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轉自公眾號：自然折疊Nature Unfolded

圖文：自然折疊、網絡

特別致謝：卷子、小鴿、飛機、水里兌湯、柳葉星河、楊源

再見螢火

螢火蟲氣候教育

廣州賞螢季節來臨，你去看螢火蟲了嗎？

又是一年賞螢季，但今年的情況可能和往年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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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的廣州晴朗微涼，想必大家在網上都看到了各種賞螢火蟲的照片。沒錯，廣州的螢火蟲季到來啦！每年的5-7月，是廣州城市內最常見的幾種螢火蟲的成蟲期，我們能在城市內的一些公園觀察到它們。

但同時我們也不難感知到，今年的5月相比去年好像比較干。相比于去年連續下了幾個月雨終于迎來短暫晴天的五月，今年的4-5月好像很多都是大晴天。

隨著氣候變化對我們的影響愈發深入，每年、每月、甚至每日的天氣都可能變得難以預料，沒有規律。更干或更澇的天氣對身邊的螢火蟲來說意味著什么？氣候變化對螢火蟲有怎樣的影響？如果想讓這些美麗的螢光精靈留在我們的生活里，我們能做些什么？

螢火蟲的一生

螢火蟲的全生命周期與基本習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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螢火蟲的一生

螢火蟲的一生分為四個階段，分別是：卵、幼蟲、蛹、成蟲。

螢火蟲是一類鞘翅目昆蟲。依照成蟲的活動規律可分為晝行性，晝夜兩行性和夜行性；依照幼蟲生活的環境，分為陸棲、水棲和半水棲三類。它們能夠發出黃色、橙色、黃綠色及綠色等多種顏色的熒光。除一些晝行性的種類外，螢火蟲的卵、幼蟲、蛹、成蟲均能發光。

螢火蟲幼蟲的發光被認為具有警戒、恫嚇天敵的作用，而成蟲被認為利用閃光進行彼此種類的辨認、求偶及交流。

螢火蟲與氣候變化

氣候變化會怎樣影響螢火蟲？螢火蟲有什么應對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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螢火蟲與氣候變化

氣候變化帶來的極端天氣和不規律的季節變化都會影響它們全生命周期的生存以及成蟲的產卵策略、性別比例。

下面是一些明顯的氣候變化例子以及自然折疊團隊的觀察，來了解一下氣候變化怎樣影響螢火蟲的生存。

極端天氣之干旱

水生螢火蟲雷氏螢

螢火蟲更偏好較為濕潤的環境，長時間的干旱會影響螢火蟲成蟲的求偶活動；同時干旱還可能會造成溪流、河道干涸，影響水生、半水生螢火蟲幼蟲的棲息地。

2011年夏天，長江經歷了極端的干旱，據付新華老師的觀察，原本有一定螢火蟲數量的武漢的江夏紅旗村的水棲螢火蟲在第二年見不到一只成蟲，數量下降了100％。[1]

黃寬緣螢的幼蟲

在廣州市區最常見的螢火蟲就是黃寬緣螢，市區公園內看到閃著黃光的基本都是它們。它們是陸棲型螢火蟲，幼蟲棲息在落葉豐富的草地、林地中。

長時間的干旱可能會導致幼蟲的食物（蝸牛）數量減少，環境變得過于干燥，使幼蟲生存困難。

極端天氣之洪澇/暴雨

市區最常見的黃寬緣螢

突發、長時間的降雨會影響螢火蟲成蟲的飛行，使其求偶與交配受到極大影響。[1]

同時，暴雨還會破壞螢火蟲的棲息地；暴雨及暴雨導致的洪水會直接沖走陸生、水生及半水生螢火蟲幼蟲。

穹宇螢的幼蟲

比如在廣州市區能見到的半水棲螢火蟲穹宇螢，它們的幼蟲需要棲息在溪流的平緩駁岸或石頭處，在水邊活動。暴雨和干旱都會改變溪流的水文情況，長期的降雨可能會導致溪流水位升高，將幼蟲沖走或淹死。

螢火蟲會怎樣應對氣候變化？

火爐山的螢火蟲

雖然目前我國大陸對螢火蟲的研究較少且時間較短，但氣候變化對螢火蟲生存的影響已經是很難忽視的議題。

在2011年前后，國內的著名螢火蟲學者付新華老師曾做過一個實驗，在湖北多處采集了800只胸窗螢幼蟲進行飼養觀察，發現其中89.33％的幼蟲是一年生的（即一年就羽化為成蟲），其中雌雄比例接近1:1，十分平均；而剩下的不到10％的幼蟲的幼蟲期長達2年（即兩年后才羽化為成蟲），雌雄比例達到了6:1。

廣州的弦月窗螢幼蟲

該胸窗螢成蟲期在10月，據付新華老師的觀察，10月的湖北天氣非常不穩定，常有突發的大降溫或大風、降雨。而發育期更長的幼蟲能蟄伏于地面，減少成蟲期受極端天氣的影響；高比例的雌性則能提高交配幾率，增加種群延續的可能。[2]

因此我們可以推測，成蟲產下發育期及性別結構不同的卵是螢火蟲應對氣候變化的主要形式。

螢火蟲的其它生存挑戰

在人類活動下，螢火蟲活著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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螢火蟲與氣候變化

除了氣候變化，螢火蟲的生存挑戰還疊加了很多的“debuff”，主要是人類活動

經常能聽見70、80后的市民說自己小時候看到多少多少螢火蟲，但現在已經很難看到了；有的孩子說自己從來沒有見過螢火蟲......確實，城市發展和人類活動對螢火蟲的生存造成了很大的影響。

落葉清掃

非常“干凈”的林地

基于園林綠化管理或是防火需求，很多市區公園會大面積清理落葉。清理落葉會改變下墊面，影響林下生態，導致陸生螢火蟲幼蟲和它們食物（蝸牛、馬陸等）棲息地消失。[3]

城市光污染

夜間建筑的光污染及更亮的城市天光

螢火蟲成蟲靠發光來進行交流、識別、求偶。城市的光污染會導致夜間環境亮度提高（天光），結合城市內空氣中富含的微小顆粒，增加夜間夜空的光反射能力，使得城市的夜空整體都比以往亮了很多[4]，很大程度上會影響螢火蟲的棲息與繁育。[5][6][7]

在團隊成員卷子的觀察中，即便一些螢火蟲可以只通過信息素尋找配偶，但城市光污染還是會導致成蟲夜晚活動減少，幼蟲也不出來捕食。

濕地開發

因為建了小水壩干涸的小溪

濕地、溪流的開發如大量取水、建水利設施等都會影響濕地生境內的水環境，如改變水質、水深、流速等，從而影響水生和半水生螢火蟲的棲息地。

農藥化肥

城市公園內綠化管理所用的農藥、化肥會流經土壤，甚至周圍的濕地，影響螢火蟲的生存。[3]

環境不友好的觀螢行為

來華南植物園看螢火蟲的人群

在螢火蟲季，各城市公園里都能看到來賞螢的游人。在賞螢的同時也發現不少對螢火蟲不友好的觀螢行為，如打著白光手電朝林子里照、踩進有螢火蟲的草地/林子，捕捉螢火蟲等。

邀請大家尋找周圍有螢火蟲出現的地方，我們一起識別和關注！

參考文獻：

[1]付新華.守護螢光[J].森林與人類,2014,(07):34-35.

[2]付新華.“囊螢夜讀”是否可行?[J].森林與人類,2014,(07):27-29.

[3]代川虎,崔凱晞,谷娜,等.重慶市縉云山螢火蟲多樣性及棲息地調查[J].西南大學學報（自然科學），2025,47(02):70-82.DOI:10.13718/j.cnki.xdzk.2025.02.007.

[4]駱玉潔.基于生態保護的光污染防治策略研究[J].中國照明電器,2025,(04):1-6.

[5]何宏亮.光污染使螢火蟲生存遭威脅[J].英語畫刊(高中版),2024,(35):8.

[6]李虎,李俞辰,康世慧,等.城市夜間人造光污染對環境微生物組的影響初探[J/OL].生態學報,2025,(12):1-15[2025-05-20].https://doi.org/10.20103/j.stxb.202411212856.

[7]方立,付新華.不同光周期對胸窗螢Pyrocoelia pectoralis幼蟲發育的影響[C]//湖北省昆蟲學會,湖南省昆蟲學會,河南省昆蟲學會.華中昆蟲研究（第七卷）.華中農業大學湖北省昆蟲資源利用與害蟲可持續治理重點實驗室;,2011:28-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