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前夕,網絡上人送外號“韋神”的北京大學數學老師韋東奕突然開通了抖音賬號,并發布了一則只有三句話的短視頻。短短幾天時間內吸粉2400多萬,這“唯二”的吸粉能力在短視頻界可謂刮起了一場風暴。
但只有短短4秒鐘的短視頻,卻暴露了韋東奕老師比較嚴重的健康問題。視頻中的韋神雖然站得筆直,面帶微笑,但臉色蠟黃、形容消瘦,尤其了上排門牙掉了一大半,看上去像是五十歲開外的人。但韋老師明明是個只有34歲的小伙子啊。這引起了廣大網友的擔憂和議論,包括著名的郎咸平教授、前央視主持人趙普等眾多網友紛紛呼吁北京大學關心和干預韋神的健康狀況。
北京大學數學科學院也不得不公開回應,稱韋東奕每年都會參加學校組織的體檢,醫生建議其關注口腔健康,其他體檢結果正常。學校和學院一直都非常關心,此前多次派人陪同韋老師到醫院就診。醫生進行過會診,并提出了治療方案。下一步,學院和中心還將幫助他積極進行治療。
但事情可能沒有這么簡單。
這個世界有一個基本的法則:每個人都是理性的,其任何言行的背后都有明確的目的或意圖。我們不妨深入思考一下,韋神為什么要在抖音上開號發布短視頻。
第一,先明確一點,韋神開通抖音賬號發布短視頻,他自己是愿意的,并非受人脅迫。從韋神的經歷看,他是一個自我意識很強的人,如果他不同意的話,肯定不會配合拍視頻并發布出來。并且在短視頻中,韋神雖然很拘謹,只說了三句話,但他一直是微笑著說的。
第二,如果只是健康問題,根本不用發布短視頻。北大校內就有醫院,就醫很方便。北大已經說明一直很關心他的健康,多次派人陪他去醫院就醫。并且他的家人這次來北京,陪同他去看看醫生也不是很難的事情。
第三,韋神開通抖音賬號不大可能是為了帶貨或做直播。雖然韋神是個數學天才,但其語言表達能力卻很初級,無論是帶貨或直播講課都不太可能。他的家人利用他的名聲帶貨?這個有可能,但根據韋神的風格,他應該不會同意的。他的堂哥說,“他連剪視頻都要自己來,說要保證內容的準確性”。這基本堵死了家人利用他帶貨的可能。
那么,韋神為什么要開通抖音賬號呢?真的如其家人所說,是為了讓他與社會接觸、與網友交流數學問題嗎?
再考慮抖音平臺的屬性。抖音不是訂閱轉發制,而平臺推流制。對于名人、大事,在平臺推流的機制下,就是沒有訂閱用戶也會瞬間爆火。所以很多人求救求助、曝光事件,都會優選抖音平臺。韋神選擇抖音而不是其他平臺,可能是有意的。
韋神有沒有可能是在求救呢?他的堂哥透露韋神的壓力很大。網友忽略的這一點,可能正是韋神身體快速變差的主因。對比2021年韋神接受采訪的照片,那時的韋神還是一個滿面紅潤的小伙子。但僅僅是四年之后的現在,再次上鏡的韋神已經變成了一個牙齒脫落、面色蠟黃、形容憔悴的落魄大叔。僅用患有牙周炎、素食主義等理由是無法解釋的。但如果再加上過大的精神壓力這一條,就能完美地解釋短短四年時間內如此巨大的變化。
那么韋神的精神壓力是什么呢?韋神的世界里只有數學,他會為什么事情發愁到形容憔悴呢?應該不是愛情、不是財富。想到這里,我們不得不回到韋神雖然是個天才,但他現實中卻是一個非常艱難的“青椒”(青年教師)的身份,以及橫亙在“青椒”們面前、有些殘酷的“非升即走”制度。
北京大學校發【2004】21號文,《北京大學教師聘任和職務晉升(暫行)規定》中規定“助理教授和部分副教授崗位采用有限聘期制(預聘制)。預聘制助理教授在第6年需接受長聘評估,通過則獲長聘職位,未通過則終止聘任。”北大也是“非升即走”。
韋神2018年博士畢業,2019年被北京大學數學科學院聘任為助理教授,到今年剛好接近滿6年。也就是說2025年是韋神的北大教職的生死年。評估通過,則晉升為長聘的副教授。如果評估不通過,就要離開北大。韋神在北大是本碩博連讀,長期在北大生活學習工作,肯定一萬個不想離開。并且,北大作為理科最高學府,因為不能晉升而離開也是很丟臉的事。所以,盡管韋神不是常人,也不得不好好想想評估的事情。
那么,韋神能否確保安全通過綜合評估、順利晉升呢?情況可能并不太樂觀。
首先,北大可能并不認為韋神是世出不二的天才,而只是把他看作一名普通的青年教師。2019年韋神首次受聘,僅僅是常規的預聘助理教授,沒有破格提拔為副教授或正教授。從2019年受聘到現在,5年多時間也沒有過破格晉升機會。比較一些著名的華裔數學家,陶哲軒24歲正教授、丘成桐25歲副教授、許晨陽32歲正教授。韋神34歲了,北大至今給他的仍然是助理教授。
其次,韋神在任職助理教授期間科研成果可能并不突出。百度百科韋東奕詞條列出發表的論文,都是2019年以前的。用百度AI+大模型搜索顯示,2020年發表論文《波方程衰減行為的改進》,2021年發表論文《湍流邊界層精確公式推導》?,2021年以后搜索不到。當然本人因為不是數學專業,不懂專業數學學術論文的搜索途徑,也不理解韋神論文的重要價值。但憑直覺感覺,韋神這個成績放在北京大學這個天才云集的地方并不突出。
再次,韋神在任職助理教授期間教學成績可能并不理想。有北大學生在網上說,韋神給學生上課時不跟學生交流,常常是自言自語。很多學生完全聽不懂他在講什么。所以選他的課的學生也越來越少,大家不愿意僅僅為了見見天才,就浪費自己的學分。
更要命的是,估計他跟領導的關系也并不好。網上很多帖子說,韋神在院里開會,領導在上面講話,他經常拿個小本子自己寫寫畫畫,開完會就走人,也從不跟領導交流。就是在校園里遇到北大的校領導,他也不打招呼、不讓路。
綜合以上分析,我感覺韋神通過綜合評估、順利晉升、從而繼續留在北大的情況并不樂觀。韋神只是生活簡譜、不愛講話、不愛社交,但他的智商超常的,我們能想到的事情他不可能想不到。他的堂哥說他壓力很大,應該是屬實。
面對這么大的壓力怎么辦?韋神是天才,他必定會想辦法自救。2022年北大教授的陳春花教授,因為社交媒體輿論的巨大壓力而黯然離職的事件,韋神當年同在北大應該深有體會。韋神在網絡上早已封神,網絡輿論可以讓一個人走,當然也可以讓一個人留。韋神當然懂。
于是韋神就主動出現在社交媒體上了。但不是一個光彩奪目的天才形象出現,而是以一個病弱、憔悴、令人生憐的天才形象出現。當然這個形象并不是韋神刻意扮演的,他也不會扮演,這是他當下的真實形象。他自己素來不愿意在媒體上曝光,但現在他必須向廣大網友求救。
愛才之心人皆有之,何況是一個如此淳樸、病弱的天才!網友們炸鍋了,紛紛呼吁要求北大照顧好韋神,甚至要求北大為韋神配備生活助理。連韋神的健康狀況、牙齒掉落網友們都如此關心,如果北大敢讓韋神“非升即走”,那估計洶涌的社會輿論將會把北大淹沒。
現在,球在北大領導這邊了。
那么,廣大網友們應該怎么辦?繼續關注韋神賬號,繼續保持輿論熱度,繼續堅定支持韋神。因為“非升即走”這種制度對“青椒“們太殘忍了,因為我們不能眼看著這種殘忍的制度抹殺一個天才,就因為這個天才不懂得如何委曲求全地適應制度。
當然,以上都是我的胡亂揣測。我一萬個希望我分析錯了,我一萬個希望韋神沒有“非升即走”的困擾。如果只是牙周炎問題、如果只是素食的問題、如果只是無人照顧的問題,那是小事情,有病治病、增加營養、雇請保姆,那都不是事兒。
衷心希望我以上的分析都是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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