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對伊朗核設施發起打擊后,伊朗迅速表示要關閉霍爾木茲海峽。但問題是,伊朗必須要考慮由此引發的石油能源危機,不僅中國沙特反對,這對伊朗經濟也是自殺之舉。
霍爾木茲海峽這個名字,在國際能源領域的地位可以說是舉足輕重。它連接著波斯灣與阿曼灣,是全球最繁忙的能源通道之一。據國際能源署統計,全球約30%的液化天然氣運輸和20%的石油出口,都要經過這里。
6月22日,伊朗議會宣布已經通過一項提議,內容是支持關閉霍爾木茲海峽。這一舉動是對近期美國空襲伊朗的“回應”,也可以看作是伊朗內部鷹派勢力在推動對外強硬路線的表現。而伊朗革命衛隊在第一時間站出來表態,說可以“數小時內”封鎖海峽,言語間透著十足的底氣與挑釁意味。
值得一提的是,提出這一建議的,正是伊朗最高領袖哈梅內伊的核心智囊—侯賽因·沙里亞特馬達里。這說明伊朗高層并不是在“嚇唬人”,而是真的在為極端情況預案。
伊朗外交部長阿拉格奇也對外暗示:如果事態升級,霍爾木茲海峽的“航行自由”將不復存在。這些言論迅速引發全球資本市場震蕩,油價一度短線拉升,美國和歐盟的能源巨頭立即加強了海上運輸風險預警。
更重要的是,這樣的威脅如果變成現實,不亞于一場“全球能源地震”。摩根大通直接警告稱,一旦海峽遭封鎖,油價可能暴漲至每桶130美元甚至更高。這個水平,足以讓全球經濟增長瞬間踩剎車。聽上去,伊朗一副“寧可玉碎不為瓦全”的樣子,似乎已經下定決心要硬剛到底。但真要封鎖霍爾木茲海峽,事情可沒那么簡單。
現實是,伊朗自己也要靠霍爾木茲海峽“吃飯”,甚至可以說高度依賴能源對外出口。盡管美國制裁讓它的石油出口大幅減少,但目前的主要買家——尤其是中國,仍是通過這條水道接收伊朗石油。據公開數據顯示,伊朗出口的石油中,超過90%要通過霍爾木茲海峽外運,一旦封鎖,首先被斷供的就是它自己最重要的經濟來源。此外,伊朗從中亞、俄羅斯、海灣地區的進口貿易,也有一部分依賴這條海上通道。簡單來說,關掉這條路,就等于自掐經濟命脈。
其次,中國和沙特的態度,是伊朗不敢忽視的壓力。哈梅內伊政權雖強調“自主獨立”,但在現實政治中,中國對伊朗具有非常重要的戰略意義。不僅是石油買家,更是基礎設施和資本合作的重要伙伴。
而霍爾木茲海峽是中國進口沙特、阿聯酋等海灣國家能源的生命線。如果伊朗貿然封鎖,不僅傷了自己的“衣食父母”,還會激怒整個中東阿拉伯世界。尤其沙特,一旦被封鎖出口通道,勢必會強硬反擊。到那時,中伊關系不但會降溫,還可能引來中方的外交壓力。
長期以來,伊朗經濟已經在美國制裁下苦苦支撐。通貨膨脹高企、貨幣貶值、失業率居高不下,民眾對政府的不滿情緒正在上升。如果因為封鎖霍爾木茲而引發更嚴厲的制裁,或者引發戰爭風險,必然導致物資短缺、生活成本飆升,進而引發國內更大規模的社會動蕩。換句話說,伊朗如果真封鎖海峽,不僅外部敵人會聯合起來反制,內部也可能迅速“反轉風向”,這對哈梅內伊來說,是非常危險的信號。
從現實角度看,伊朗高層“封鎖霍爾木茲”的喊話,更像是一場心理戰,一場有目的、有策略的“政治秀”。其一,這是在對美國放狠話,以爭取談判籌碼。在當前伊美關系高度緊張的背景下,伊朗拿霍爾木茲海峽做文章,是為了制造談判壓力。你轟炸我,我就要你全球能源市場不得安寧。這是一種典型的“以退為進”手法,把威脅抬到極限,讓對手考慮成本,迫使其讓步。而美國也深知這點。副總統萬斯的表態就很直白:伊朗真封鎖,是“經濟自殺”。這個回應不只是警告,更像是拆招:你說得再兇,但我們知道你不敢真動手。
其二,是給國內鷹派一個交代,維系政權穩定。伊朗革命衛隊、宗教保守派在國內擁有極強的話語權,他們要求強硬回應美國打擊。哈梅內伊釋放封鎖信號,其實也是在“安撫”鷹派,防止內部出現意見分裂。但與此同時,他們也在用外交辭令為自己留后路。比如說“最終決定要國家安全委員會做出”,就是典型的“給自己留口子”的說法。這樣一來,既讓鷹派滿意,又不真的走到無法回頭的地步。
其三,是借著國際輿論,為自身爭取外交突破。伊朗不想孤立,它需要讓全世界看到,美國才是“攪局者”。通過制造霍爾木茲危機,伊朗想吸引各方目光,迫使其他國家出面調解,甚至在某些關鍵問題上“逼迫”美國讓步。比如在核談判、經濟解禁、國際投資等方面,伊朗其實一直希望“松綁”。但它又不能自己示弱,只能用強硬手段“倒逼”局勢走向外交桌。
總的來看,哈梅內伊敢放話封鎖霍爾木茲海峽,但真要動手,可能性并不高。這更像是一場精準計算過的“高風險威懾”。他在用封鎖做籌碼,但不會輕易掀桌。一旦真的把霍爾木茲海峽堵死,不只是美國和西方要遭殃,中國、沙特也不會答應。一旦伊朗真敢關掉霍爾木茲海峽,不只是全球要付出代價,伊朗自己恐怕會第一個垮掉。
這場博弈,比的是誰更能忍、誰更能算、誰敢孤注一擲。而目前看來,伊朗還沒有完全準備好付出那樣沉重的代價。所以,霍爾木茲海峽現在看起來緊張,但其實很安全。伊朗的強硬態度,其實只是一種姿態,是對美國的警告,而非真的敢如此,因為伊朗無法承受由此帶來的外交壓力和內部經濟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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