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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養浩剛出獄那年,北京的天特別冷,監獄門口站著的人都裹著軍大衣。
他走出來那一刻,沒人喊他,也沒人理他。
監獄門口的風吹過來,連根草都不動一下。
一個曾經手握殺令、審過無數人死活的軍統法官,就這么站在風口,像個剛從舊劇場退場的演員,找不到下一個舞臺。
他自己知道,這場戲,演了二十多年,總算演完了。
但他心里不是平靜的。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過去干了什么,也清楚自己憑什么能出獄。
他在功德林那幾年,最早是一聲不吭,誰問啥都不答,臉上沒表情,眼里沒光。
后來看著別人一個個被特赦走了,他開始變了。
開始說話了,開始勞動了,甚至主動承認了當年參與楊虎城將軍遇害一事。
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那不是覺悟,是演戲。
他知道只有裝得更像悔國的人,才有可能早點出去。
不是他一個人那么干,監獄里很多人都在演,但他演得特別認真。
沈醉當年就說過一句話:“這人不是改了,是算得清。”沈醉知道他太久了,一眼就看穿了。
周養浩不是軍校出身,他是念法律出身的,筆桿子出身。
他那點嘴皮子,早年在軍統當法官時用得順手,后來在功德林也沒丟。
他審人、問案子、寫報告,一套一套的。
可到了自己被審的時候,他就開始跟人打起法律擦邊球,說自己是奉命行事,說自己也只是在制度里做事。
他嘴上說得清楚,但心里并不服。
他出獄那年,是最后一批特赦戰犯之一。
其實他心里一直盼著能去臺灣,覺得自己對“老上級”還有點用。
特別是聽說政策里寫著“愿意回臺灣的可以申請”,他一下就來了精神。
他反復讀那句話,甚至拿小本記下來,琢磨了好幾天。
那種感覺,就像是考試時老師說“愿意加分的可以寫附加題”,他覺得自己寫得夠多了,該給點“獎勵”。
可結果呢?蔣介石那邊根本就不批。
人家壓根不愿再見他這張臉。
他曾經以為自己是“忠誠老臣”,結果人家把他當“落水狗”。
香港那段時間,他整天坐在旅館里不出門,偶爾出去,也低著頭。
他沒地方去,也不愿回大陸,就卡在那兒,像個沒有目的地的旅人。
后來,他女兒在美國給他辦了手續。
他就這么從香港坐飛機去了美國,住進了女兒家附近的養老社區。
那地方風景挺好,陽光也足,就是沒人再提起過他是誰。
他在那兒住了十多年,沒再跟媒體說過一句話,也沒再寫什么回憶錄。1990年,他安靜地走了,沒有報道,沒有紀念,只有一張火化證明。
把時間線拉回去,1959年開始,中央對戰犯的政策就變了。
不是全靠槍斃解決問題了,而是分批釋放,用改造來換認罪。
這事兒,是毛主席拍的板,說得很明確,“一個不殺,分批釋放”。
這可不是一時心軟,而是有戰略的考慮。
要給世界看看共產黨不是靠殺人治國的,是能團結能感化的。
功德林監獄里,關了很多人,沈醉、徐遠舉、周養浩,這三人并稱“軍統三劍客”。
但三個人的結局不一樣。
沈醉最早認罪,最早被釋放,還參與了寫書、講述軍統內幕。
徐遠舉開始也不說話,后來慢慢變了,主動交代問題,最后本是等著被釋放的,結果在監獄里突發腦溢血,人沒了,死前還挺懊悔的。
周養浩是三人里最晚改口的,也是最不愿服軟的。
他的“積極表現”來得太晚,說白了,別人演了一出戲,他演的是謝幕。
他太會算了,知道什么時候該說話,什么時候該沉默。
他不是沒腦子,只是心太重,總想著自己還有機會翻盤。
功德林那會兒,監獄醫生、管教、戰犯之間都挺熟的。
一塊勞動,一塊學習,有時候晚上還組織唱歌、看電影。
沈醉后來回憶說,周養浩從不唱歌,不看電影,老坐在角落里看書,或者寫東西。
他寫的不是悔過書,是自我辯護的材料。
他那種人,太了解規則了,也太怕被規則套住。
有一回,監獄里組織學習,講的是“徹底認罪才能獲得新生”,沈醉站起來發言,說自己當年是怎么幫解放軍抓人的,怎么檢舉的。
輪到周養浩,他低頭了一會兒,說:“我參與過一些事情,現在回頭看,有些做法確實值得反思。”這話一出,全場都沉默了。
沒人接話,就連管教也沒點評。
因為大家都聽出來了,他沒說自己錯了,只是說“值得反思”,還是繞著說。
他最怕的不是死亡,而是失控。
他習慣掌控審訊室里的所有細節,結果自己成了被審的那一個。
他試圖拿自己熟悉的方式對付系統,但這套在功德林行不通。
最終,他只能選擇裝。
他出獄后,沒選擇留在北京,也沒回老家,只想去臺灣,結果碰了一鼻子灰。
蔣介石不給他批,香港又不能久留,只能靠女兒接濟,去了美國。
在那邊,他變成了一個普通老人,沒人再問他過去的事,也沒人再叫他“法官周”。
他自己也不提了。
1990年,他在美國去世,沒人來送他,沒開追悼會,甚至連遺體都直接火化。
他的墓碑上,只有名字和出生年份,沒有頭銜,沒有職務,也沒有“曾為誰服務”的字樣。
參考資料:
《特赦戰犯紀實》,中國人民公安出版社
《沈醉回憶錄》,解放軍出版社
中央文獻研究室編,《毛澤東年譜(1949-1976)》
《功德林監獄改造戰犯紀實》,北京日報資料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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