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在地上,數著日頭。
在藥王谷的日子每一刻都比現在難捱十倍。
現在這種懲罰,根本不算什么。
十個時辰后,天已經烏黑。
我拖著僵硬的腿踉踉蹌蹌地走進王府,迎面而來的一盆臟臭無比的糞水。
幾個滿臉痦子的男人獰笑著走進,見我躲過,反而笑意更濃。
“嘿嘿嘿,皇妃娘娘讓我們來給你洗洗身上的沾污,順便讓我們來爽爽?!?br/>男人搓著手開始解褲子,滿臉興奮:
“聽說你在匈奴是個人都能上,說不定還被狗上過?!?br/>“也就我們哥幾個不嫌棄,自己把衣服脫光了給我們看看……”
撲上來的男人手被我握住。
“會反抗的美人嘿嘿嘿……”
但我手一翻,邪笑很快轉變成殺豬一般的哀嚎。
“我的手……啊啊啊啊我的手……”
周邊的幾個男人臉色一變,上前想幫忙,
“臭婊子給你臉了,還敢動手,看老子今天不把你收拾的服服帖帖的?!?br/>我微微一笑,嘴角上揚。
幾只蠱蟲悄無聲息地鉆進他們的身體,瞬間奪取了身體的控制權。
他們四肢僵硬地倒下,眼神里流露出恐懼和不可置信。
可惜他們再也說不出話了,自然也無法求饒。
蠱蟲在他們體內游走,四肢百骸很快傳來極致的癢,但很快被心臟的疼所替代。
他們用手拼命地開始撓身體各處,如同瘋了一般。
很快便撓出了血,道道血痕遍布。
他們卻還像是不解癢,看見身邊的匕首眼前一亮。
竟是直接拿匕首將自己的血肉一點點割了下來。
我蹲在一旁靜靜看著他們一個接一個地將自己凌遲。
看著一個活生生的人變成了骨血架子。
姐姐,你的第一個仇人,死了。
你再也不用擔心睡到半夜被人翻進院子。
有人掙扎著,緩緩吐出幾個字詞:
“你……不是……徐……”
我一刀割斷他的喉嚨,粲然一笑。
“我是惡鬼,來復仇了?!?br/>他們死時眼珠子瞪得老大,幾乎要掉下來。
真好啊,死得這么慘。
我緩步走向一旁的草叢,一個丫鬟瑟瑟發抖地躲在那里。
看見我走近不斷尖叫和求饒,
“對不起……對不起……放過我求求你放過我……”
眼前的丫鬟很熟悉,是姐姐的貼身丫鬟。
姐姐對她那么好,可她卻吃里扒外幫著季薇薇誣陷姐姐。
在我愣神的片刻,她站了起來拔腿就跑。
在她就要逃出這個荒無人煙的偏院時。
她突然一僵,倒在地上,七竅流血死了。
給了希望,死時才會更加絕望。
我悠悠地邁開步子,輕快地走向正廳。
還有很多人沒死,尤其是季薇薇和蕭景澤。
我想起遠在千里之外的姐姐,她看不見我應該會很害怕。
要快一點讓這里變成人間煉獄才行。
走到一半,季薇薇帶著幾個嬤嬤出現在我面前。
她臉上再也沒有那副裝出來的嬌弱,表情陰狠,
“死賤人,你怎么沒死在匈奴呢?”
“那么多人來伺候你,你感覺怎么樣啊?”
她勾起我的發絲,如同毒蛇吐猩一般。
“叫你和我搶男人,這就是你的下場?!?br/>“說起來,今天是你孩子的祭日吧。還那么小,我輕輕一掐,她就死了?!?br/>我想起藥王谷的那幾個老頭為了安撫我給我透露的消息。
原來姐姐真的生了個小孩子。
我還沒抱過她呢。
這么想著,我的拳頭捏的咯咯響,心頭的蠱蟲也蠢蠢欲動。
她繼續說:
“你被送到匈奴當軍妓是為了保護丞相府的那兩個老東西吧。”
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她笑的更大聲了。
“那兩個老東西聽說你當了軍妓,直接被氣死了?!?br/>“我要是你,我早就一頭撞死了。不過你活著正好,我還沒玩夠你呢?!?br/>她拉著我的手,“真漂亮啊,多虧了有你這雙手給我繡的嫁衣,我才能風風光光地嫁進王府?!?br/>“我不過哭了幾聲,三皇子就讓人把你的手給夾斷了。你還要跟我爭嗎?”
原來,姐姐的手是這樣受傷的。
就在這一瞬間,她鉗住我的手,一巴掌扇在我臉上。
她則是趁機倒下,戚戚怨怨地哭了起來。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蕭景澤一腳踹上我的胸口。
急忙打橫抱起季薇薇,小心翼翼地將她看了一遍。
她捂著肚子,聲音斷斷續續地不成調,臉色慘白,仿佛遭受了莫大的痛苦。
“阿澤,我的肚子……我的孩子……”
“我知道我不配當皇妃,我愿意把位置讓給姐姐,只要能陪在你身邊,我什么都可以不要?!?br/>她掙扎著就要朝我跪下:
“我求姐姐放過我,放過我的孩子……”
蕭景澤臉色怒意更甚,眼眸沉地可以滴出墨來:
“要是薇薇的孩子出了事,我要你償命?!?br/>說罷便抱著季薇薇步履匆匆地離開。
就是這樣拙劣的伎倆把姐姐害成了這樣嗎?
徐清婉,我為你不值。
沒一會,幾個小廝上前將我拉進房中。
季薇薇虛弱地靠在傳遍,而蕭景澤關切地看著她。
看見我進來,他開口:
“薇薇身子弱,要千年靈芝來養。”
可這世間唯一的千年靈芝早就被徐清婉吃了,現在上哪找。
旁邊的太醫適時開口:
“服用過千年靈芝的人,身體的血肉也會有靈芝的效果?!?br/>換而言之,他想要拿我的血肉給季薇薇補身體。
蕭景澤難得地緩和了語氣,
“這件事你也有錯,只要你治好了薇薇這一次,我可以不計較這些?!?br/>頓了頓,他繼續補充:
“你放心,等風頭過去了,我會向父皇請旨讓你做我的側妃?!?br/>季薇薇瞳孔一縮。
我低笑一聲,想要我的血肉。
當然可以給你們,只是不知道你們能不能受地住了。
畢竟,蠱人的血肉就是世界上最毒的毒。
季薇薇上趕著找死,我當然要成全。
我撩開手腕,太醫狠狠劃了一道極深的口子。
一股紅地發黑的血順著我的手腕留下。
蕭景澤卻是看著我手臂上的傷口有些愣神:
“你的手……?”
我不應他,我的手臂是因為常年試藥留下的傷。
可姐姐身上卻也是遍體鱗傷。
我抽回手,看著一大碗的血,懶得跟眼前人演鱷魚的眼淚。
季薇薇只是喝了幾口,便臉色一變,吐了出來。
“好苦,姐姐是不是在血里下藥了?”
蠱人的血毒發作的沒這么快。
她……
她在蕭景澤看不到的地方沖我一笑。
我便明白,她是裝的。
可惜,裝可憐了這么多次,她這次是真的中毒了。
太醫趕緊上去把脈,很快他臉色驚恐,額頭也細細密密地布滿了汗珠。
他的醫術很好,只怕他接下來說的話要壞了我的事。
我手一翻,一只蠱蟲控制住了他。
除去這只,我能用的蠱蟲只剩下兩只了。
太醫變得呆愣一瞬,一板一眼地回答:
“皇妃娘娘沒有中毒,也沒有要小產,更不需要千年靈芝補身體,她都是裝的。”
文章后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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