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 年夏天，哈爾濱郊外出土的已經沉睡了14.6萬年的頭骨。終結了國際考古學界長達 15 年的 “盲人摸象”困局。中國科學院的付巧妹團隊和河北地質大學的季強教授，各自把研究論文投向了《科學》和《細胞》雜志。全球頂尖的審稿人看到論文后，罕見地一致感嘆：“終于給丹尼索瓦人一張臉了！”不僅揭開了古人類學最神秘的懸案，還解開了困擾學界 15 年的 “丹尼索瓦人之謎”。

幽靈族群

2010 年，西伯利亞的丹尼索瓦洞穴里。科學家在一堆化石里找到一小截指骨，從這截指骨中提取出一段獨特的古DNA。經研究后確定這屬于一個從未見過的古人類種群，后來人們叫他們丹尼索瓦人。接下來的研究更讓人驚訝?？茖W家發現這群神秘的古人類的基因在現代東亞和大洋洲人群里留下了明顯痕跡，對這些地區的人有著重要的基因影響。

可接下來整整十五年里，全球發現的丹尼索瓦人化石都太零碎了。牙齒是零散的，骨骼是碎片，下頜骨也殘缺不全。從西伯利亞的洞穴到青藏高原的白石崖溶洞，再到臺灣的澎湖海域。這些殘破的遺骸就像故意散落在地的拼圖碎片，讓科學家們干著急。這群古人類到底長啥模樣？始終是個解不開的謎。

破局關鍵

轉機出現在我國東北。哈爾濱出土了一具保存得相當完整的古人類頭骨化石。經測定有14.6萬年的歷史。河北地質大學的季強教授發現頭骨特征很獨特，便給它起了個名字叫 “龍人”。

早在 2021 年，就有學者發現，龍人的下頜骨和青藏高原夏河丹尼索瓦人化石的下頜骨長得很像。估計就是解開丹尼索瓦人長相之謎的關鍵。

可科學講究的是板上釘釘的證據。專家們決定從分子古生物學里找突破口。但是，擺在他們面前的難題堪稱世界級。目前全球成功提取10萬年前人骨古DNA的例子滿打滿算只有4例。而手里這塊14.6萬年前的頭骨化石，牙齒和顳骨里的古DNA早就沒了蹤影。這可咋整呢？

在毫無頭緒的時候，研究團隊想出個大膽辦法。頭骨上有也就幾?；覊m那么重的0.3毫克牙結石。樣本實在太少，團隊只好反復調整古DNA提取方案。經過一番折騰終于篩出有丹尼索瓦人的特殊變異。他們還自己搞了套算法，做出人類祖先和丹尼索瓦祖先的參考序列。誰也沒想到，最后真的從這0.3毫克牙結石里，提取到了丹尼索瓦人的線粒體DNA。一分析才知道，龍人和西伯利亞丹尼索瓦洞穴的早期譜系是一家子。

這是頭一回把完整的古人類頭骨和丹尼索瓦人的分子證據對上了。困擾學界整整15年的丹尼索瓦人長相之謎，就這么被我國科學家解開了！這研究太關鍵了！終于知道丹尼索瓦人長啥樣，為以后鑒定其他化石也有了參照。這一發現還顛覆了以往的認知。對比西伯利亞丹尼索瓦洞穴和哈爾濱古人類的年代，能看出早在約12.8萬至10萬年前，丹尼索瓦人就已經在從西伯利亞到中國東北的大片區域活動了。

這一發現剛解決老問題就又冒出新問號。哈爾濱古人類和西伯利亞早期丹尼索瓦人遺傳關系這么近，說明中更新世晚期他們已經在西伯利亞到東亞北部廣泛活動。那么問題來了：這個早期分支有沒有往更南邊擴散過？他們和中國其他古人類群體碰過面嗎？又發生過什么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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