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結束后,校花在班級群里貼出我的孕檢單。
“貧困生就是貧困生啊,才成年就去賣。孩子爸爸你還記得清是誰嗎?不會是個糟老頭子吧。”
其他人都在跟著嘲諷,還有人發出我扶著腰跪在地里挖紅薯的照片。
就在這時,一直高冷的京圈貴少發來消息:“我是孩子爸爸,你有意見?”
我是在給紅薯澆大糞的時候,忍不住yue出聲的。
大便臭味太狠,起初我以為是熏到了。
直到中午喂奶奶吃飯,我又忍不住想吐。
奶奶看了我一眼:“囡囡,你不會是懷孕了吧。”
老人眼睛已經有些干涸,卻藏不住銳利的光,像把刀子一樣戳破我那點心思。
“你還是走了歪路,是不是?”
我心里顫了顫,咽了口唾沫。
“是。”
幾個月前,奶奶突發心臟衰竭,我實在湊不到錢,就去KTV上夜班。
在那里遇到了被人下藥的同班同學段溫言。
他俊逸的臉通紅,人意識也迷糊。拉著我的手,就往他衣服里鉆。
看著清冷的高嶺之花這樣墜欲的樣子,我心里止不住怦怦跳。只猶豫了一秒,就帶他回了更衣室。
同事們都去上班了,我和他在里間,火熱纏綿了大半夜。
我離開后,給他留了紙條。當時想,哪怕為了封我嘴,他給我個幾十萬也可以。
沒想到第二天段溫言醒來后,絕口不提這事。倒讓我坐不住,主動找上他要錢。
只記得段溫言眸子很冷,像是要把人凍僵。
他只說了句:“給你五十萬,不要惹出麻煩。”
就把我拋諸腦后。
我拿了錢,急匆匆去醫院交了費。
但吃藥的事,就這么被遺忘了。
等想起來的時候,才發現大姨媽已經停了很久。我去買了試紙,看著兩道杠,心情復雜。
一方面,段家門檻極高,我十有八九進不去。
另一方面,這是我改變命運的一次機會,我不想輕易放棄。
拖來拖去,肚子愈發大了。我用布條綁著參加了高考,卻因為太累進了醫院,還被校花范蕊拍下照片,在群里嘲笑。
段溫言是在第二天找上門的。
一起來的,還有他奶奶。
段溫言面無表情,眸子從我肚子上掃過,復又低下。
看不清他到底什么意思。
段溫言奶奶倒還算溫和,拉著我問我多大了,父母在哪里,家里還有什么人。
我老老實實說父母都死了,家里只有個奶奶時,老人家紅了眼眶。
“倒是個可憐的孩子。”
她提出接我走,我放不下癱瘓的奶奶,她又說可以把她送到段氏名下養老院。
“說實話,我們這樣的人家不會輕易接納窮人,可你肚子里是我們段家第一個孩子,你又是溫言的第一個女人,我們總覺得這么扔在荒郊野嶺的,不太好。”
回去的路上,段溫言閉著眼,一句話沒說。
我猜不出,他是喜歡我還是討厭我。
不過很快,我就知道了答案。
他把我的衣服扔在沙發上,讓我每晚在那兒睡。
我就想,他果然是討厭我的。
段家很大很大,光臥室就分成了三間屋子。段溫言讓我睡在其中最小的一間,我一抬頭,一個明艷的芭蕾舞女生照片躍然入目。
段溫言插著褲兜走進來:“好看嗎?我喜歡她很久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睨著我,眼底帶著淡淡厭惡。
我垂下頭,又偷看一眼。
真高雅,真好看,就連手指都跟水蔥似得。
怪不得,他看不上我。
我和段溫言接觸不多。
雖然當了三年同學,但平時也僅限于收作業時候講兩句。
他家世好、成績好,周圍總是圍滿了討好的人。
我將本子從他桌子上抽走,匆匆一眼,又趕忙低頭。
饒是這樣快,偶爾也被人奚落。
“班長,你矜持點,別老想著勾引男人。”
“家里那么窮,都賣身了,別玷污我們段少了吧。”
是了,這個城市小的可怕。那次扶段溫言進衣帽間的事,還是被有心之人看到。
傳出來我在酒吧瘋狂賣肉賺錢。
卻沒有一個人,認出男人是誰。
我遠遠和段溫言對視一眼,沒說話,這種黃色攻擊我已經經歷過無數次,幾乎免疫了。
我沒想到有一天,我真的能和段溫言同處一室。
雖然隔得很遠。
他睡覺很板正,臉朝上,雙手交握,好像個機器人。
我睡不著,歪頭去看他。
“盛開,睡覺不準亂動。”
“我沒有。”
“你有,你呼吸聲吵到我了。”
“對不起。”
段溫言就不再說話了,緩緩睡去。
文章后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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