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乾隆年間,秦檜的后代秦大士勤奮苦學(xué),最終高中狀元。
有一次,當(dāng)路過岳飛墓的時候,他在石碑上寫下了兩句詩,后來成了人人傳誦的名句。
那么,秦大士面對岳飛墓的時候,到底寫下了哪兩句詩?這兩句詩背后又隱藏著怎樣的故事呢?
身世
眾所周知,秦大士是清朝著名的書法家,其書法具有險峻挺拔的特點。
他經(jīng)常在秦淮河畔的書齋苦練書法,筆下的“忠孝傳家” 四個字曾經(jīng)被兩江總督懸于府衙。
這樣一位擁有卓越書法成就的文人,卻一度被人們認(rèn)定是南宋大臣秦檜的后人。
秦大士是土生土長的南京人,從小就展示出了異于常人的文學(xué)天賦。
他三歲認(rèn)字,七歲就能寫詩,一手歐體楷書讓眾人稱奇。
其中,需要強調(diào)的一點就是,作為“六朝古都”之稱的南京,賦予了它深厚的文化滋養(yǎng)。
想必我們都知道,南京這座城市,古稱金陵、建康。
南京城內(nèi)有一條秦淮河,夫子廟里面書聲瑯瑯,滋養(yǎng)出無數(shù)文人墨客,秦大士便是其中杰出的一位。
因此,他從小便浸潤在南京濃郁的文化氛圍里,街邊巷口總能聽到,老人們講述六朝興衰等往事。
這些故事就像一顆顆種子,在他心中種下了對文學(xué)與歷史的熱愛。
他經(jīng)常在夫子廟的書屋中流連忘返,翻閱各類經(jīng)史子集。
除此之外,他還積極參加秦淮河畔的詩會雅集,與各地的青年才俊吟詩作對,提高自身的文學(xué)素養(yǎng)。
他對書法的確是情有獨鐘,經(jīng)常為他們撰寫文章,所得的“潤筆費”可以用來貼補家用。
有一天,在秦氏宅院里,小有名氣的秦大士卻面色沉重,好像在為什么事情發(fā)愁。
原來,他在為一個流言而感到煩惱。
這個流言內(nèi)容:秦家是南宋秦檜的后代。那么,為什么會產(chǎn)生這樣的流言呢?
想要弄清這個問題,需要從明末開始講起。
當(dāng)時,秦家祖先為躲戰(zhàn)亂從北方遷到南京,打仗時族譜弄丟了,沒人說得清祖上是誰。
鄰居問起來,秦家人總含糊地說:“祖上在宋朝做過官。”
這話就像石子丟進(jìn)湖里,在街頭巷尾迅速傳開了。
不知從哪天起,“秦檜后人”的標(biāo)簽就貼在了秦家人身上。
秦大士第一次覺得這標(biāo)簽壓得人喘不過氣,是在夫子廟備考的時候。
一個書生指著他喊道:“看啊,那是秦檜的后代!”
周圍考生哄笑起來,他緊緊攥著考籃,手指都捏白了,只能低頭快步走開。
于是,回到家之后,他就把自己關(guān)在書房,對著鏡子反復(fù)看。
他心里想:“按照眾人的說法,我和那個大臣,到底哪里像?”
這時,鏡子里的秦大士英俊清秀,眼神里卻有不該屬于他這個年紀(jì)的沉重。
破繭之路
后來,乾隆初年的一個春日,江寧知縣袁枚乘舟游覽燕子磯。
這座立在江面的巨石號稱 "萬里長江第一磯",崖壁上布滿了歷代著名題刻。
袁枚正停下腳步,細(xì)細(xì)觀賞,突然目光落在了一首七絕詩上。
詩的內(nèi)容是:"漁火只疑星倒出,鐘聲欲共水爭流。"
這首詩字跡勁秀,意境靈動,落款是 "秦大士"。袁枚接連贊嘆:“這真是神童寫的。”
袁枚很想認(rèn)識這首詩的作者,打算與之結(jié)交朋友。于是,他立刻命人尋訪作者。
后來,經(jīng)過多方打聽,他終于在秦淮河畔,見到了秦大士。
袁枚覺得他面帶書卷氣,確實是一位才子。
然而,袁枚隱隱察覺到,他好像有心事。
在兩人交談期間,秦大士終于吐露心聲:"我雖然有些許才學(xué),無奈這姓氏拖累人,出門常常被人輕視。"
當(dāng)時,聽完這番話,袁枚放下酒杯,陷入了沉思。
他突然指著窗外的秦淮河說:"你看這河也姓秦,難道要因為秦始皇焚書坑儒就給它改名嗎?世人怎么能只憑先祖的行為來評判后人呢?"
這番話如撥云見日,秦大士猛地抬頭,心情頓時舒暢。
袁枚繼續(xù)說道:"我看你在燕子磯的題詩,滿是才情,何必過于在乎這流言?"
在此之后,兩人從此結(jié)為忘年交。
袁枚不僅傳授詩文之道,更帶他遍訪南京名勝。
有一次,他們同游秦淮河。袁枚讓秦大士面對此情此景,即興創(chuàng)作詩詞。
秦大士望著秦淮河兩岸, 沉思片刻吟道:"金粉飄零野草新,女嬙日日枕寒津。傷心慢莫悲前事,淮水而今尚姓秦。"
袁枚接連贊嘆這首詩,卻也暗自嘆息:他心中的“石頭”,好像還沒有放下。
后來,秦大士參加了科舉考試,寫下了策論《以仁心行仁政》。
當(dāng)他放下毛筆時,或許不會想到這篇文章將讓他成為新科狀元。
等到放榜那天,秦大士的名字出現(xiàn)在了狀元那一欄。
當(dāng)時,南京百姓涌到秦淮河畔,看著披紅掛彩的秦大士騎馬經(jīng)過,昔日的嘲諷變成了驚嘆。
然而,幾個舊日 "詩友" 卻心懷不甘。
有一天,他們故意邀請秦大士同游杭州岳王廟,那岳王廟門前有四個跪像。
一個文人突然陰陽怪氣地說:"秦狀元今日風(fēng)光,怎么不向祖先行個禮?"
周圍游客頓時安靜,紛紛將目光放在秦大士的身上。
秦大士盯著秦檜銅像,心中思緒萬千。
他想起了童年被擲石子的經(jīng)歷,想起了袁枚 "不以先祖論后人" 的勸誡。
背后的真相
過了很長時間,他上前一步,撫摸著這個銅像,吟出一首詩:"人從宋后羞名,我到墳前愧姓秦。"
當(dāng)時,起哄的文人面紅耳赤,張口結(jié)舌。
有人將此事記在《清稗類鈔》中,這兩句詩從此傳遍大江南北,成了秦大士對身世最沉痛的回應(yīng)。
秦大士進(jìn)入翰林院不久,"秦檜后人" 的傳言竟傳到了乾隆耳中。
一次召見的時候,乾隆突然放下奏折,對他說道:"朕聽說卿乃秦檜的后代,可有此事?"
秦大士聞聽此言,撲通跪倒。
他心里想:如果承認(rèn),便承認(rèn)了"奸佞之后"的標(biāo)簽,恐怕自己的仕途就走到了盡頭。
如果否認(rèn)的話,便是欺君之罪,更可能觸怒滿族皇帝。畢竟清朝先祖正是金國人,與岳飛抗的 "金朝" 同出一源。
這時的他,一下子出了一身冷汗。他想起了想起岳王墳前的誓言,終于回答道:"陛下,一朝天子一朝臣。"
在眾人看來,這句回答堪稱精妙。
他們認(rèn)為,秦大士將“忠奸”評判標(biāo)準(zhǔn)歸于皇帝。乾隆看著秦大士如此行為,便決定不再追問。
事后秦大士才得知,兩人的對答被史官記入史書,成為了做官的“教科書”。
之后,他回到府邸,仍心有余悸地對家人說:"如果自己說錯一個字,那便是滅族之禍。"
后來,他年老辭官回家。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重修族譜,卻意外揭開了身世之謎。
原來,秦家并非秦檜直系,而是其兄秦梓的后代。
秦梓與秦檜雖然是同胞兄弟,卻性情迥異。
秦檜力主和議,陷害岳飛。秦梓則官至參知政事,為官清廉。
岳飛遇害后,秦梓恥于與弟為伍,辭官歸隱田園。
由于秦梓一脈長期隱居,世人逐漸將秦檜的惡名轉(zhuǎn)嫁到整個秦姓家族頭上。真相揭開的那天,秦大士抱著族譜痛哭。
他想起在岳飛墓前的誓言,想起在皇宮大殿上的緊張行為。原來百年的誤會,全是因為血脈弄錯了。
結(jié)語
秦大士的這個故事,說到底就好像是歷史的一面鏡子。
這不僅能看出中國人對忠義的看重,也能看到血脈里帶的文化認(rèn)同。
那句“人從宋后羞名檜”,不只是一個讀書人的委屈,更說出了人們對道德完美的追求。而他因為姓氏帶來的偏見,到現(xiàn)在好像都還沒完全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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