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3日，在荷蘭海牙，北約秘書長呂特在北約峰會前出席新聞發布會。今年的北約峰會定于24日至25日在海牙舉行。新華社記者 趙丁喆 攝

北約峰會6月25日在荷蘭海牙落幕，成員國同意大幅提高軍費，美國總統特朗普稱贊連連。

據新華社報道，根據25日發表的北約峰會宣言，北約成員國領導人就未來軍費支出目標達成一致，決定在2035年前將年度國防開支提高至國內生產總值的5%，其中3.5%用于核心軍費支出，1.5%用于關鍵基礎設施防護和網絡安全等。然而，北約內部仍在如何實現新目標上存在分歧。

特朗普25日稱北約峰會上達成的軍費支出目標為“歐洲和西方文明的一次重大勝利”。他長期以來一直批評北約盟國“搭便車”，依賴美國保護，敦促北約盟國在自身防務上加大投入。“這是一次極好的峰會，我非常享受整個過程。”特朗普說道。

“你完成了幾十年來沒有任何一位美國總統能夠完成的事。”北約秘書長呂特在一條私人短信中這樣告訴特朗普，而特朗普則把這條短信直接發到了社交平臺上。

呂特還稱贊特朗普在以色列和伊朗沖突上的應對。特朗普在會上形容伊朗和以色列“像兩個在操場打架的小孩”，呂特說：“有時候，爸爸就得用強硬的語言。”在隨后的新聞發布會上，特朗普對“爸爸言論”一笑置之。呂特則向媒體澄清說，“我沒有稱呼他‘爸爸’。”

分歧與妥協

峰會上，傳統的“北約家庭合影”中，西班牙首相桑切斯顯得形單影只，站在照片最遠一端。但他隨后還是簽署了北約聲明，稱該聲明“足夠現實”，符合西班牙的能力，盡管西班牙只計劃將防務支出提高到2.1%。

西班牙經濟部長卡洛斯·庫埃爾波在峰會前表示，馬德里已為實現2.1%的目標做出“巨大努力”，“關于百分比的討論本身就是誤導性的”。斯洛伐克和比利時也暗示，5%的目標難以實現。

不過，呂特通過一套模糊的外交語言巧妙地繞過了西班牙的異議。公報中寫的是“盟國同意”（the allies），而不是“所有盟國同意”（all allies），從而避免了強制性措辭。

北約峰會宣言中的承諾是在未來十年內逐步將軍費提升至5%，時間跨度很長，一些國家可能無法達成這一目標。許多國家政府，尤其是西歐國家，在說服公眾相信安全威脅真實存在、必須加大軍費投入方面，仍面臨艱巨的政治挑戰。

“大考還在后頭。”大西洋理事會的歐洲防務專家瑞秋·里佐對美媒表示，歐洲領導人是否愿意花費政治資本來說服公眾接受這項承諾？這筆新增軍費必須迅速轉化為實際的軍事能力。

實際上，北約早在2014年就設定了2%的支出目標，但十多年過去，根據防務開支數據，僅有約70%的成員國正在朝該目標邁進。

在北約成員國的軍費支出方面，靠近烏克蘭的波蘭目前領先，其防務支出已超過GDP的4%。美國目前將約3.5%的GDP用于國防，英國一直穩定地將GDP的約2%用于防務。而西班牙十多年來在防務支出方面一直處于落后。特朗普25日威脅稱：“我們正在與西班牙談判一項貿易協議，我們會讓他們付出雙倍的代價，我說真的。”

在過去十年中，還有一些北約成員國的防務開支出現波動。希臘和土耳其的國防開支在某些時期超過GDP的3%，通常是為了應對跨境移民或其他地區緊張局勢。

冰島作為北約中唯一沒有軍隊的國家，不受5%目標約束。冰島執政聯盟領導人25日在當地媒體上發表文章，重申其將加強國家防御和安全基礎設施的承諾，并計劃到2035年將與防務相關的支出提高到GDP的1.5%。

北約成員國2014年和2024年軍費開支的GDP占比。圖源：北約

25日通過的北約峰會公報，還重申了盟國對《北約條約》第五條（集體防御條款）的承諾。盡管特朗普早前曾對北約安全保障義務提出質疑，稱其存在“多種定義”，但他在峰會后表示：“我支持第五條，這正是我來這里的原因。”

另外，法國總統馬克龍再提關稅問題，他在峰會期間批評特朗普與歐盟之間的貿易關稅爭端，呼吁達成協議。“我們不能一方面要求盟友增加開支，另一方面卻彼此開貿易戰。這毫無意義。”

烏克蘭問題未有突破

北約25日發布的聲明中重申，將繼續支持烏克蘭，成員國對烏提供的直接援助及對其國防工業的投入，也將被納入防務開支評估中。值得一提的是，不同于上一屆北約峰會，今年發布的聲明未像去年一樣譴責俄羅斯在俄烏沖突中的行為。

此次，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出席北約峰會時，一改往日圓領軍裝打扮，而是身著黑色西裝外套。在峰會的間歇，澤連斯基與特朗普舉行了50分鐘的會談，特朗普對澤連斯基說：“你穿得真正式。”澤連斯基回應說“我必須這么做”。

澤連斯基在一份聲明中稱會晤“意義非凡”，討論了與俄羅斯的停火談判，但迄今為止談判收效甚微。特朗普則在會晤后提到可能向烏克蘭提供更多防空系統。“澤連斯基是個好人，他有些難處。”特朗普說，“我跟普京談過很多……他在伊朗問題上主動表示愿意幫忙。我說幫我們解決俄羅斯的問題，而不是伊朗。”

特朗普今年1月上任時，宣布將在24小時內通過談判結束俄烏沖突，但他在北約峰會上告訴記者，他只是在諷刺，談判“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困難”，而且“普京更難對付”，他將與普京會談，“看看我們能否結束這場戰爭”，但沒有提供會談的日期。

據新華社報道，俄羅斯總統普京23日在莫斯科與軍事高等院校畢業生會面時說，俄羅斯將繼續發展武裝力量，以確保俄羅斯主權和獨立發展。他說，當前國際局勢瞬息萬變，中東局勢急劇惡化，域外大國卷入其中更是將世界推向非常危險的境地。一些西方國家并未吸取歷史教訓，仍在繼續策劃讓俄羅斯遭受戰略失敗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