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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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鷹山的傳說

在云安區六都鎮，有一座山，形狀酷似一只振翅飛翔的老鷹，當地的人把那座山叫作崖鷹山。

崖鷹山

關于那座山的來歷，相傳有個動人的傳說。相傳很久很久以前，崖鷹山是一座荒蕪不堪、雜草叢生的山丘。天旱時，山上黃泥龜裂，露出一條條口子，雨天時，渾濁的黃泥水傾瀉而下，把山腳下的民居沖毀，連附近的西江也染黃了，當地的人管山丘叫黃泥崗。

山腳下有條村莊住著十幾戶人家。村中有個叫李牛的年輕人，看到黃泥崗寸草不生，還經常為害百姓，就決心將黃泥崗變成綠樹成蔭的山崗。

李牛在黃泥崗上種上了竹子、芭蕉之類的植物，還開墾出一畦畦的山地，種上玉米、花生、黃豆等農作物。不久，李牛種下的植物發芽了，長勢喜人。村里的人看到這種情形紛紛到黃泥崗開墾山地，大種農作物。黃泥崗變成了一座綠油油的山頭。

可是，當莊稼將要有收成時，村民們卻發現，所有的莊稼的莖稈都遭折斷。村民們以為是哪家的小孩子頑皮搞的惡作劇，罵罵咧咧了一頓也沒有追究。莊稼被毀，惹得李牛又急又愁，家中的老母親年逾七旬，而且體弱多病。母親一天到晚叨嘮著想吃玉米糊。還不時問李牛：“牛兒，什么時候可以磨一些玉米糊，娘親能吃上一碗玉米糊，死也眼閉了！”

李牛一聽，心更酸了。他父親死得早，是母親帶著他到處乞討，穿百家衣，一把鼻涕，一把淚把他拉扯大的。母親想吃一碗玉米糊也難以達成心愿。

李牛一想到莊稼遭殃，心里就生氣了，他決心到黃泥崗看個究竟，看看誰那么缺德，如果讓他發現了，他一定會把那家伙狠打一頓。

李牛帶上柴刀上了黃泥崗轉悠，可是一天一天過去了，他沒有什么發現，到了傍晚，他忽然想到，如果是人或動物毀壞莊稼的，總得留下一些腳印吧，于是他蹲下來仔細觀察，卻一無所獲。

李牛正在疑惑之間，忽然一陣陰風吹過，不禁打了個冷戰，抬眼一看，呀！一群老鷹正從他頭頂飛過，看到玉米就用嘴啄，看到花生就用雙爪去抓，轉眼工夫，山地里的莊稼又遭殃。

李牛舉起柴刀對付破壞莊稼的鷹群（圖片由AI生成）

李牛才明白毀壞莊稼的竟然是一群老鷹！李牛看到鷹群是受一只較大的老鷹指揮的，他想到自己與村民辛辛苦苦種植的莊稼被這群老鷹弄死，不禁怒從心中起，他舉起柴刀對著那鷹群砍去，一只老鷹發出一聲悲鳴，很快便倒地身亡，其余的老鷹都驚惶失措的散去了。李牛不禁大喜，撿起砍死的老鷹，連忙下山回家了，連夜把老鷹燉了一窩湯，給母親喝，母親從沒有過如此鮮美的湯，高興得連聲說好喝。

李牛于是每天傍晚上山打老鷹，母親由于每天有鷹湯喝，她的身體好了很多，她再也不嚷著要吃玉米糊了。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李牛打鷹的事被村民知道了，村民們紛紛到山上打鷹。村里有個劉法師，他夜觀星象，發現星象有異，連忙起壇占卜，一占卜不禁嚇了一跳。原來，李牛他們打的是雁鷹是妖界里的雁妖變的，雁妖見黃泥崗左靠西江，右靠白沙塘，一如蓬萊仙境，就想在這里修煉，見村民們種上了莊稼，雁妖認為是破壞了黃泥崗的仙氣，所以一怒之下命令將所有的莊稼啄死，哪知李牛他卻將雁妖變的雁鷹打死，還將鷹肉燉湯喝。而且打雁鷹的人越來越多，有些人竟是把雁鷹射殺后賣到大戶人家暴利。這氣壞了雁妖，它要施法將黃泥崗夷為平地。

劉法師觀察到星象變異后，連忙召集全村人離開村莊，躲到別的地方去。李牛卻把母親背上黃泥崗，他覺得黃泥崗地勢高，水淹不到。既然雁妖也把那地方視為仙境，上山應該會避過一劫。

雁妖化身成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來到黃泥崗，它看到村民們驚慌失措往外逃，雁妖明白一定有高人已經預測到它的用意，它知道那法師一定法力高強，定會誤它大事。卻說李牛正背著母親上了山頂，他放下母親，喘著粗氣。忽然看見一個白胡子老人，他奇怪地問：“阿伯，您是哪里人？怎么自己一人上山，很危險呢！”

雁妖化身白胡子老人向李牛詢問劉法師的下落（圖片由AI生成）

白胡子老人說：“我是隔海九市人，因為久旱失收，過來投靠女兒，哪知女兒一家不知到哪去了。我看村莊都門戶緊閉，估計是逃避水災去了，就上山來尋找，卻不見女兒一家大小的蹤影。”

李牛環視了周圍一下，嘆了口氣說：“您老有所不知，現在我們村是十室九空，聽劉法師說，有只雁妖想霸占我們這座山，于是便想施法將我們這里淹沒！”

雁妖一聽，便問：“你們村中真有那么厲害的法師？他會法術嗎？他想怎樣對付雁妖？”

李牛盯了白胡子老人一眼，壓低聲說：“聽說雁妖很難對付，劉法師已經準備用朱砂涂上弓箭，一見雁妖，便將它射殺。如果這一招不行，他便會請天兵天將來增援，一定會將雁妖打死的，到時您女兒一家又可以回來安居樂業了！”

雁妖聽了，心里打了一個冷戰，它心想，那個該死的劉法師，竟然想請天兵天將和用朱砂來對付我，真惡毒！不行，我得想個辦法把劉法師消滅，以免讓他壞我修煉成仙的大事！雁妖聽后想了一下又說：“劉法師現在到哪去了，我想請他幫忙占卜我女兒一家的去向。”李牛說：“劉法師去了一處隱蔽的地方起壇占卜，他現在是不會接見任何人的，您先不要急，待劉法師消滅了雁妖，您女兒一家就會回家！”

李牛于是與雁妖變的白胡子老人一五一十地說起話來，倆人越說越投緣，白胡子老人不時瞄瞄李牛的母親，李牛的母親看見那白胡子老人一把年紀了，還目光游離，把人看得心慌，她多次想叫李牛別與老人講話了，但李牛與老人卻說得十分投緣，她不便制止。只好任由他們說，她坐在一旁閉目養神。

雁妖與李牛說了很多話就是套不出劉法師的下落，它有點不耐煩了，它看到李牛的母親，它想到了一個引蛇出洞的辦法。雁妖于是對李牛說：“后生哥，我有點肚餓了，麻煩你幫我下山去買點吃的好嗎？”

李牛是個熱心腸的人，他二話沒說便答應了，李牛的母親說什么也不同意下山去買東西，李牛就說：“娘呀，您就與阿伯在這兒吧，我下山去一會兒就回來，再說您也肚子餓了吧，反正我們大家都是要吃飯的，我這就下山去，您與阿伯也有個照應。”

李牛不容母親再說什么，他對白胡子老人叮囑了一句：“勞煩您幫我看著我娘親。”然后下山了。

李牛下得山來，他在街上行走，卻難以看見一人，李牛才想到大家都只顧逃命，哪里還有心思去做生意！李牛到西江邊滔了一些水，正要上山，忽然看到劉法師正在向他走來，李牛一見劉法師，就高興地說：“劉法師，我正想找你，有個從九市來的阿伯正想找你幫他占卜他女兒一家的下落呢！”

劉法師凝視著李牛，看他面帶青紫色，劉法師暗道不妙，他連忙問李牛所遇何事，李牛便一五一十地把在山上遇到白胡子老頭的事告訴了劉法師。劉法師聽完后，肯定地說：“李牛，你遇到的那老頭肯定不是人是妖，你想想，現在這種情形，還有哪個人不知這里將要發生災難，又怎會這時候來尋找女兒呢？你母親現在在山上很危險呢！說不定她已經身遭不測了。”李牛一聽嚇得大驚失色，他撲通一聲跪下：“劉法師，幫幫我吧，我太大意了，娘親如果有什么意外，我怎能對得起死去的父親呢！”

劉法師拿出照妖鏡對著黃泥崗觀看，李牛也湊過來看，不看則矣，李牛一看，他的心當即沉下來了，原來，雁妖變成的白胡子老頭正將自己的母親活活捏死，然后付魂上母親搖身一變，變成母親的模樣坐在石頭上裝作打盹。李牛看到這情形，他的心碎了，他恨自己的大意竟然將母親害死。他對雁妖充滿了仇恨，他央求劉法師幫他報仇。劉法師說：“你母親已經死了，是不可能復生，你想報仇，要按我的意思去做。”劉法師伏在李牛耳邊如此這般地說了一番，李牛一一點頭照辦。

雁妖殺害李母并偽裝成李母模樣（圖片由AI生成）

李牛拿著劉法師給的飯團上山，白胡子老人一見李牛回來，就說：“后生哥，你母親剛才不停地喊肚子餓，喊著喊著竟睡著了。”李牛強忍悲痛，將飯團遞給白胡子老人，那白胡子老人也是雁妖的分身，李牛已經從劉法師的照妖鏡里知道了一切，李牛只有按住心底的怒火按劉法師的指點去做，他不能有半點的分心，不然會前功盡廢。

白胡子老人接過李牛的飯團吃了一口，就停了下來，李牛見狀好生奇怪，難道雁妖已經知道了飯中有乾坤？他暗暗叮囑自己盡量不要露出蛛絲馬跡。老人把飯團遞給李牛：“后生哥，你也吃點吧。”李牛接過，大口大口地吃起來。原來，不出劉法師所料，雁妖是妖，不會吃人類吃的東西。它提出要吃飯只想支開李牛好讓它有個下手的機會附魂上李牛母親的真身，這樣，就算遇到法力高強的法師，也對它無法可施了。

雁妖關切地問：“打聽到了劉法師在哪了嗎？我多想現在就找到我女兒一家！”

李牛說：“劉法師平常行蹤飄忽，很難打聽到他的確切下落，再說他法力也不是很高，有時預測準確有時預測得不準，他說過有雁妖，害得全村人走光了，可雁妖在哪，影子也沒一個，騙人的！聽人說他再也沒有面子在這里混了，已經到了廣西的十萬大山去找尋高人了。”

雁妖聽說劉法師法力不高，再且到了廣西十萬大山，不由得心花怒放，它發出一聲怪笑，那笑聲讓李牛聽了嚇得毛都豎起來了。雁妖笑過之后，對著李牛說：“后生哥，你殺我同類太多，而你母親又將我子子孫孫們吃了，我要你們血債血還！”說完搖身一變，變回一只碩大的雁鷹，沖著李牛母親的尸體便啄！李牛一見，心碎肝裂，他大叫一聲：“還我娘親！”撲過去將母親的尸體掩護著，不讓雁妖接近。雁妖施法了，黃泥崗瞬息間變得塵土飛揚，遮天蔽日，李牛連忙用劉法師給的降妖拂塵用力向雁妖掃去，雁妖中招后飛上半空對著李牛從高空向下猛然地沖刺，李牛又拿出弓箭對著雁妖用力射去，雁妖見狀，雙翅一伸，弓箭被雁妖雙爪抓住了，雁妖用力一折，弓箭一下被折斷了，雁妖又盤旋著撲向李牛。

李牛與劉法師聯手消滅雁妖(圖片由AI生成)

正在這時，劉法師趕到，加入了滅妖行動。劉法師將摻有朱砂硫璜等物的弓箭射向雁妖，雁妖見狀連忙躲開，劉法師雙手合十向天喃喃有詞，霎時間，天上紅日高照，發出耀眼的光芒，那光刺得雁妖睜不開眼，它胡亂地盤旋，李牛抓住有利時機，向雁妖射出了致命的一箭，雁妖被箭射中心臟，立即倒地身亡，化作了一根鷹毛。李牛知道附在母親身上的才是雁妖的真身，他怒睜雙眼，用力拉弓，正要射向附著母親身體的雁妖，忽然，李牛看到母親的雙眼流淚了，她哽咽著說：“牛兒，你想殺死娘親，你覺得娘親活著拖累了你嗎？”李牛一下子呆了，他想不到母親竟然還會說話！劉法師在一旁大聲說：“李牛，不要相信，那是雁妖的說話，你母親已經被雁妖殺了，你別上當！快射箭，別再猶豫了，你再不動手，雁妖會融入你母親的身體。”李牛聽了，用力拉開了弓，霎時，黃泥崗上塵土飛揚，日月無光，李牛想睜開眼卻覺得兩眼一片模糊。待到李牛睜開眼時，李牛發現，母親的尸體正緩緩向白沙塘那邊飛去。李牛急得不知如何是好，連忙問劉法師，劉法師說：“叫你抓緊時間你卻猶豫不決，你看，你母親的尸體已經與雁妖融為一體了，讓我來。”劉法師說著扯出一塊沾滿了朱砂的紅布，繞在弓箭上，然后用力射向雁妖，雁妖中箭后李牛母親的尸體便同雁妖分離開了，李牛母親的尸體從高空掉下來，掉到白沙塘里，被一張碩大的蓮葉托住了。卻說雁妖被劉法師射中后連忙向空中逃去，飛了不遠，便再也飛不動了，一頭栽下來，落在黃泥崗上，說來也怪，雁妖伏地時，化作了一座形似雁鷹的山覆蓋了黃泥崗。

李牛把母親打撈起來葬在黃泥山崗上。雁妖被消滅了，黃泥崗山下的村民回到了村中，村民驚喜地發現，在黃泥崗種的莊稼，長勢出奇的好。于是，村民便把黃泥崗改叫雁鷹山。雁鷹山是一座石頭山，面臨六都圩和西江一側，懸崖峭壁，后稱作“崖鷹山”（粵語雁、崖音近），一直沿用至今。

崖鷹山

來源丨云安區作家協會

收集整理丨黃美蓮

一審丨陳海杏

二審丨嚴志昌

三審丨蕭湘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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