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三年,我被離九次。
大嫂喜歡作妖,徐斯逾就毫無底線縱容。
只因他說:“大哥犧牲了,我們都要讓著大嫂。”
后來,她一鬧,徐斯逾就用和我離婚來哄她。
等她心情恢復,我才能和徐斯逾復婚。
這一次,大嫂誣陷我虐待她,還煽動鄰居們對我口誅筆伐。
徐斯逾問都沒問,直接答應和我離婚。
我心如死灰,“這一次,就是第十次了。”
他毫不在意,摟著大嫂柔聲安慰,“聽話,等大嫂同意后,我們再復婚。”
我沉默不語。
前九次,我忍了。
第十次……
“宋妗,你還有沒有良心?”
鄰居指責聲音刺得我耳膜生疼。
我站在家屬院,周圍全是譴責目光。
就因為我沒給大嫂方思若買桃酥,她就在眾人面前哭訴我虐待她。
“桃酥賣完了,我明天再去買。”我低著頭,聲音無力疲憊。
“撒謊!”方思若尖叫著揪住自己胸口,“你巴不得我死,我男人為國捐軀,你就這么虐待烈屬?”
“弟妹這是存心要餓死我啊!”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鄰居唾沫星子噴到我臉上:“小宋,這就是你不對了。”
“我明天一定買。”指甲掐進掌心,我聽見自己聲音在顫抖。
方思若眼淚突然決堤:“等不到明天了!”
她轉身就往筒子樓頂跑,披頭散發,委屈決絕,“讓我死了算了,反正活著也是遭人嫌!”
人群騷動起來。
我站在原地,手腳冰涼。
這一幕太熟悉了。
前九次離婚,她也這樣鬧過。
徐斯逾很快趕回來,白襯衫被汗水浸透貼在背上。
他看都沒看我一眼,徑直上樓去追方思若。
“思若,別做傻事!”他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我答應你,明天就和宋妗離婚,好不好?”
我站在樓下,仰頭看他們。
徐斯逾緊摟著方思若肩膀,手指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淚。
方思若靠在他懷里抽泣,卻在無人注意的角度,對我露出勝利者微笑。
果然如此,我麻木地想。
第十次了。
“真的?”方思若抽抽搭搭,“你不騙我?”
“我什么時候騙過你?”徐斯逾聲音里帶著寵溺和無奈。
我轉身往家走。
身后傳來家屬院鄰居們的議論聲。
“這宋妗也太狠心了,連烈士遺孀都欺負。”
“就是,徐主任多好的人,攤上這么個媳婦。”
“聽說都離九次婚了,這女人臉皮可真厚。”
我攥緊拳頭,情緒起起伏伏。
這些話,我聽了三年。
第二天天還沒亮,方思若就來敲門。
“趕緊起來!”她尖著嗓子喊,“別耽誤斯逾上班。”
我沉默穿好衣服。
徐斯逾已經等在門口,眼下掛著兩個黑眼圈。
“妗妗…”他欲言又止,“你知道,大嫂病了…”
“走吧。”我打斷他,徑直往外走。
民政局工作人員熟稔遞來表格:“又來了?這次是離還是結?”
徐斯逾尷尬地笑笑。
我低頭填寫,鋼筆尖劃破紙張,就像劃在我心上。
“什么時候來領第十一張結婚證?”工作人員蓋章時隨口問道。
我搖頭:“沒有下次了。”
走出民政局,方思若立刻迎上來,昨天還尋死膩活了無生氣的人,今天喜笑顏開。
每次見到這個畫面,我都感覺有些割裂和恍惚。
方思若得意看我,故意撕開我傷疤,“斯逾,你不會是騙我的吧?這么快就辦好了?”
“是不是弟妹不愿意離?她就是想要我死,這樣她就可以獨占你。”
徐斯逾寵溺地拿出離婚證:“你看,日期是今天,我怎么會騙你?”
他眼里只有方思若,也不再像前幾次離婚那樣安慰維護我,反而哄著罪魁禍首。
方思若檢查完離婚證,立馬高興起來。
在徐斯逾看不見的視線里,沖我露出得意鄙視的眼神。
我知道她是故意挑釁我。
攥緊拳頭,前九次離婚我都忍了,
但這次,我不打算再忍。
反正,我不會再和徐斯逾復婚。
我徑直走到方思若面前,抬手就是一記耳光。
“啪!”
清脆響聲讓周圍瞬間安靜下來。
方思若捂著臉,難以置信瞪大眼睛。
“你的眼神,我很不喜歡。”我聲音平靜得可怕,“以后別再這么看我。”
“不然,后果自負!”
方思若被震驚到一時失語。
反應過來,“啊——”
她眼淚瞬間決堤,“斯逾,她打我!”
徐斯逾這才反應過來,一把將方思若拉到身后,猛地推了我一把。
“宋妗,你瘋了?!”
我踉蹌后退,沒站穩后腦勺重重磕在門口臺階上。
劇痛瞬間炸開,眼前眩暈發黑。
“妗妗…”徐斯逾下意識想過來扶我。
“嗚嗚…斯逾,我臉好痛…”方思若適時哭起來,梨花帶雨地往徐斯逾懷里鉆,“弟妹是不是想殺了我…”
徐斯逾伸向我的手立刻收了回去:“思若別哭,我帶你去醫院。”
說完騎上自行車,方思若熟練跳上后座,雙手緊緊環住他腰。
經過我時,她趴在徐斯逾背上,眼神陰狠得意極了。
“你自己回家。”徐斯逾丟下這句話,頭也不回蹬著自行車走了。
我躺在冰冷臺階上,半天沒緩過勁來。
后腦勺陣陣抽痛,我顫抖著伸手一摸,滿手黏膩鮮血。
周圍看熱鬧的人指指點點,卻沒人上前扶我。
“活該,誰讓她打人。”
“就是,連烈屬都敢打,太惡毒了。”
“徐主任真是倒了八輩子霉…”
看著離開的兩人,我心中再無絲毫波瀾。
回想起一次次離婚,每次徐斯逾都說:“等我安撫好她,我們再重新領證,以后再也不離了。”
同樣的話,我信了他九次。
第十次,我不會再信。
第一次離婚場景突然浮現。
那時徐斯逾大哥剛犧牲,方思若來投奔我們,得知徐斯逾已經結婚,她當場就要跳河。
“思若你別沖動!”徐斯逾當時死死抱住她,“離婚,我馬上離婚!”
第二次,她摔了我的陪嫁收音機,反咬我容不下她。
“妗妗,收音機而已,我再買給你。”徐斯逾哄我,“大嫂剛失去丈夫,心情不好…”
第三次,第四次…
最奇葩的一次,她來月事,紅著眼說自己快死了…
一次比一次無語荒唐。
每一次,徐斯逾都選擇妥協。
每一次,他都承諾,等哄好大嫂就復婚。
這次,我釋然了,也徹底死心了。
我搖搖晃晃爬起來,捂著后腦勺往醫院走。
血順著指縫往下流,滴在衣領上,洇開一片暗紅。
醫院里,醫生說傷口太深,縫了八針。
縫完針,我拖著疲憊身體回家。
推開門,眼前場景讓我僵在原地。
徐斯逾手里搓洗著內衣褲,方思若在一旁笑的嬌羞,粉紅色內褲在他手里顯得格外刺眼。
真可笑,結婚后我沒有工作,家務活都是我在做。
結婚三年,他連自己襪子都沒洗過。
“妗妗你回來了?”他抬頭,立馬松了口氣,“快去做飯,我和大嫂都餓了。”
方思若坐在客廳沙發上,頤指氣使開口:“對了,做完飯幫我把臥室收拾了,床單也該換了。”
我頓時氣笑了,直接開口懟回去:“你們是地主老財還是資本家?合著把我當丫鬟使呢?”
“有這功夫,啥事不能自己做?”
文章后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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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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