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在城東的老舊小區已經五年了,這里住的大多是些老人和租不起好房子的打工仔。我,陳默,三十歲,單身,在一家IT公司做程序員,過著朝九晚五的平淡生活。直到那天,對門搬來了新鄰居。
那是個周末的上午,我被搬家具的聲音吵醒。透過貓眼,我看到幾個工人正往對門搬東西,指揮他們的是個身材豐腴的女人。她穿著緊身牛仔褲和白色T恤,曲線畢露,一頭栗色卷發隨著動作輕輕搖晃。當她轉身時,我看到了一張精致的臉——杏眼櫻唇,皮膚白皙,眼角有幾道細紋,卻更添風韻。
我打開門,假裝倒垃圾。"新鄰居?"我搭話道。
她轉過身,沖我笑了笑:"是啊,今天剛搬來。"聲音軟糯,帶著點南方口音。
"需要幫忙嗎?"我指了指她門口的大箱子。
"不用了,謝謝,工人馬上就好。"她禮貌地拒絕,但笑容很真誠,"我叫林雨晴。"
"陳默。"我點點頭,回了自己屋子。
接下來的幾天,我總能碰見林雨晴。她似乎不上班,經常穿著居家服在樓道里進進出出。有時是扔垃圾,有時是取快遞。每次見面,她都會沖我微笑點頭,那笑容讓我心跳加速。
一周后的晚上,我加班回來,發現林雨晴站在她家門口,焦急地翻著包。
"忘帶鑰匙了?"我問。
她抬頭看我,眼里帶著窘迫:"嗯,出門倒垃圾,門被風帶上了。"
"要不要叫開鎖的?"
"這么晚了..."她看了看手表,已經快十一點,"而且我手機也在屋里。"
我猶豫了一下:"要不...先來我家坐會兒?等明天再找開鎖的。"
她咬了咬嘴唇,最終點頭:"那...打擾了。"
我的公寓很小,一室一廳,有些凌亂。林雨晴坐在沙發上,顯得有些拘謹。我給她倒了杯水,她接過來時,我們的手指不小心碰觸,一股電流般的觸感讓我迅速縮回了手。
"你一個人住?"她問。
"嗯,單身漢。"我笑了笑,"你呢?"
她的表情黯淡下來:"我丈夫去年車禍走了,這房子是我們的婚房...我本來搬回娘家住了段時間,但還是決定回來。"
原來是個寡婦。我心里莫名一顫,既同情又有些說不清的悸動。
那晚,林雨晴在我的沙發上將就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我幫她叫了開鎖公司。門開后,她再三道謝,還邀請我晚上去她家吃飯,算是感謝。
晚餐很豐盛,林雨晴的廚藝很好。我們聊了很多,她告訴我她丈夫是個建筑師,兩人結婚三年,感情很好。說到亡夫時,她的眼眶紅了,我遞上紙巾,她勉強笑了笑:"對不起,還沒習慣一個人。"
"沒關系,"我輕聲說,"需要幫忙隨時叫我。"
就這樣,我們漸漸熟絡起來。她有時會多做些飯菜送給我,我也會幫她修電腦、搬重物。小區里開始有人對我們指指點點,但我并不在意。
一個雨夜,我加班回來,看見林雨晴的房門虛掩著,里面傳來啜泣聲。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敲了敲門:"雨晴?你還好嗎?"
沒有回應,只有哭聲更大了。我推開門,看見她蜷縮在沙發上,手里捧著一張照片,哭得像個孩子。地上倒著幾個空酒瓶。
"怎么了?"我走過去,輕聲問。
她抬頭看我,眼睛紅腫:"今天...是他的忌日。"她舉起照片,上面是個英俊的男人摟著她,兩人笑得幸福。
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坐在她旁邊。突然,她靠在我肩上,哭得更兇了。我僵硬地拍了拍她的背,聞到她發間的洗發水香氣。
"對不起..."她抽泣著說,"我只是...太想他了..."
"我理解。"我輕聲說,雖然我并不真正理解失去摯愛的痛苦。
那晚之后,我們的關系微妙地改變了。林雨晴看我的眼神多了些什么,而我也開始做夢夢見她。我知道這樣不對,但她身上有種致命的吸引力,讓我無法抗拒。
一個月后的周末,林雨晴邀請我去她家看電影。我們坐在沙發上,距離近得能聞到她身上的香水味。電影放到一半時,她突然靠過來,頭枕在我肩上。
"陳默,"她輕聲說,"這段時間謝謝你。"
我的心跳如鼓:"不...不用謝。"
她抬起頭,直視我的眼睛,然后慢慢湊近。我知道我應該推開她,但當她柔軟的唇貼上我的時,我所有的理智都飛走了。
事后,我躺在她的床上,心里充滿罪惡感和滿足感的矛盾交織。林雨晴靠在我胸前,手指在我胸口畫圈。
"我們這樣...對嗎?"我忍不住問。
她沉默了一會兒:"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現在需要這樣...需要被愛,被需要。"
我吻了吻她的額頭,沒再說話。
從那以后,我們開始了這種曖昧不清的關系。白天是鄰居,晚上是情人。我知道這不對,她還沒從喪夫之痛中走出來,我只是個替代品。但我無法自拔地沉迷其中。
三個月后的一天,我在公司接到林雨晴的電話,她的聲音異常冷靜:"陳默,我們得談談。"
那晚,她做了頓豐盛的晚餐,卻幾乎沒動筷子。"我要搬走了,"她突然說,"回我父母那里。"
我手里的筷子掉在桌上:"為什么?"
"因為我不能這樣下去了。"她眼里含著淚,"我利用了你,這對你不公平。每次和你在一起,我都會想起他...我...我還沒準備好開始新的感情。"
我想反駁,想說我可以等,但看著她痛苦的表情,我知道她說的是實話。
"什么時候走?"我啞著嗓子問。
"后天。"她擦了擦眼淚,"對不起,陳默。你是個好人,值得更好的。"
那晚是我們最后一次親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激烈,仿佛要把對方刻進骨髓。結束后,她趴在我胸前哭到睡著,而我盯著天花板,一夜無眠。
林雨晴走的那天,我沒有送她。只是站在窗前,看著搬家公司把她的東西一件件搬走。她臨走前敲了我的門,但我沒有開。聽見她離去的腳步聲,我的心像被撕成了兩半。
一個月后,我收到了她的短信:"我已安頓好。謝謝你的一切。保重。"
我盯著那條短信看了很久,最終沒有回復。刪除聯系人的那一刻,我感覺自己刪掉的不只是一個電話號碼,還有一段不該開始卻難以忘懷的感情。
現在,對門住進了一對老夫婦。有時夜深人靜,我還會想起林雨晴,想起她哭泣的樣子,想起她靠在我懷里的溫度。但我知道,有些相遇注定只是過客,有些感情注定沒有結果。
我依然每天上班下班,過著平淡的生活。只是偶爾經過她曾經住過的門前,會不自覺地放慢腳步,仿佛還能聞到那股若有若無的香水味。
人生就是這樣,有些人來了又走,只留下些許痕跡和成長。林雨晴教會了我,愛情不僅僅是激情和欲望,更是責任和時機。而我們,顯然錯過了對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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