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6月29日,美國海軍在英格爾斯造船廠為“丹頓”號導彈驅逐艦(DDG-129)舉行了洗禮儀式,該艦即將服役。它是“阿利·伯克”級導彈驅逐艦的第79艘,也是Flight III型的第4艘。
“丹頓”號(DDG-129)以前海軍少將、海軍飛行員、越戰戰俘、阿拉巴馬州參議員杰利米·安德魯·丹頓(Jeremiah A.Denton Jr)的名字命名。 此人在越戰期間也是美軍中的傳奇人物。
杰利米·丹頓的兩個女兒、兩個孫女成為該艦的保薦人,四人共同出席了洗禮儀式。
英格爾斯造船廠總裁布萊恩·布蘭切特說:“今天,我們向杰利米·丹頓將軍的不屈精神致敬。他在難以想象的壓力下,展現了令人欽佩的力量、犧牲、領導力和堅韌。”
美國海軍部長助理布雷特·塞德爾說:“今天這艘新艦是美國鋼鐵般決心的有力證明。不久之后‘丹頓’號(DDG-129)就要全球航行,它將提醒世界:美國不會退縮、美國不會崩潰,我們不會忘記我們的英雄。這就是這艘戰艦所承載的寶貴精神遺產。”
杰利米·丹頓1946年畢業于美國海軍學院,與后來的吉米·卡特總統是同學。之后又獲得了聯合參謀學院、海軍戰爭學院兩個碩士學位。是A-6“入侵者”試飛員、教官和艦載機聯隊聯合攻擊戰術教官。
1965年2月,他是美國“獨立”號航母(CV-62)第75攻擊中隊指揮官。
1965年7月18日,丹頓中校駕駛A-6“入侵者”攻擊機(注冊號:151577)在執行第28次對地攻擊任務時,被北越炮火擊中,他和領航員/投彈手比爾·楚迪中尉(BillTschudy)跳傘逃生,飛機在清化市附近墜毀,兩人被俘。
作為第一批美軍戰俘,軍銜級別最高、學歷最高、也是掌握美國海軍最多戰術機密的指揮官,丹頓中校受盡了酷刑折磨。
杰利米·丹頓最著名的舉動是:1966年5月2日,他在北越的安排下接受日本電視臺的采訪。在采訪中,杰利米·丹頓用眨眼的方式發送了莫爾斯電碼中的“TORTURE”(酷刑)一詞,提醒美國情報官員:美軍戰俘正在被虐待,他成為第一個向外界發出信息的越戰戰俘。
當被問及美國政府的行為時,丹頓也無視北越的“反戰”指示,他說:“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無論我的政府立場是什么,我都完全支持它。無論我政府的立場如何,我都相信它。是的,先生。支持美國政府是我的工作,只要我活著,我就會支持它。”
死硬的杰利米·丹頓中校得到了特殊照顧。1966年7月,北越安排他和其他50多名美軍戰俘在河內游街,他們都遭到了北越平民的毆打。
杰利米·丹頓中校先被關押在綽號“河內希爾頓”的監獄,后被轉移到“動物園””拘留中心,1967年,他又被轉移到了“惡魔島”監獄。
在將近8年的戰俘生涯里,杰利米·丹頓中校有一半的時間被關押在無窗的3×9英尺(0.91米×2.74米)的監舍里。
1973年2月12日,杰利米·丹頓上校及其他戰俘被北越釋放,飛機到達菲律賓克拉克空軍基地。被俘期間,美國海軍依然晉升了他的軍銜,以表彰他在獄中的英勇表現。之后,他又獲得了海軍十字勛章。
丹頓上校身著新制服在機場說:“我們很榮幸在困難的情況下有機會為我們的國家服務。非常感謝我們的總司令和我們的國家,我們共同度過了這難忘的一天。上帝保佑美國”。這篇演講在1987年的紀錄片《親愛的美國:越南家書》中占有突出地位。
1973年3月,獲釋后的杰利米·丹頓上校被分配到了大西洋艦隊航空兵司令部。1974年1月,丹頓晉升準將,擔任諾福克武裝部隊參謀學院(現聯合部隊參謀學院)院長;1977年6月晉升少將,擔任海軍教育和訓練司令部主管兼彭薩科拉海軍航空站司令;1977年11月以海軍少將軍銜退役。
1976年,他寫了《當地獄開庭時》一書,詳細描述了他作為一名美國戰俘在北越的情況。該書于1979年被拍成了同名電影。
退役后的杰利米·丹頓從政,1980年當選為代表阿拉巴馬州的共和黨籍參議員,1986年連任。圖為1986年與里根總統交談。
丹頓在國家安全問題上是鷹派,特別是在蘇聯問題上。他擔任過參議院安全與恐怖主義司法小組委員會主席,該委員會專注于蘇聯及意識形態對美國的威脅。該委員會聲稱“左翼活動團體、出版物和智庫已被蘇聯克格勃特工大面積滲透”。這些指控與“二戰”后的“麥卡錫主義”頗為相似。
他曾在2001年告訴《時代》雜志,“我們的國家安全度,比喬治·華盛頓的部隊在圣誕節前夕赤腳行軍在福吉谷時還要低。”
2005年12月4日,參議員約翰·麥凱恩、前參議員杰利米·丹頓等人參加美國海軍學院前院長威廉·勞倫斯中將的葬禮,他們都是海軍學院畢業生,大多數人還有另一個身份:越戰戰俘。
威廉·勞倫斯中將也是越戰戰俘,1967年6月28日,他是“星座”號航母(CV-64)第143戰斗機中隊指揮官,他的F-4B“鬼怪II”被擊落,威廉·勞倫斯和他的雷達官被俘。
威廉·勞倫斯也因在獄中堅決抵抗而聞名,他記住了每名戰俘的名字和軍銜。他開發了一種密碼,通過敲擊監獄墻壁與其他囚犯交流。
獲釋后的威廉·勞倫斯后來擔任過美國海軍第3艦隊司令、海軍人事部長、海軍學院院長。
2009年,美國海軍把第60艘“伯克”級導彈驅逐艦命名為“威廉·勞倫斯”號(DDG-110)。
順便說一下:約翰·麥凱恩也是越戰戰俘,1967年10月26日,在“滾雷行動”中,麥凱恩的A-4“天鷹”攻擊機在河內上空被擊落,他本人身負重傷被俘,被關押了5年多。
最初麥凱恩并沒有得到及時治療,導致右臂終身殘疾。幾個月后北越人發現,美國新任太平洋司令部司令、越戰最高指揮官小約翰·麥凱恩上將是這名俘虜的父親時,他才得到有效治療。
2018年7月11日,在約翰·麥凱恩病逝前40天,美國海軍重新命名了“約翰·麥凱恩”號(DDG-56),將他的名字:約翰·麥凱恩三世(John McCain III)也寫入注冊艦名,與他的祖父、二戰時期的四星上將約翰·麥凱恩、他的父親、越戰時期的四星上將小約翰·麥凱恩并列在了一起。
這是比單獨為他命名一艘軍艦更值得銘記的榮耀。祖孫三代命名同一艘軍艦,也是世界海軍史上的傳奇。
2010年9月30日,前海軍少將杰利米·丹頓參加一處海軍訓練設施的建成剪彩儀式。2014年,89歲的丹頓因病去世,后被葬于阿靈頓國家公墓。
別的艦艇還沒有精確統計,在“阿利·伯克”級導彈驅逐艦上,至少有三名越戰戰俘已“重返”美國海軍。你對美國海軍這種命名規則、或制度安排、或傳統做法有何見解?歡迎留言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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