設計、工料預估、經費預決算圖表，涉及城門改建與城墻拆除，橋梁、碼頭、車馬道、人行道、下水道、窨井蓋、陡門的新建、改建。其中，設計圖紙有正面圖、立面圖、剖面圖，不少是在曬圖紙上規範繪製的藍圖，至今仍清晰鮮艷；所需鋼筋、水泥、沙石、木料具體的數量、規格與單價、總價等，皆在圖表中有記載。省建設廳等上級部門在批復中，對永嘉建設圖紙、預決算多次予以技術層面細緻的指導與糾錯。此外，永嘉縣政府曾向省建設廳、省公路管理處和全國學術諮詢工作委員會請求推薦土木工程技術人員，并開出較爲優厚的薪資條件。

由於完整保存了上世紀二三十年代溫州城區城門的拆除，各街道、橋梁、陡門的建設，菜場的建設與招租等項目，包括申報審批、公告招標、資格審查、投標須知、邀請上級或相關部門監標、開標紀録、公告得標（中標）、簽訂合同、保固切結（質保承諾）、分期付款、竣工驗收、質保期內維修、繳交與發還押金以及棄標、留（流）標處置的全過程檔案，我們可以看到招投標制度并非當代誕生的新事物。這套制度經先輩引入中國，早在一個世紀前就運用得較爲成熟規範。如一九三五年第七菜場的承租招標，因發現三人投標單及字跡係屬一人代寫，縣政府通告民衆本次開標應作無效，另定日期重行投標。經重行投標，縣民吳阿金得標。不久後，吳阿金擬外出經商，遂向縣政府請準將該菜場包租權交與其至戚胡石鈞，縣政府批復：『該商如不欲包租，仰即商由第二標照第一標租額承租，所請各節礙難照準。』

這批檔案中還留存了大量的城市商業史與街區史資料。當時溫州城區各條人行道的建設采用向沿街商鋪住戶攤派的方式籌集經費，具體攤派金額根據各戶門前人行道的長度來確定，由投標商按所在街道分左右兩側測量、計算并製表列明，在投標時作爲必備材料提交。施工完竣後，中標商再根據與縣政府簽訂的合同，直接向沿街商鋪住戶收取，遇有拒繳、欠繳者由警察局派警協收。由此留下來了中山路（五馬街）、中正路（南北大街，今解放路）、民權路（府前街）、民族路民生路（打鑼橋、道前橋至府城殿巷，今廣場路）、大同路（大同巷至小南直街）等城區主要商業街區沿街商鋪住戶的詳細名單及位置圖紙，且是每個投標商一份，可互爲參照，證僞袪謬。其他如中山公園落成典禮的邀請函，城內各菜場、各屠宰場的詳細位置圖，各大城門的拆改實測圖，各菜場攤販的租金標準，民國溫州城區唯一發電企業普華公司的股東會議檔案、股票、公司債券等，抗戰時期城區各單位、各公館拆除與保留的電話機清單及電話號碼等等，都以其細緻翔實而頗顯珍貴。

更爲重要的是，在反映技術進步、制度創新、城市變遷、商業繁榮之外，這批檔案給讀者鮮活展示了城市化進程中不同主體、不同階層、不同地域之間激烈與複雜的矛盾衝突，諸如政府與承包商之間，承建商、運營商與攤販之間，企業與民衆之間，政府與商會之間，公用事業單位（發電廠）與一般企業之間，省政府、專員公署與縣政府之間，縣政府與區署、鎮公所、保甲長之間，縣政府不同科、局之間，以及一個個利益訴求各異的個人與他們的代表者商會、行業公會、職業工會之間，等等。如永嘉縣菜場管理員朱嗣三在呈請縣政府發給所欠生活費遭拒時，義正辭嚴地反駁：『有一日之義務，即有一日之權利。』又如金阿永等四十三家商民爲拆除白馬殿菜場事向永嘉縣兼縣長許蟠雲慷慨陳詞：『際茲秋令，風伯逞威，設有出險，則伯仁之死，咎將誰歸？況日來氣壓驟變，而飛雲驟雨，對該菜場將有岌岌不可終日之勢，爲此聯名瀝情，泣叩鈞長體上天好生之德，寧使一家哭，莫使一路哭，拯吾鎮民於水火之中，曷勝頂祝大德。』其間既可窺可見文明大勢、澎湃激昂，亦可聽可睹噪音刺耳、暗流涌動，而這恰恰是最真實的社會生態。

三

回顧溫州的近代城市發展史，有兩個基本的特殊性不容忽視。

其一，特殊的時間差導致溫州近代城市化的先發與滯後并存。溫州地處東南沿海，歷代爲郡、州、府治所與繁華商港，又是近代條約開放的通商口岸，在全國來説得西風東漸之先，但因晚於首批開埠的上海、寧波、福州、廈門、廣州三十餘年，所以在沿海商埠中又處於相對滯後的地位。隨著一九三七年全面抗戰的爆發，上海、廈門、廣州等大都會相繼淪陷，溫州從偏居一隅、相對邊緣化的城市，一躍而成爲東南沿海與大後方之間重要的人員與物資轉運樞紐，工商、外貿、金融在短期內呈現爆發式增長，從古代的『小杭州』迅速成爲近代的『小上海』，并且在全國的政治經濟生活與全民族抗戰乃至世界反法西斯戰爭中具有舉足輕重的戰略地位。這種地方史演進與國家史演進的不同步，體現在城市化進程上就是溫州由古代城市向近代城市轉型起步遲，高潮到來晚，這種時間差對溫州自身城市發展的影響，對溫州與全國城市化進程互動的影響，值得作爲典型案例進行研究。

其二，工商業發展參差不齊與多方博弈給溫州近代城市化帶來的阻力與動力同在。在近代沿海商埠中，溫州的工商業發展衹能算初具雛形，稍有規模，但未成體系。如罐頭、紡織、火柴、電力等現代工業體量有限，煉乳、陶瓷等雖出現了全國同行業翹楚，但時間已是抗戰中後期。當時，在溫州大宗外銷産品排行榜中位居前列的仍是傳統手工、半手工與家庭生産産品，如茶葉、木材、紙傘、土紙、桐油等。這種經濟發展的相對滯後致使社會文明開化步伐遲緩，城市化推進的阻力大。溫州中山公園從籌建到建成歷時四年，工程一度因缺乏資金且牽涉城墻拆除，甚至因所謂『風水問題』遭遇反對而不能實質性啓動，即爲明證。遲至三十年代前中期，由於專員許蟠雲等行政長官的強勢推動，溫州纔進入大規模拆城築路造橋的時期，溫州近代的城市格局與面貌也是在這以後纔基本定型。但市面蕭條、負擔過重仍是商民抵制原地拆讓、經費攤派的重要原因。大拆大建在推進城市化的同時，對工商業發展的負面影響亦不容否認。又如，實業家吳百亨以五馬里常務委員身份提出自籌資金全面改建五馬街，建設名義仍歸官方，而官方回應冷淡；商業巨擘許雲章的雲博商場，開創民國溫州商業綜合體經營模式與中西合璧式商業建築的先河，其門前自建人行道用料扎實、品質優良，官方招商包築則用料低劣、做工草率，故而他反對拆毀重做。再如，城區各小菜場建成後，攤販或拒不遷入，或入場後拒繳攤租，或要求自行承租，或因菜場選址、利益分配等問題産生糾紛，攤販、承包商、建築商、鎮公所、縣政府、寺廟等各方矛盾激烈。上述城市化與經濟發展的相互影響，政商博弈、商商博弈與城市發展的關係，值得深入探析。

這批檔案反映的溫州近代城市建設史，有以下幾大亮點值得關注：

一、基層政府職能轉變巨大，城市治理功能初具。中國傳統的縣衙門以徵糧收稅、教化民衆、刑獄審判爲要務，在社會管理、公共服務方面意識淡薄、能力低下，更多的是依靠紳商、宗族的自發自覺，這當然也是與農業社會、自然經濟相適應的。而溫州近代城市建設檔案則反映出民國的永嘉縣政府與古代的永嘉縣衙已是絶然迥異，其建設科擁有相當於今日住建、交通、水利、自然資源、規劃、發改、農業、市場監督管理、社團登記管理等多個部門的職責權限，每天要處理大量的城建、交通、實業相關的事務與糾紛。在建設科以外，縣政府還召聚官、紳、商等各界代表，成立建設委員會、拆城築路籌備委員會、風景名勝委員會、城區河道疏浚委員會、市政整理委員會、防疫委員會，并多以縣長爲主任委員，試圖以此種地方主官領銜的跨部門、跨界別的虛設議事、籌款、協調機構來推進地方建設與發展。而警察也不同於舊時的衙役、捕快，除了刑事警察、治安警察，還有交通警察、衛生警察、消防警察，警察部門還與衛生部門聯合組建了市容整理大隊。這種轉變意味著縣政府突破了單純農業型政區的治理框架，初步具備了近代市政管理的理念與職能。

二、城市運營與滾動開發的思路初現。城市建設工程浩大，需費浩繁，而當時基層政府財力有限，財權亦有限，修建一條街道、一座橋梁，需費僅數百元，且在本縣財政動支，亦要報請省財政廳批準。溫州拆除舊城垣之初，就欲以招標拍賣城磚城石所得費用建築康樂坊街馬路，但是無人投標。其後拆改各城門工程，永嘉縣政府又再次提出拍賣城基土地，所得款項爲拆卸城墻及鋪路設鐵柵欄之用，仍未獲省建設廳等上級部門的批準。工程所需各項費用衹得在本縣建設經費下開支，但省建設廳亦不批準。幾經波折，永嘉縣終於摸索出較爲順暢的拆城售地模式，即由政府將城基劃分爲若干地塊招標拍賣，價高者中標，繳付地價款及三成的拆城築路經費，取得該地塊所有權，并負責自行拆除該地塊城墻，拆卸下來的城石、城磚、城泥等交由政府售賣或用於其他工程建設，上述所得資金歸入地方建設經費。

三、民間資本與市民社會在近代城市化中作用初顯。在二十世紀三十年代的拆城築路中，溫州商民主動向縣政府、專員公署與省建設廳呈請標買城基以公私兩利，爲城市建設解了燃眉之急。著名實業家吳百亨以五馬里常務委員身份主動呈請自籌資金新建五馬街的道路、排水、消防系統，衹需政府撥給拆除下來的部分城石用來修建下水道，且築路名義全歸永嘉縣拆城築路籌備委員會。多個公立菜場發生攤販抵制招商包租的情況，攤販要求認繳建設經費，向政府直接租賃，産生激烈紛爭，體現了底層的覺醒與力量。

四

近代溫州城市建設檔案數量巨大，類別衆多，相對分散。爲此，編纂工作按以下流程展開：

一、案卷級初選：從溫州市檔案館兩萬三千餘卷民國檔案中選出與近代城市建設相關的檔案案卷，并簡單歸類。

二、文件級初選：在初選出的案卷中，剔除內容重複、殘損嚴重、基本信息缺失者，進一步挑選有價值、有特色的檔案，做初步細化分類。

三、文件級復選：根據主體、事由、時空等因素再作進一步分類，剔除關聯性低、典型性不強的檔案。

四、文件級編排：根據年經事緯的原則，綜合考慮時間前後、地理位置、邏輯關係等因素編寫文件級目録，擬寫文件題名。

五、頁面級取捨：在已入選的檔案下，剔除整頁空白、正副本重複、僅具程序性意義且占用版面者。

六、查漏補缺：立足於城市化、現代化、工業化等核心關注點，重點補充電力、電信、建築行業管理、公共建築、消防、計時等類別的檔案（其中部分檔案來自溫州市圖書館與樂清市檔案館）。

七、撰寫導讀：根據各類別的檔案內容，并參考報刊、日記、論文、專著等，撰寫各類別的導讀文稿，以利讀者查閲與研究。

按照『大建設』的理念與史實，除了拆城築路、公共建築、園林緑化、水務環衛、建築行業管理等一般意義上的城市建設事務檔案外，本書還收録了當年建設科職權範圍內的市場管理（主要涉及小菜場與屠宰場）與電力電信（含廣播）檔案，并將與城市治理密切相關、體現社會文明程度的消防、計時等類檔案一并納入。同時還打破狹隘的城鄉二元劃分，適當展示工業化與城市化對小城鎮與鄉村帶來的變化與衝擊，以及城鄉之間的互動關係。如大明紙廠污染瞿溪河源糾紛，此事雖非發生在城區，但亦爲稀見的近代工業污染典型案例，且大明紙廠在糾紛發生後不久遷往城郊，故一并納入水務類檔案。另外，由於溫州城區民國時期未開通城市公交，公交檔案付之闕如，其他一些重要領域（如機場、港口）、重要時段（一九二七年以前）的檔案也未能發現或選入，呈現『大建設』理念與史實的編纂設想未能完全達成。加之編者學寡識疏，漏訛之處，在所難免，尚祈方家是正。

內頁欣賞

總目錄

第一冊

類別一 拆城築路（一）............. 一

導讀........................................... 三

（一）拆城售地........................ 二三

第二冊

類別一 拆城築路（二）............. 一

（一）拆城售地（續）.............. 三

（二）街道拆讓......................... 一七一

（三）鋪築道路......................... 三一二

第三冊

類別一 拆城築路（三）............. 一

（三）鋪築道路（續）.............. 三

第四冊

類別一 拆城築路（四）............ 一

（四）修建橋梁........................ 三

類別二 公共建築...................... 三四三

導讀.......................................... 三四五

（一）行政建築........................ 三五三

（二）教育建築........................ 五五六

第五冊

類別三 園林緑化....................... 一

導讀.......................................... 三

（一）公園管理........................ 七

（二）山場、道路緑化............. 一七〇

類別四 水務環衛....................... 二七五

導讀.......................................... 二七七

（一）給水排水........................ 二八三

（二）衛生運動........................ 五六一

第六冊

類別五 市場管理（一）............ 一

導讀.......................................... 三

（一）小菜場........................... 一五

第七冊

類別五 市場管理（二）............ 一

（一）小菜場（續）.................. 三

（二）屠宰場............................ 四五八

第八冊

類別六 電力電信（一）............. 一

導讀........................................... 三

（一）電力................................ 一五

第九冊

類別六 電力電信（二）............. 一

（一）電力（續）...................... 三

（二）電話................................. 五〇

（三）廣播................................. 三八〇

第十冊

類別七 建築行業管理................. 一

導讀........................................... 三

（一）企業登記......................... 九

（二）行業組織......................... 八〇

類別八 其他............................... 二七三

導讀........................................... 二七五

（一）消防................................ 二八三

（二）計時................................ 三二三

附録........................................... 四〇一

簡介........................................... 四〇三

永嘉縣建設行政概況.................. 四〇五

■ 文章來源：國家圖書館出版社文獻出版中心

供稿 | 王亞宏 編輯 | 鄧旭欣

監制 | 張頎

審核 | 弘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