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夏季,蘇超在彰顯真正的足球精神的同時,也為我們貢獻了無數的梗。
“十三妹”常州雖然足球踢得稀松,卻成了流量之王,“常州吊州丨州O州”的梗圖傳遍網絡。
就連新華社直播“615無常”(常州對無錫)大戰,預告欄一列也赫然寫著“無錫VS丨州”。
常州”二字正在足球迷的戲謔中消解筆畫,外省文旅部門紛紛聲援,以衢州為首,那些城市名中帶“州”字的城市紛紛馳援常州。
常州在綠茵場上失利,但文旅卻贏麻了。
然而與此同時,在常州發跡的港龍中國地產,卻連最后的“一點”也保不住了。
6月13日,港龍中國地產發布公告,預期無力支付一筆美元票據的858萬美元利息。寬限期在6月17日到期。
壹
2006年,福建人呂永懷參加了常州市政府在香港舉行的“常州城市產業推進會”。也正是這次會議,讓其與常州結下了不解之緣。
經過專程考察之后,2007年,他與自己的兄弟在常州注冊了港龍地產公司,憑借著此前十多年在紡織行業摸爬滾打所積累的原始資本,他們終于信心滿滿地站在了房地產黃金時代的門檻上。
他們首個項目港龍華庭和商業項目港龍尚層開局順利,卻在此后十年偏安一隅,錯失了地產擴張的黃金時期。
2017年成為其轉折點。
在這一年,港龍地產似乎才回過味來,在更名為江蘇港龍地產集團之后,開始向長三角近多座城市擴張。
2019年是港龍的高光時刻。在克而瑞的榜單,港龍沖進了百強名單,成為行業的一匹黑馬。
常州的淺水已經不足以讓這條巨龍騰挪轉移,其將總部搬到了上海虹橋商務區,試圖以長三角為支點,進而開啟布局全國的戰略,并向港交所遞交了上市招股書。
二度遞交招股書后,港空終于如愿以償,于2020年7月15日在香港交易所敲鐘上市。但在喜悅的鐘聲背后,一場危險的賭博剛剛開始。
為了上市特意更名后的港龍中國,面對的是資產負債比率的大幅攀升——從2017年到2019年,其資產負債比率分別為98.8%,122.1%,172.6%,以及借款成本的不斷高企——從2017年到2019年,其銀行及其他借款的加權平均實際利率分別為6.3%、8.0%、8.8%,其他借款的實際利率分別為11.0%、11.2%、10.8%。
或許,這正是港龍中國上市最迫切的動因。
貳
說來也巧,港龍地產上市之后不過一個月,“三道紅線”水靈靈地出臺了。
然而,但手握融資的港龍中國卻選擇逆勢而為,與行業降杠桿的大趨勢背道而馳——在各地開啟了瘋狂搶地模式。
2020年,其斥資211.5億元于江蘇、浙江等地斬獲20多幅地塊,拿地金額相當于當年銷售額的60%,擴張野心畢露。
龐大的土儲在行業上行期曾是規模躍遷的利器,但在政策轉向的關口卻埋下了巨大隱患。
隨著房地產行業“凜冬”降臨,依賴高杠桿、追求規模的房企*接連暴雷*。港龍中國也察覺到了危險信號,所以在2021年的拿地速度驟然減緩。
但終究是遲了一步,其前期高速擴張積累的資金壓力已然顯現,生存已經成為其唯一主題。
2022年之后,港龍中國完全停止了拿地行為,并對項目布局進行了大幅度的“瘦身健體”,把全國80多個項目迅速收縮聚焦到10來個優質項目的開發上,以便把極其有限的資源集中投入到接近完工、銷售前景相對確定的核心項目上。
曾經與碧桂園、融創等頭部房企合作開發的盛況不再,全國化布局的戰略雄心也已煙消云散。
另一方面,為了降低人力成本,港龍中國轉而斷臂求生,開啟了大裁員計劃——2020年其員工數量近1500,到2024年年底銳減至300多人,其力度令人咋舌。
也正因為這一系列的自救計劃,港龍中國才勉強維系了資金鏈的運轉,在行業的暴雷大潮中一直茍到了現在。
可惜,收縮僅是止痛劑,難治沉疴,港龍中國最終也未能幸免。
2024年,港龍中國營收斷崖式下跌53.06%至82.65億元,歸母凈利潤由盈轉虧,巨損6.58億元。
6月13日的違約公告,不過是這場漫長崩塌的正式官宣。
在蘇超的賽場上,當各地文旅為常州“借筆畫”時,卻無人能為在常州起家的港龍中國借來流動性。
這場由激進擴張導演的盛宴,終以信用崩塌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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