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佩斯作為小品這種喜劇新形式的開創者,曾11次登上春晚的舞臺,更是贏得廣大觀眾的喜愛,可就是這樣一個優秀的演員,卻被央視封殺了。
在這之后走投無路的陳佩斯不得不承包荒地,種樹謀生,賺錢后再繼續自己的喜劇事業,如今多年過去,陳佩斯卻在一檔節目上首次揭開封殺內幕,跟我們想象的一點兒都不一樣。
那么當年選擇閉口不談這件事情的陳佩斯,為何如今卻愿意揭開內幕?是放下了還是另有原因呢?
提起陳佩斯,很多人腦海里立馬蹦出“封殺”倆字兒,好像這就是他從春晚消失的唯一劇本,可時間這東西,總能把藏著掖著的事兒慢慢給抖落出來。
陳佩斯自個兒后來也說了,“封殺”這鍋,有點沉,也不全對,他那股子對作品的軸勁兒,和對當時創作環境的憋屈,才是他扭頭離開的真正心結。
那場鬧得沸沸揚揚的版權官司,確實是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但絕不是唯一的稻草。
1999年,央視下屬的中國國際電視總公司,招呼都沒打一個,就把陳佩斯、朱時茂的《王爺與郵差》等十個小品刻了光盤賣。
哥倆找上門理論,人家那態度,據說跟六月天喝冰鎮酸梅湯似的——透心涼,什么“用你節目是抬舉你,還想要錢?”甚至“我就出了,怎么著吧!”都出來了。這對陳佩斯來說,哪是錢的事兒?這是把創作者的臉面往地上踩!
于是,一紙訴狀告上法庭,官司打了好幾年,2002年底,判了,贏了。侵權方得道歉、賠錢,三十多萬,可這官司一贏,陳佩斯和朱時茂,也徹底跟春晚舞臺說了拜拜,明面上看,是這場官司惹的禍,但往深了扒,水可深著呢。
版權糾紛,不過是冰山露在水面上那一小角,因為陳佩斯對春晚創作環境的不滿,那可是日積月累,早就快溢出來了。
他后來回憶,那會兒的節目組,為了個“安全播出”,簡直是草木皆兵,連觀眾席里的笑聲,都可能是安排好的“托兒”,掐著秒表在特定點上給你“引導”一下,演員之間呢?更是得跟防賊似的,生怕自己的好點子,吃頓飯的功夫就成了別人的。
更讓他惱火的是制作上的僵化,他琢磨著想用單機拍攝,追求點電影的質感和藝術效果,結果呢?導演組一句“別整那些花里胡哨的”,就把他給頂回去了。
到了《王爺與郵差》那回,演出時朱時茂的麥克風直接罷工,聲音時有時無,現場一片混亂。這對把藝術看得比天大的陳佩斯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據說下了臺,他眼淚都掉下來了——那不是委屈,那是心疼藝術被這么糟蹋。
在陳佩斯眼里,那時候的春晚小品,越來越像流水線上的罐頭,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領導審查,大筆一揮,核心的戲肉說刪就刪。
比如《警察與小偷》,最精彩的沖突部分被要求拿掉,非得改成溫吞水,笑點也得規規矩矩,服務于某種“正確”的腔調,陳佩斯火了:“這不跟耍猴兒一樣嗎?”喜劇要是這么搞,還有什么勁兒?
諷刺的是,就在這風口浪尖上,2000年春晚居然還向他們伸過橄欖枝。
條件是什么呢?簽一份協議,幾乎等于把作品的全部版權拱手相讓,跟“永久賣身契”沒啥兩樣。朱時茂一聽就炸了:“這不等于把孩子送人嗎?”哥倆想都沒想,拒了!這一拒,基本上就把他們跟電視臺合作的路給堵死了。
離開聚光燈的日子,那叫一個難。陳佩斯的影視公司黃了,手頭緊到什么程度?女兒280塊錢的學費,都讓他犯過愁,沒戲演,怎么辦?這哥們兒骨頭硬,沒趴下。
實在沒轍了,他跟媳婦兒跑到北京延慶的深山里,包了一萬畝荒地,曾經在臺上逗樂全國的光頭明星,愣是在田埂上磨出了一手老繭,靠著種石榴樹、賣果子,一點點硬是攢下了三十多萬。
這筆錢,成了他東山再起的本錢。聽說啊,這片地還是他媳婦王燕玲有遠見,用私房錢悄悄買下的,關鍵時刻成了救命稻草。
兜里有了這“土地里刨出來”的錢,陳佩斯那顆喜劇的心又活泛了,他把目光轉向了話劇舞臺。從2000年開始,一頭扎進去搞創作。
2001年,他的第一部舞臺喜劇《托兒》在長安大戲院首演,講的是“婚托兒”那點事兒,誠信與欺騙的碰撞。這本子改了無數遍,他甚至親自跑婚介所“臥底”體驗生活,為了一個五秒鐘的摔跤動作,練到尾椎骨受傷。
戲一出來,火了!北京演完全國巡演,場場爆滿,據說票房掙了個盆滿缽滿。之后,《陽臺》、《阿斗》、《戲臺》,一部接一部,部部是精品,都嚼著現實的味兒,貼著老百姓的心。
陳佩斯這人,對喜劇有他自個兒一套硬核理解,他總說,喜劇的內核是悲劇,不是光逗你樂,更不是喊口號、搞說教,喜劇得從生活里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入手,讓觀眾心里“咯噔”一下,有共鳴,而不是硬胳肢你笑,更不是靠扮丑、賣傻去換那點廉價的掌聲。
他說過,喜劇演員得把自己放得特低,低到泥坑里,觀眾才樂意看你在那兒打滾撲騰,就因為這份對喜劇本質的較真,他才容不下那個在他看來已經變了味的春晚。
如今,陳佩斯年過古稀,勁頭兒可不減當年,他在中央戲劇學院開課,學生們擠破頭,窗臺上都蹲滿了人聽。演員靳東,也被拍到在臺下拿個小本本,認真記他講“喜劇的悲憫性”。
他還玩起了抖音,挖個野菜都能上熱搜,還樂呵呵地自嘲“挖完野菜上熱搜,爺倆中毒”。教育孫輩更是通透:“不許考100分,開心才是正經事!”
當央視的《金牌喜劇班》三顧茅廬請他出山當導師,多少網友激動得直呼“內娛喜劇有救了!”有人問他,這么多年軸著圖個啥?他也就是淡淡一笑。或許就跟他自己說的那樣,這輩子最得意的事,就是沒對誰彎過腰。
當年趙本山勸他“哥,你得變通”,他怎么回的?“我那棵石榴樹該剪枝了,沒空!”幽默里透著一股子硬氣。
回頭看陳佩斯的藝術路,不管是春晚的輝煌,還是版權官司的硬杠,再到話劇舞臺的深耕細作,里里外外都透著一股對藝術的敬畏和不低頭的風骨。所謂的“封殺”傳聞,更像是一面鏡子,照出了一個藝術家在時代浪潮里的堅守和選擇。他那些像《主角與配角》一樣能扛住時間沖刷的作品,就是這份堅守最好的注腳。
至于他為啥隔了這么多年才把這些“內幕”慢慢說出來?或許是時間久了,心也平了,也或許是覺得,有些事兒,總得有個更清楚的交代。
紛紛擾擾皆成過往,重要的是,陳佩斯依然以其獨特的風骨,在喜劇的天地里占據著不可替代的一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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