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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間故事:嬌美女子被紈绔錢祿強擄為妻,女子說:青川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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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的金陵城,秦淮河的水終日流淌,細潤如歌,滋養著兩岸的煙火繁華。水波倒映著青磚黛瓦的屋舍,也倒映著無數尋常人家的悲喜。河畔的許記繡莊,門臉不大,卻因繡娘柳含煙一雙巧手和那如畫的容顏,成了這煙火人間里一處特別的存在。

柳含煙低頭穿針,指尖翻飛,素白絲絹上漸漸綻開一朵灼灼紅蓮,針腳細密得仿佛天生就在那絹上生長。她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陽光穿過窗欞,輕輕吻在她臉上,那細膩的肌膚便透出溫潤的光澤來。許青川站在一旁,笨拙地替她扇著蒲扇,風時大時小,惹得柳含煙忍不住抬頭嗔他一眼,那眼眸清澈,宛如秦淮河最澄凈的水波,含著三分笑意,七分柔情。許青川憨厚地咧嘴一笑,手里蒲扇搖得更起勁了,只盼著能為妻子驅散些暑氣。

“青川哥,”柳含煙的聲音清泠泠的,像玉珠落盤,“這扇子再快些,我這針腳都要給你扇亂了。”

“哎,哎,我慢點,慢點。”許青川趕緊放輕了動作,目光落在妻子專注的側臉上,只覺得歲月靜好,便是如此模樣。

然而這份寧靜,終究被一陣囂張的馬蹄聲踏得粉碎。

“吁——!”

一匹通體雪白、鞍轡華麗的高頭大馬,驟停在許記繡莊并不寬敞的門前。馬背上跳下一個錦衣華服的公子哥兒,正是金陵城守備錢知府的獨子,錢祿。他身后跟著幾個精壯家丁,個個橫眉立目,氣勢洶洶。錢祿手中馬鞭隨意一指,目光卻像黏膩的蛛網,牢牢罩在聞聲抬頭的柳含煙身上,那眼神里赤裸裸的貪婪與占有欲,令人作嘔。

“嘖,果然名不虛傳,這破落巷子里,竟藏著這么個天仙!”錢祿舔了舔嘴唇,旁若無人地跨進門檻,直勾勾盯著柳含煙,“小娘子,繡花有什么趣?跟了小爺我,吃香喝辣,穿金戴銀,享不盡的富貴,如何?”

繡莊里幾個挑選繡品的客人,一見是這金陵城有名的混世魔王,嚇得臉色發白,慌忙放下手中物件,低著頭,魚貫而出,連大氣都不敢喘。

許青川心頭一緊,下意識地往前一步,將妻子擋在自己身后,寬闊的肩膀繃得緊緊的。他強壓下心頭的怒火,盡量穩住聲音:“錢公子,小店簡陋,怕是污了您的貴足。您若喜歡繡品,盡管挑選,至于內子,她只知刺繡,不懂別的,怕是要辜負公子的美意了。”

“美意?”錢祿嗤笑一聲,用馬鞭輕佻地撥開許青川,目光越過他,肆無忌憚地掃視著柳含煙,“爺看上她,就是天大的美意!不識抬舉的東西,滾開!”說著,竟伸手就要去拉扯柳含煙。

柳含煙臉色煞白,眼中卻沒有半分怯懦,反而升起一股決絕的寒意。就在錢祿的手指即將碰到她衣袖的剎那,她猛地抬手拔下發髻間一根磨得尖利的銀簪,毫不猶豫地抵在自己咽喉處,鋒利的簪尖瞬間壓出一道細細的紅痕。

“錢公子!”她的聲音不大,卻異常清晰、冰冷,帶著玉石俱焚的凜冽,“民女雖卑賤,卻也知廉恥二字!今日你若再近一步,我柳含煙唯有一死!血濺當場,正好也請這金陵城的父老鄉親看看,錢守備的公子是如何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婦、逼死人命的!”

那簪子抵得極緊,一絲血珠順著白皙的頸項緩緩滑落,刺目驚心。錢祿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臉上的淫笑也凝固了。他雖橫行霸道,卻也怕鬧出人命,尤其怕當街逼死一個如此剛烈的女子,眾目睽睽之下,就算他爹是知府,也未必能完全壓下去。

他身后的家丁也面面相覷,不敢妄動。繡莊內外,一片死寂,只有秦淮河的水聲隱約傳來。

錢祿的臉色由紅轉青,又由青轉黑,眼神陰鷙地掃過柳含煙頸間那抹刺眼的紅,最后惡狠狠地剜了許青川一眼,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好!好個貞潔烈女!咱們走著瞧!”猛地一甩馬鞭,帶著家丁悻悻離去。

馬蹄聲遠去,許青川才如夢初醒,一把奪下柳含煙手中的銀簪,看著她頸上的血痕,心疼得聲音都在發顫:“含煙!你…你何苦如此!傷著自己怎么辦!”

柳含煙身子一軟,幾乎站立不住,被丈夫緊緊扶住。她靠在許青川堅實的胸膛上,劇烈地喘息著,臉色蒼白如紙,低聲道:“青川哥,我不怕死。可我怕…我怕護不住你,護不住我們這家。”一滴清淚,無聲地滑落,洇濕了許青川粗布衣衫的前襟。

“不怕,有我在!”許青川用力摟緊妻子,目光卻投向門外錢祿消失的方向,眼中燃起熊熊的怒火,“這金陵城,難道就沒有王法了嗎?我這就去府衙告他!告他強搶民婦,意圖不軌!”

柳含煙聞言,猛地抓住許青川的手臂,眼中閃過一絲極其復雜的情緒,有擔憂,有恐懼,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猶豫。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最終卻只化作一聲無力的嘆息:“青川哥…那錢祿…他爹是知府啊…”

“知府又如何?知府的兒子就能無法無天?我不信這世上沒個說理的地方!”許青川的倔強勁兒上來了,他輕輕拍了拍妻子的手,“你在家等我,鎖好門,誰叫都別開!”

看著丈夫毅然決然沖出門去的身影,柳含煙無力地跌坐在繡架前的凳子上。她顫抖著手,下意識地撫向自己的衣襟深處,隔著薄薄的衣衫,能清晰地觸碰到一個溫潤堅硬的小小物件——那是她從不離身的一枚玉佩。她的指尖在那玉佩的形狀上反復摩挲,眼神飄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充滿了掙扎與決斷。

府衙門口,那面巨大的“鳴冤鼓”沉寂已久,落滿灰塵。許青川深吸一口氣,用盡全身力氣,掄起鼓槌,重重地砸了下去!

“咚——!咚——!咚——!”

沉悶而穿透力極強的鼓聲,如同驚雷,瞬間撕裂了府衙上空沉悶的空氣,也震動了整個金陵城。街上的行人紛紛駐足,驚疑不定地望向府衙方向。多久了?多久沒人敢敲響這面鼓了?

鼓聲未歇,府衙那兩扇沉重的朱漆大門“吱呀”一聲被緩緩推開。幾個睡眼惺忪的衙役探出頭來,看清敲鼓的只是個穿著粗布衣裳的年輕漢子,臉上頓時露出不耐煩的神色。

“何人擊鼓?所為何事?”一個班頭模樣的人打著哈欠,懶洋洋地問道。

“草民許青川!”許青川放下鼓槌,撲通一聲跪在冰冷的石階上,額頭重重磕下,“狀告金陵守備錢知府之子錢祿!光天化日之下,強闖民宅,意圖強搶草民妻子柳氏為妾!求青天大老爺為草民做主,嚴懲惡徒!”

“告誰?”那班頭掏了掏耳朵,以為自己聽錯了,臉上露出極其荒謬的表情,“告錢祿錢少爺?強搶你老婆?”他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和旁邊的衙役交換了一個譏誚的眼神。

“正是!就在方才,錢祿帶人闖入草民的繡莊,言語羞辱,動手拉扯,若非內子以死相逼,恐已遭毒手!街坊四鄰皆可為證!”許青川抬起頭,目光灼灼,聲音因激動而微微發顫。

班頭臉上的譏笑慢慢收斂,他盯著許青川看了片刻,確認這漢子不是失心瘋,而是真敢告。他撇了撇嘴,拖長了調子:“行吧,等著。”轉身進去通報。

大堂之上,氣氛肅殺。錢知府錢守仁端坐明鏡高懸的牌匾之下,身著五品白鷴補服,面容清癯,眼神卻銳利如鷹隼,帶著一種久居官位的冷硬和威嚴。他面無表情地聽完許青川聲淚俱下的控訴,目光微微下垂,落在跪在許青川側后方、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兒子錢祿身上。錢祿此刻低眉順眼,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

“許青川,”錢知府的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帶著一股無形的壓力,“你告錢祿意圖強搶你妻,可有真憑實據?空口白牙,誣告官眷,可是要反坐的。”他刻意加重了“官眷”二字。

“大人!當時繡莊內外,街坊鄰里皆可作證!錢祿帶人闖入,言語輕薄,動手拉扯,內子被迫以銀簪抵頸自保,頸上血痕猶在!此乃鐵證!”許青川急切地辯解。

錢知府眼皮都沒抬一下,淡淡道:“哦?證人何在?血痕?焉知不是你夫妻二人自導自演,意圖訛詐?”

“大人!”許青川如遭雷擊,難以置信地抬頭看向堂上。

此時,一直沉默的錢祿忽然抬起頭,換上了一副悲憤莫名的表情,聲音帶著哭腔:“爹!青天大老爺!您可要為孩兒做主啊!這許青川,他血口噴人!孩兒今日路過他家繡莊,見他門口掛著一幅繡品,花樣新奇,便想進去看看,順便問問價。誰知…誰知這許青川見財起意,竟趁孩兒不備,偷走了孩兒腰間佩戴的祖傳羊脂玉佩!那可是祖父傳下的寶貝啊!孩兒上前理論索要,他非但不還,反而污蔑孩兒調戲他妻子!他妻子…他妻子更是潑辣,竟拿簪子劃傷自己來誣陷孩兒!大人,孩兒冤枉啊!”錢祿說著,還假意抹了抹眼角,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你…你血口噴人!”許青川氣得渾身發抖,指著錢祿,怒目圓睜,“分明是你強搶不成,反咬一口!”

“肅靜!”錢知府猛地一拍驚堂木,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不容置疑的官威,“公堂之上,豈容咆哮!錢祿,你說他偷你玉佩,可有憑證?”

錢祿立刻從懷中掏出一張折疊整齊的紙,雙手呈上:“有!有當票為證!孩兒發現玉佩丟失后,立刻派人去城中各大當鋪查訪,果然在城西‘恒昌當鋪’找到了這張當票!當票上白紙黑字,正是許青川的名字,當的正是孩兒那塊祖傳羊脂玉佩!當銀二十兩!大人請看!”

衙役將當票接過,呈到錢知府案前。錢知府展開,煞有介事地仔細看了看,又瞥了一眼許青川,眼神冰冷如刀:“許青川,當票在此,你還有何話說?人證物證俱在,你盜竊貴重物品在先,誣告官眷在后,罪加一等!來啊!”

“在!”兩旁衙役如狼似虎般應聲。

“將這刁民許青川,重打五十大板,收監候審!”錢知府的聲音斬釘截鐵,沒有絲毫猶豫。

“大人!冤枉!天大的冤枉啊!”許青川肝膽俱裂,嘶聲力竭地大喊,“那當票是假的!是偽造的!我從未去過恒昌當鋪!大人明察啊!”

然而,他的呼喊如同石沉大海。沉重的殺威棒帶著呼嘯的風聲,狠狠砸在他的脊背、臀部。皮開肉綻的聲音伴隨著許青川壓抑不住的慘嚎,在大堂內回蕩。每一棒落下,都像是砸在柳含煙的心上。

柳含煙在家中坐立難安,心神不寧,總覺得有大禍臨頭。她一遍遍撫摸著衣襟內那枚溫潤的玉佩,眼神復雜。忽然,一個相熟的街坊婦人跌跌撞撞地沖進繡莊,臉色慘白,上氣不接下氣地喊道:“含煙!含煙妹子!不好了!青川…青川他…”

柳含煙的心猛地沉了下去:“青川哥怎么了?”

“青川他去府衙告狀,被…被錢知府打了板子,下了大牢了!說他偷了錢祿的玉佩,還誣告!”婦人急得快哭出來,“錢知府說…說三日后就要…就要在菜市口問斬,殺一儆百!”

“問斬?!”柳含煙只覺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轉,死死抓住桌角才勉強站穩。一股冰冷的寒意從腳底瞬間竄遍全身,血液似乎都凝固了。她胸口劇烈起伏,眼神卻在這一刻變得異常銳利和冰冷,仿佛淬了火的寒冰。那枚被她緊握在手中的玉佩,棱角幾乎要硌進她的掌心。

“青川哥…”她喃喃自語,聲音帶著一種決絕的顫抖,眼神卻異常堅定地投向金陵城中心的方向,“等著我。”

菜市口,歷來是金陵城最喧囂也最殘酷的所在。三日后,這里更是人山人海,被一種壓抑而詭異的寂靜籠罩著。黑壓壓的人群擠滿了刑場四周,人人臉上都帶著驚懼、麻木,還有一絲敢怒不敢言的悲憤。高臺之上,監斬官錢守仁面無表情地端坐著,一身官服在陰沉的天空下顯得格外刺目。他身側不遠處,錢祿則是一臉掩飾不住的得意和殘忍,看向刑臺的目光如同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

刑臺中央,許青川被兩名如狼似虎的劊子手死死按著,跪在粗糙的木板上。五十大板的傷痕讓他的囚服后背浸透出暗紅的血漬,臉色灰敗,嘴唇干裂,但那雙眼睛卻依舊燃燒著不屈的火焰,死死地盯著監斬棚里的錢祿父子。

午時三刻,日頭被厚厚的云層遮擋,天地間一片昏沉。

“時辰已到!”一個尖利的嗓音響起,是監刑官在宣告。錢守仁面無表情地拿起朱筆,在寫有“許青川”名字的斬標上,重重畫下一個血紅的叉。

“驗明正身!準備行刑!”

劊子手舉起沉重的鬼頭刀,冰冷的刀鋒在昏暗中反射出令人心悸的寒光。人群發出壓抑的驚呼和抽泣,許多人閉上了眼睛。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刀下留人——!”

一聲清叱,如同穿云裂帛,陡然刺破了刑場上死寂的空氣!這聲音并不十分洪亮,卻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穿透力和不容置疑的威儀。

所有人循聲望去。

只見人群如同被無形的力量分開,一個素衣女子,步履堅定地走了出來。正是柳含煙!她身上依舊穿著那件洗得發白的粗布衣裙,發髻簡單挽起,未施粉黛,臉色蒼白,但身姿挺直如松,一步步走向高臺。她的眼神異常平靜,平靜得可怕,像結了冰的深潭,只有看向刑臺上形容枯槁的丈夫時,才掠過一絲錐心刺骨的痛楚。

“什么人?膽敢擾亂法場!”錢祿最先反應過來,猛地站起身,厲聲呵斥,臉上帶著被冒犯的暴怒,“給我拿下!”

幾個衙役立刻兇神惡煞地撲上去。

柳含煙卻對撲來的衙役視若無睹。她站定在高臺之下,緩緩抬起手,伸向自己的衣襟深處。在無數道驚疑、不解、嘲諷的目光注視下,她解開了衣襟最上方的一顆布扣,小心翼翼地從貼身處取出一樣東西。

那是一枚玉佩。

玉佩通體瑩白,溫潤如脂,在昏沉的天光下,竟似有光華流轉。玉佩的造型極為奇特,竟是一只振翅欲飛、栩栩如生的鳳凰!鳳凰的雙眼,鑲嵌著兩點極其細小的、卻璀璨奪目的紅寶石,如同燃燒的火焰。鳳凰的尾羽纖毫畢現,每一根翎毛都透出無與倫比的皇家氣派和精絕天下的雕工。

柳含煙將這枚鳳形玉佩高高舉起,清冷的目光如同實質的冰錐,直射向高臺之上已然色變的錢守仁。

“我,柳含煙,”她的聲音清晰地響徹整個刑場,每一個字都帶著千鈞之重,“乃當朝圣上親封,靖南王嫡女,玉凰郡主——趙明凰!”

“嗡——!”

如同平地一聲驚雷,炸得整個菜市口瞬間死寂!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石破天驚的身份震懵了,連呼吸都仿佛停滯。百姓們目瞪口呆,難以置信地看著那個平日里溫婉嫻靜的繡娘,此刻手持鳳佩,周身散發出一種從未有過的、令人不敢逼視的尊貴與凜冽。

錢祿臉上的得意和殘忍瞬間凍結,化作一片死灰般的慘白,他張大了嘴,眼珠幾乎要瞪出眼眶,喉嚨里發出“嗬嗬”的怪響,身體篩糠般抖了起來。

錢守仁更是如遭五雷轟頂!他猛地從監斬椅上站了起來,身體劇烈地搖晃了一下,臉色在剎那間變得慘白如紙,豆大的冷汗瞬間布滿了額頭,順著臉頰滾落。他死死地盯著柳含煙手中那枚在昏暗中依然熠熠生輝的鳳凰玉佩,那獨特的造型,那象征皇族嫡女的鳳凰紋飾,那兩點細小紅寶石特有的火彩……作為一府之守,他或許沒見過郡主本人,但絕不會認錯這代表皇室血脈的信物!尤其是那枚傳說中賜予靖南王愛女的“火睛冰凰佩”!

“不…不可能…”錢守仁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語,聲音抖得不成樣子,“這…這玉佩…”

柳含煙,不,此刻她是玉凰郡主趙明凰。她的目光掃過面無人色的錢氏父子,最后落在刑臺上同樣震驚得無以復加的許青川身上,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卻依舊清晰:“三年前,我隨父王南下巡視封地,遭遇江匪突襲,侍衛死傷殆盡,我跌落江中,幸得青川哥相救,藏身于金陵城外蘆葦蕩中,才躲過追兵,撿回一命。傷愈后,為免連累恩人,也為查訪當日遇襲真相,我隱姓埋名,以孤女柳含煙身份留在了許家。”

她頓了頓,目光重新變得銳利如刀,逼視著錢守仁:“錢知府!你縱子行兇,強搶民婦在前!構陷忠良,顛倒黑白在后!更欲將我救命恩人,我的夫君許青川,屈打成招,斬首示眾!你眼中,可還有王法?可還有天理?!可還有對皇室的半點敬畏之心?!”

每一個字,都像重錘狠狠砸在錢守仁的心上。他雙腿一軟,“撲通”一聲,竟直接從監斬棚里跌跌撞撞地沖了出來,完全不顧官儀體統,踉蹌著奔到柳含煙面前,雙膝一軟,重重跪倒在塵埃之中!額頭“咚”地一聲磕在冰冷堅硬的地面上,聲音帶著無盡的恐懼和絕望:

“下官…下官錢守仁!叩見玉凰郡主!郡主千歲!下官有眼無珠!下官罪該萬死!下官…下官不知郡主駕臨,更…更不知許…許壯士是郡主恩人…夫君…下官該死!下官該死啊!”他語無倫次,磕頭如搗蒜,額頭很快便見了血,哪里還有半分方才端坐高臺、生殺予奪的威風?

“爹!爹!”錢祿看著父親如此狼狽卑微的模樣,又驚又怕,想沖過來,卻被柳含煙冰冷的目光一掃,頓時如墜冰窟,僵在原地,褲襠處竟濕了一片,一股腥臊味彌漫開來。

“郡主千歲!卑職救駕來遲!罪該萬死!”

就在這時,又是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一隊盔明甲亮、氣勢森嚴的騎兵旋風般沖入刑場,為首一員武將滾鞍下馬,幾步沖到柳含煙面前,單膝跪地,聲音洪亮而充滿惶恐。他身后,跟著一個身著緋色官袍、神色肅穆的中年官員。

“下官江南巡撫周文淵,奉旨巡察江南,驚聞此地竟有人膽大包天,構陷郡主,迫害郡主恩人!特來護駕!請郡主示下!”那緋袍官員,正是江南巡撫周文淵,他目光如電,掃過跪在地上抖如篩糠的錢守仁和癱軟如泥的錢祿,眼中寒光凜冽。

柳含煙微微頷首,指向刑臺:“周大人,速速放了我夫君許青川。”

“是!快!速放許壯士!”周巡撫立刻下令。

劊子手早已嚇得魂飛魄散,慌忙扔了鬼頭刀,七手八腳地去解許青川身上的綁縛。許青川被扶下刑臺,他腳步虛浮,卻強撐著,一步步走向柳含煙。他看著眼前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妻子,眼中充滿了震驚、茫然,還有劫后余生的狂喜和難以置信的疑問。

柳含煙迎上前,緊緊握住他傷痕累累的手,淚水終于奪眶而出,低聲道:“青川哥,對不起…瞞了你這么久…我…”

許青川用力回握,搖搖頭,聲音沙啞:“活著就好…活著就好…你是含煙,永遠是我的含煙。”巨大的沖擊讓他一時無法思考更多,但妻子的手是溫熱的,這就夠了。

柳含煙擦去眼淚,再轉身時,臉上已恢復了郡主的威儀。她看向跪伏在地的錢守仁和癱軟如泥的錢祿,聲音冰冷如三九寒冰:“周巡撫。”

“下官在!”

“錢守仁,身為朝廷命官,縱子行兇,強搶民婦,構陷良善,濫用職權,草菅人命,罪無可赦!其子錢祿,橫行鄉里,惡貫滿盈,更是罪魁禍首!即刻革去錢守仁所有官職,打入囚車,押解進京,交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會審,依律嚴懲!錢祿,罪大惡極,判流放三千里,至北疆苦寒之地,永世不得赦還!”

“下官遵命!”周巡撫躬身領命,手一揮,“來人!摘去錢守仁頂戴花翎!拿下錢祿!”

如狼似虎的巡撫親兵立刻上前。錢守仁頭上的官帽被粗暴地扯下,官服被剝去,露出里面狼狽的中衣。他失魂落魄,仿佛瞬間蒼老了二十歲,口中只反復念叨著:“完了…全完了…”錢祿則被像拖死狗一樣拖了起來,當聽到“流放三千里,永世不得赦還”時,他猛地爆發出撕心裂肺、充滿無盡悔恨與恐懼的哀嚎:

“啊——!郡主!饒命啊!饒命啊!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您是郡主啊!早知您是郡主…早知…給我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啊!爹!爹!救我!救我啊——!”

凄厲的哭嚎聲在肅殺的刑場上回蕩,顯得格外刺耳和諷刺。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可惜,這世上從無后悔藥可吃。

親兵毫不留情地將哭嚎掙扎的錢祿拖了下去,只留下兩道絕望的痕跡。錢守仁也被押走,背影佝僂,再無半分昔日威風。

塵埃落定。周巡撫恭敬地請柳含煙和許青川前往巡撫行轅暫歇,延請名醫為許青川診治棒傷。百姓們如夢初醒,爆發出震天的歡呼聲,許多人激動得熱淚盈眶,紛紛跪倒在地,高呼:“郡主千歲!青天大老爺!”壓抑許久的冤屈和憤怒,終于在這一刻得到了宣泄。

巡撫行轅內,藥香彌漫。名醫小心翼翼地替許青川處理著背上猙獰的傷口。柳含煙坐在床邊,緊緊握著他的手,淚水無聲滑落。

“還疼嗎?”她輕聲問。

許青川搖搖頭,看著妻子,眼中仍有揮之不去的震驚和疑惑:“含煙…你…你真的是郡主?”

柳含煙,或者說趙明凰,輕輕點頭,眼中帶著深深的歉疚:“青川哥,對不起,瞞了你這么久。當年落難,若非你拼死相救,我早已葬身魚腹。許家待我如親生,這份恩情,重于泰山。我本想查清當年遇襲真相,再恢復身份,光明正大地報答你們,將你和娘親接去王府奉養。沒想到…竟因我這張臉,惹出這等禍事,還差點害了你…”她說著,聲音哽咽,滿是自責。

“別這么說!”許青川用力握緊她的手,急切道,“我救你,是本能,從未想過報答。你是郡主也好,是柳含煙也罷,在我心里,你永遠是我的妻子!只是…只是以后…我…我一介草民…”他臉上露出一絲茫然和自卑。身份的鴻溝,如同天塹,驟然橫亙在兩人之間。

趙明凰立刻明白了丈夫的擔憂,她俯下身,額頭輕輕抵在許青川的手背上,聲音溫柔而堅定:“青川哥,你聽我說。在我跌落江心、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是你把我從冰冷的江水里撈起。在我高燒不退、神志模糊的時候,是你不眠不休地守在蘆葦蕩邊,用草藥一點點喂我。在我無家可歸、滿心惶恐的時候,是許家給了我一個遮風擋雨的屋檐,是娘親給了我慈母般的溫暖,是你…給了我一個丈夫全部的愛護和尊重。”

她抬起頭,眼中淚光閃爍,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認真:“沒有你,就沒有今日的趙明凰。這份情,不是身份能改變的。我趙明凰的夫君,永遠只有你許青川一人。王府的富貴,比不上許家小院的溫馨。錦衣玉食,不如你替我搖扇驅蚊的蒲扇。青川哥,你可愿意…隨我回京?我們一同奉養娘親。你若不愿受王府拘束,我們便在京城開個更大的繡莊,你主外,我主內,就像在金陵一樣。可好?”

許青川怔怔地看著妻子,看著她眼中那份歷經劫難卻依舊純凈如初的情意,看著她身為郡主卻毫無保留地袒露的真心。那橫亙在心頭的巨石,那因身份驟變帶來的惶恐和距離感,在她溫柔而堅定的話語中,一點點消融。他反手緊緊握住妻子的手,仿佛握住了整個世界,重重點頭,聲音哽咽卻充滿了力量:

“好!含煙…不,明凰。你在哪里,家就在哪里。我們回家!”

窗外,金陵城經歷了一場驟雨般的變故,此刻終于云開霧散。金色的陽光穿透云層,暖暖地灑滿庭院,也照亮了屋內相擁的一對璧人。

一個月后,靖南王府派來的華麗車駕抵達金陵。趙明凰恢復了郡主的華服,卻依舊緊緊挽著許青川的手臂。許家老太太被小心翼翼地攙扶上車,看著眼前這對劫后重生的兒女,老人眼中滿是欣慰的淚水。

車隊緩緩駛出許記繡莊所在的巷子。街坊鄰居們自發地涌到巷口相送,許多人手里捧著柳含煙(趙明凰)曾經繡制的帕子、香囊,眼中含著不舍的淚水,默默祝福。

“含煙姑娘…郡主…一路平安啊!”

“許家小哥,好福氣!好福氣!”

“好人終有好報啊!”

馬車內,趙明凰依偎在許青川肩頭,透過車窗,最后看了一眼那承載了她三年平凡卻溫暖歲月的許記繡莊。小小的門臉在視線中漸漸模糊、遠去。她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衣襟內那枚溫潤的鳳形玉佩。這玉佩曾是她身份的象征,帶來了滔天權勢,卻也引來了無妄之災。而最終,真正護住她、護住她所愛之人的,并非這冰冷的皇家信物。

她側過頭,看向身邊丈夫堅毅而溫和的側臉,看向婆婆慈祥安寧的笑容。心中一片澄澈安寧。

是秦淮河畔那雙將她拉出冰冷江水的溫暖大手。

是簡陋繡莊里那柄為她搖動、驅散暑熱的蒲扇。

是平凡日子里,那份相濡以沫、生死不渝的真心。

權勢如浮云,富貴似流水。唯有那源自本心的善念與情義,如同不滅的星辰,穿透世間的迷霧與黑暗,照亮歸途,也守護著這人世間最珍貴的溫暖。

馬車轔轔,駛向新的生活,駛向一個身份不同卻情意依舊的未來。車轍深深,印在金陵城的青石路上,也印在每一個親眼目睹這場離奇公道的百姓心中,成為一段口口相傳的傳奇。那傳奇的名字,叫做——公道自在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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