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郵”生活，不僅是“電商西進”的成果，也見證了西藏自治區成立60年來翻天覆地的歷史性跨越——從茶馬古道的駝鈴聲到現代物流的引擎聲，從物資匱乏到萬物互聯，雪域高原的滄桑巨變，也在每個普通人的柴米油鹽里。

文丨新京報記者 隋坤

編輯丨胡杰

校對丨李立軍

?本文3230字閱讀4分鐘

“青春可以直達拉薩，但快遞可能需要一件幾十元甚至上百元郵費。”進藏工作之前，24歲的上海人沈輝（化名）最擔心網購還能用不，朋友告訴他，西部通快遞，但郵費可能一兩百元，還得等上個把月。

待到真正入藏，當地負責接待的老師告訴他，有需要可以拼單，“已經包郵了，大約一周能到”。這讓沈輝記憶猶新，“他還沒教我們如何注意高反，就先告訴我們網購有多方便”。

藏區包郵很大程度上得益于拼多多近年來大力推動的“電商西進”行動。2022年，拼多多首創中轉集運模式，安排西行的商品先運到西安、成都等中轉站，再“拼單”統一發往西部地區。2024年9月，平臺又免除發往偏遠地區包裹的第二段物流費用，進一步降低了商家和消費者的物流成本負擔。今年4月，平臺提出“千億扶持”計劃，其中，“電商西進”作為重點支持的項目，在物流層面繼續享受低成本與廣覆蓋的紅利，進一步優化了西部消費者的網購體驗。

便捷的網購不僅改善了西部人民的物質生活，也豐富了他們的精神世界。今年是西藏自治區成立60周年，快遞包郵是60年來西藏經濟社會發展成就的一個縮影。這里的物質條件和精神世界并未像高原的空氣那樣變得稀薄，相反正變得越來越豐富，可以選擇的消費形式和物品更多了，生活品質也逐漸向中東部地區靠近。

海拔4000米的“莫奈花園”

24歲的沈輝通過拼多多包郵，在高原上建設了一個“精神家園”。

沈輝在繁華的上海浦東度過了人生的前22年。魔都的生活是五顏六色的，但沈輝害怕“朝九晚五一眼望到頭”的生活。他決定換一種生活方式。

沈輝選擇奔赴西藏日喀則工作。1994年中央第三次西藏工作座談會確立“分片負責、對口支援、定期輪換”的援藏方針后，上海自1995年起開始對口支援日喀則市，至今已持續30年。

2023年生日那天，他從上海轉機抵達拉薩，隨后坐2小時綠皮車到日喀則，轉大巴到縣城，再轉車才到達工作的村子。這是一個距離珠峰200公里的地方，人煙稀少，壯闊的天地在遠處連成一條直線，又被銳利的喜馬拉雅山脈刺破，無邊的寧靜時刻包裹著這里。

“四舍五入，拼多多包郵已經延伸到了珠峰腳下”，沈輝的眼睛一亮。在上海，他喜歡研究花朵綠植，曾將家門前100多平方米的空地改造成花園。來到日喀則后，他決定把自己的愛好“發揚光大”，建造一個高原版“莫奈的花園”。

逛遍縣城，沈輝用一年800元的價格租下了一個大棚，隨后在拼多多買來了園藝工具和種子以及一套自動澆水裝置。在這方私有的“精神天地”里，他種下了天竺葵、仙客來、角堇和報春花。

村里的工作開始后，他每兩周才能回縣里一次。好在那套自動澆水裝置，每天定時澆水2個小時，沈輝只需假期去除草。

沈輝在西藏種的綠絨蒿。受訪者供圖

沈輝最喜歡綠絨蒿。這是只能在海拔3000米以上才能生長的花，有些品種多年才開花一次，并在花謝后死亡。他好奇已久，于是選了品種悉心照料半年，綠絨蒿的葉子寬大肥碩，包圍著中間開放的藍瑩瑩小花，花瓣薄如蟬翼。沈輝將綠絨蒿擺放在辦公室窗前。在繁忙的工作中，抬眼便能看到綠絨蒿安靜生長，讓他心情愉悅。

美麗的花園讓沈輝更加熱愛高原的生活。他想學藏語，找遍當地書店，卻沒有合適的教材。他在拼多多發現和自己拼單買教材的還是當地人。他想買熱水器，當地專賣店購買和安裝總費用超過1000元，但平臺上只需300元。他想買的健身器重達100公斤，詢問需要支付多少郵費時，卻意外得到了包郵的回復。盡管包郵在西藏已是常態，但包郵如此大件還是讓他驚喜。

更意外的是，當家里的馬桶沖水按鈕損壞，他找遍當地縣城，得到的唯一辦法是花500元重新買個馬桶。但在平臺上他找到了匹配的馬桶按鈕，只要2元而且包郵到家。

健身器到達村子后，沈輝花大力氣安裝了一番，拍照發給朋友炫耀。他打趣道：除了健身，這個大件看起來晾衣服也很合適。在照片的一角，沈輝剛剛在拼多多買的掃地機器人安靜趴在地上，等待工作。科技改變生活，而網購讓科技進入藏區。

高原上的民宿

本科學過法律、進過電子廠、做過旅拍攝影師的梅芳，如今已在西藏林芝生活4年。與沈輝曾經“一眼望到頭”的順遂生活不同，梅芳的人生經歷了大起大落。

她曾在2019年因投資有方，日進斗金。頂峰時期，她每月凈賺6位數。但一系列變故后，她不僅把賺到的錢賠光，還欠下巨額外債。禍不單行，同年母親因病去世，自此缺了無法彌補的一角。

梅芳曾想過“一了百了”，直到朋友喊她去西藏散心。2021年，她在林芝的巴松措景區被美景震撼到流淚，滿眼的萬紫千紅讓她深切感知到了生命力：那些她自以為過不去的坎，在天地之間，不過是一粒微塵；而活著本身，就是最珍貴的饋贈。

幾天后，梅芳決定留在林芝。她在一家景區民宿找到一份工作，伙伴來自中國五湖四海。受他們感染，梅芳從此前的每月買奢侈品包，變成了每天在拼多多上買菜和生活用品。她說，買奢侈品時，她試圖讓價簽上的數字代表生活的意義；如今在拼多多上搶菜，她覺得只要認真生活就是意義。

隨著“電商西進”政策的深入實施，梅芳如今在村里可以包郵買到各種生活用品。夏鵬程|攝

梅芳的生活變得越來越純粹。她在民宿里打掃房間、在前臺給游客提供游玩攻略、在休息區聽世界各地的背包客講故事。偶爾她會告訴別人，自己曾是個“富婆”，如今過上了“腳踏實地”的日子，內心十分滿足。

她慢慢與過去的自己和解，重新找到對生活的掌控感。自己做飯的食材幾乎都是從拼多多上直接下單。她還會把新鮮食材送給當地村民，看到他們眼里流露出的驚喜與感謝，她覺得“找回了自己的價值”。

每周，快遞小哥騎著摩托來到小院，時而有重慶同事的辣椒醬，時而有河南同事的工具箱，時而有自己囤的衛生紙、茶包以及菜籽。

最近，菜籽已經從土地里冒芽。看著這一地的蔥郁，她開心得像個孩子。當拼多多的包裹在她手中變成村民餐桌上的驚喜，當異鄉人閃著亮晶晶的眼眸講起遠行的故事，當那些倔強菜籽終于頂破高原凍土探出嫩芽——她已不再為往事抑郁，她找回了久違的快樂。

西藏少女的“谷子”生活

自從拼多多給家鄉包郵后，藏族少女曲珍的“谷子”生活也被徹底改變。

所謂谷子，就是二次元紙片偶像，是一種精神層面的商品。此前，高原上的人們收集“谷子”難于內地。拉薩市內的“谷子”店鋪不多，曲珍喜歡的角色更是不常見。曲珍也曾在網購平臺上購買“谷子”，但比商品更高的郵費讓她望而卻步。“甚至有些賣家不管郵費是多少，看到西部地區一律不賣。”

去年拼多多減免偏遠地區的快遞中轉費后，平臺商家紛紛開通向西供貨的后臺權限或者加大力度拓展西部市場，其中包括不少“谷子”店。這些線上店鋪貨品全，且全場包郵，曲珍購買“谷子”的兩大痛點被一次性解決。

如今，她幾乎所有的“谷子”都來自拼多多。她說，買“谷子”后最幸福的時刻就是在手機上看到“谷子”離你越來越近。收到貨后，曲珍迫不及待地拆開檢查“谷子”是否有破損，然后掃碼驗真。

曲珍的床頭放著80cm高的“谷子”，那是她從拼多多上買到最滿意的“谷子”，也是自己“要好的朋友”。有時她會把煩惱傾訴給“谷子”聽，有時也會把自己的眼罩給“谷子”戴上，防止它“睡不著覺”。

“谷子”是曲珍生活的某種精神寄托，也是曲珍的社交手段。有時候曲珍和伙伴們聚在一起，會交流近期自己入手了什么“谷子”。如果遇到感興趣的，她會詢問伙伴是在哪家網店買到的。她感慨，以前連正常價格買到“谷子”都是種奢望，如今拼多多已成為圈中小伙伴“吃谷”的重要方式。

曲珍在納木錯湖邊為“谷子”拍的照片。受訪者供圖

今年五一，曲珍與家人一起去了納木錯。湛藍的天空和朵朵云彩漂在平靜的水面上，讓人心曠神怡。她找了一片還沒融化的積雪，把心愛的“谷子”挨個擺好，然后請家人給自己和“谷子”們拍了一張合照。這是她與“谷子”們的第一張合照，照片上她笑得格外燦爛。

沈輝、梅芳、曲珍的“包郵”生活，不僅是“電商西進”的成果，也見證了西藏自治區成立60年來翻天覆地的歷史性跨越——從茶馬古道的駝鈴聲到現代物流的引擎聲，從物資匱乏到萬物互聯，雪域高原的滄桑巨變，也在每個普通人的柴米油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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