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一個將軍的失敗故事,這是兩個將軍把整場戰役拉下水的過程,人選沒錯,但不是去打仗,是去添亂。
劉峙:戰場上不死,卻總在逃
黃百韜還在碾莊死守的時候,劉峙已經打包行李,沒人通知他撤,他也沒請示,自己走的。
他走得不快,走之前還和幾位親信開了個會,安排后路,地點選在鹽城,會議內容保密。
黃百韜
第二天,鹽行全部歇業,消息泄露,敵軍情報部門還沒出動,自己人先炸了鍋。
劉峙不是無名之輩,北伐時,他是常勝將軍,站在蔣介石身邊,五虎上將排第一。
他靠得住,不是靠本事,是靠“不會多嘴”,蔣說什么他點頭,從不反問。
從中原大戰到抗戰初期,劉峙站的位置一直不低,但位置高不等于打得贏。
1937年,平漢戰役,他親自指揮,打了不到五天劉峙,丟了七座城,士兵稱他“長腿將軍”,不是因為跑得快,而是跑得早。
他自己沒受傷,部隊卻沒回來幾個,那年冬天,他被調離一線,掛職養閑,誰都以為這輩子打完了。
1948年,戰局膠著,蔣介石突然調他復出,任徐州剿總總司令。
他人還沒進徐州,白崇禧那邊就不滿了,這不是用人,這是擺明要制造內斗。
白崇禧
白是桂系頭目,一直想搶剿總指揮權,蔣介石擺出劉峙,就是告訴他:“你別想。”劉峙懂,不說話,照接命令。
上任當天,劉峙什么都不改,兵不動,命不出,副官建議巡視部隊,他回一句:“這邊穩。”
穩什么?敵軍已經開始集結,前線將領急地發電報,他卻說:“再看看。”
結果就是,黃百韜部被圍,外圍援兵全亂,杜聿明急得罵街,劉峙還在寫報告,說“敵情未明”。
真正的混亂不是指揮錯,而是根本沒人聽他調度。
邱清泉、李彌、杜聿明都有自己的意見,戰場上,電臺調度不等于指揮權,劉峙不懂,他以為只要坐在地圖前,就能贏。
杜聿明提出“圍魏救趙”,調兵去打解放軍后方,劉峙否決,理由是“不能分兵”。
這不是戰略,是怕擔責,蔣介石在重慶連發數封手令,催他出擊,他拖著,最后還是沒動。
直到黃百韜全軍覆沒,他才坐車離開徐州,說是“南線視察”,實為棄陣。
那天徐州城內沒人告別,他走得干脆,臨走把警衛都帶走,只剩下參謀長和幾份地圖。
韓德勤:總司令不指揮,只會躲
韓德勤第一次被俘,是在江西,1931年;第二次,是在安徽,1943年。
兩個時間點,兩次不同的敵人,同一個結局:全軍覆沒,人被俘。
按理說,這樣的將軍一次就該退了,但韓德勤越打越升,最后成了徐州剿總副司令。
誰扶他上來的?顧祝同,兩人是江蘇老鄉,又是拜把子兄弟,顧在軍委會當高層,韓在地方搞防區,彼此照應。
淮海戰役初期,韓德勤指揮的第六兵團布防在宿縣,掌握三個軍,紙面上有五萬人。
實際上?各派系拼湊,互不信任,99軍和54軍不通電臺,39軍根本不聽韓的調動,誰也不服誰,誰都在保自己的退路。
韓德勤清楚這點,他不指揮,也不下命令,只做一件事:換地方。
每天換一處指揮部,從宿縣到符離集,從車站到糧倉,哪兒隱蔽去哪兒。
部隊一開打,他人就換點,有軍官私下諷刺:“我們司令是流動作戰,天天搬家。”
杜聿明氣得拍桌子,他發電報催韓出兵救援黃百韜,韓裝聾,說天氣不好,道路泥濘,電臺失靈。
更離譜的是,他還在黑市賣鹽,戰役打得激烈,部隊缺糧,他的兵團后勤部卻抽調卡車裝鹽,走私去上海倒賣。
杜聿明
被查出后,韓只說:“屬下貪婪,我不知情。”沒人信,但也沒人能動他,顧祝同沒發話,他就不會倒。
他不是沒打過仗,1946年,韓德勤曾指揮過一場進攻粟裕的戰役,兵力三倍于敵,結果不到三天,被擊退三十公里,死傷上萬。
從那以后,他就信了一個理論:守得住就贏,淮海戰役,他全線守,敵軍包圍,他不突、不調、不應,只發電報求援。
韓德勤
宿縣失守那天,他最后一個撤退,他沒上前線,卻跑得最快。
撤到蚌埠后,他照常穿整潔軍裝,照常擺茶會,有人問他怎么看當前戰局,他只說了一句:“保命要緊。”
指揮體系:像一塊爛布,誰扯都能撕開
這場仗一開始,就沒人說得清誰指揮誰。
蔣介石坐鎮南京,電報每天飛,他不在前線,卻發的是“最后命令”,每個指令都繞過指揮部,直接打到軍長、師長的案頭。
劉峙手下沒幾個人聽他,杜聿明調兵還要看蔣的臉色。
白崇禧不服,他是華中剿總司令,握著桂系兵權,戰前就不想參與徐州會戰。
蔣介石怕桂系壯大,把指揮棒交給劉峙,一個沒人服,卻絕對聽話的人。
劉峙不是主心骨,是保險絲,蔣不怕他亂來,就怕他有想法。
結果就是,劉峙和白崇禧互不協調,徐州剿總和華中剿總像兩個攤子,誰都不愿先動。
白崇禧
兩線作戰,前后分割,打到關鍵時刻,白崇禧突然抽調桂系部隊,說是“戰略調整”,實為置身事外。
還有邱清泉,手握精銳第五兵團,是黃埔系出身,向來不服劉峙,戰役前期,邱主張南下突圍,被劉峙否決。
他不服,又不敢明抗,就搞“陽奉陰違”,調兵令一出,他回一句:“正在準備”,再無下文。
派系斗,指揮斷,部隊成了一盤散沙,下級等上級發話,上級怕擔責不表態。
邱清泉
敵人推進十公里,還在商量“是否出擊”,電臺像是聾的,命令永遠慢敵軍半步。
杜聿明是少數還想打仗的人,他不是不想走,而是走不了,蔣命令他堅守徐州,不許撤退。
劉峙又不斷推責,把指揮任務往他頭上扔,明面是副手,實則背鍋,黃百韜被圍時,他曾建議全軍南撤,被劉峙否掉,說“天意未定”。
一天后,天意定了,黃百韜全軍覆滅,邱清泉被圍,杜聿明被困,劉峙跑了。
指揮系統沒有垮,而是從沒建立,誰都想發號施令,誰都不想擔責任。
蔣介石把命令變成批條,把將領變成棋子,沒有統一調度,只有亂哄哄的各管一攤。
軍心崩塌:從將領爛到士兵
士兵罵將領,不是因為輸了仗,而是因為沒人想贏。
淮海戰役打到后期,國民黨軍主力已經脫節,有的部隊斷糧七天,有的連指揮官長什么樣都不知道。
一個連長在前線守碉堡,四天沒接到命令,他向后請示,結果發現整個營都調走了,碉堡里只剩十幾人,他還在拿望遠鏡看地圖,以為自己是前沿陣地。
等到解放軍包圍上來,他才知道整個戰線早就崩了。
這種混亂不是一天造成,是一層層堆出來的。
后勤調度靠走關系,韓德勤的兵團運輸線里摻著私貨,糧車塞鹽,彈藥換米,一路運到蚌埠倒賣,士兵吃糠咽菜,軍官坐包間喝黃酒。
一個師長在夜里偷偷帶兵去搶鄰軍的物資,被發現后沒處分,還被調去當副軍長,理由是“會動腦子”。
軍心早沒了,只剩生存本能。
有人自割手指騙傷退,有人逃進民宅換衣服裝百姓,甚至有整連部隊集體投降,只為換口飯吃。
兵敗不怕,怕的是沒人愿打。
劉峙走的時候,沒人攔他,韓德勤換指揮部,連警衛都不愿跟,他們不是怕敵人,是怕再聽一次“穩定為主、靜待轉機”的屁話。
邱清泉兵團最后撤退前,一名少尉在電臺里哭,說:“我們不是不打,是沒人告訴我們怎么打。”
解放軍靠圍點打援、兵力突擊,步步瓦解對方,不是多聰明,而是對面太亂,國民黨士兵不是打不過,是被自己的指揮官打垮。
蔣介石的命令,一天一個變,他不來前線,卻天天干預,劉峙接令后不動,韓德勤看命令挑著執行,整場戰役,誰都沒想贏。
到最后,只有一個聲音最真實:“他們只想保命,我們連命都顧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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