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居半夜看小電影,投錯了屏。
正看到關鍵,試看結束。
我忍無可忍地沖到隔壁。
門打開,站著我暗戀多年的高中同學。
有事嗎?
我老臉一紅:那個,需要會員嗎?
晚上十點半,我的電視屏幕準時變成少兒不宜的畫面。
我生無可戀地關掉音量,躺在沙發上數綿羊。
五分鐘后,第三百只綿羊進了圈。
電視的畫面也隨之暫停,畫面中央再次出現試看結束幾個字樣。
這已經是隔壁鄰居第九次投錯屏了。
剛開始的時候,我還會面紅耳赤地退出投屏。
但隔壁鄰居的毅力出乎我的意料,我退出,他重投。
我再退出,他再重投。
次數多了,我也懶得折騰。
這些小電影,畫面雖然粗糙,但還挺上頭。
打不過就加入。
我津津有味地觀看起來。
可每次男女主剛抱在一起,就顯示試看結束。
一次兩次還能忍,次數多了,害得我著急上火,長了好幾顆痘痘。
我摸著額頭上的痘痘,忍無可忍。
沖到隔壁門口,按響了門鈴。
打開門的瞬間,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
男人斜倚在門框上,浴袍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隱約可見喉結之下的鎖骨和胸肌。
幾乎是瞬間,我就認出他是我高中時暗戀的男同學,江離。
有事嗎?
我的老臉一紅,大腦也宕了機:那個,你需要會員嗎?
話剛說出口,我就后悔了。
這什么破開場白!聽起來像是那種死纏爛打的視頻網站推銷員。
果不其然,江離聽到后,朝著我禮貌地笑了笑:
抱歉,我不需要。
說完,溫柔地關上了門。
徒留我站在風中凌亂。
幾秒后,我反應過來,再次按響了門鈴。
那個,你誤會了,我是住在隔壁的鄰居。
門再次打開。
抱歉,就算是鄰居賣的會員,我也不需要。
我再次凌亂了。
眼看他又要關門,我急忙用手撐著門,半邊身子擠了進來。
書城夜間字號我的
我不賣會員,是這樣的,你投屏投錯了......
江離的動作一僵,一貫溫和的表情也有些龜裂。
但很快,他就朝著我抱歉的笑了笑:難怪......
真是不好意思。
我和江離是高中同學。
在一群斜劉海緊身褲的非主流年代,穿著白襯衫黑褲子,留著清爽短發的江離簡直像是一股清流。
一下子就撞在我的心巴上。
那些藏在青春里的小心思,既怕讓他知道,又擔心他不知道。
我會早上五點起床,故意等在他上學必經之路,然后笑著說一句好巧啊。
會在交作業時,故意把自己的作業本和他的放在一起。
會暗戳戳地和他買同款的文具,會在課后假裝寫作業,只為和他一起回家。
我本以為自己已經暗示的足夠明顯。
直到高考出成績的那天,年級前十名都被老師打電話交回學校指導填志愿。
他的好朋友一臉八卦地問他:
你和周思思......
我站在拐角處,呼吸驀地急促了幾分,在心里預想著他的反應。
可沒想到,他面無表情道:不熟。
不熟?
你們不是經常一起上下學嗎?還一起吃午飯,這叫不熟?
他頓了頓,嗯了一聲。
只是學習搭子而已。
我這才知道,自己暗戳戳的那些小心思簡直像個笑話。
狗,太狗了。
我轉身就走,想了想,又覺得氣不過。
便又回去,裝作無事發生。
直到從學校離開時,我故意把筆記本忘在桌上,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學習搭子,幫我遞一下筆記本。
那大概是第一次,我在他的臉上看到了錯愕。
他的好朋友戳了戳他的胳膊:江離,她好像聽到了。
我大方承認:是啊,聽到了,他說得很對,我們不熟。
我笑了笑,接過筆記本轉身離開,要多灑脫有多灑脫。
可回家后,我還是沒忍住對著鏡子哭了半個小時。
還拿出手機給自己拍了一張照片,發到了QQ空間。
配文:別低頭,皇冠會掉;別流涙,賤人會笑。
是想穿越回去打死自己的程度。
文章后序
(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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