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野健生在美國加州,在歐洲古典樂界獲得巨大聲名,常被歐洲媒體拿來與小澤征爾相提并論。
7月7日,73歲的長野健率領漢堡國家愛樂樂團,亮相上海夏季音樂節。這也是長野健在樂團的最后一個樂季。
“這是和我的樂手們的告別之行,但也是新的開始。”結束漢堡之約后,長野健將接任西班牙國家交響樂團的音樂總監,開始全新的藝術之旅。
漢堡國家愛樂樂團
相伴十年合力打造“漢堡之聲”
漢堡國家愛樂樂團是一支兩棲樂團,集交響與歌劇演出于一體。也因此,它是漢堡最繁忙的樂團,每個樂季除了35場左右的音樂會,還要上演兩百余場歌劇與芭蕾。
2015年,長野健開始擔任漢堡國家歌劇院的音樂總監,同時兼任漢堡國家愛樂樂團首席指揮。
“雖然德國樂手占多數,但我們團有來自17個國家的樂手。一個交響樂團就是一個小社會的縮影:彼此合作、追求共同的目標。”
在漢堡的十年,長野健以出眾技術與獨到風格,與樂團合力,打造了特別的“漢堡之聲”。
“如果說指揮自己就能塑造樂團聲音,那太傲慢了。這是一個有機的過程,而不是人為的強求。”演出前,長野健和樂手們會竭力追求音色、整體感、統一理念等方面的完美,演出時,“漢堡之聲”自會顯現。
曲目上,樂團除了繼承古典傳統,也有著超越多數同行的前瞻性,演出過大量的現當代音樂作品。上海之行,長野健希望,觀眾能聽到漢堡的傳統,也能聽到未來的呼喚。
長野健
音樂會上,樂團帶來了約爾格·威德曼《充滿活力的》,以及貝多芬《第七交響曲》。兩者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充滿活力的》長約10分鐘,融入了“貝七”的一些元素。“它們以一種剪貼拼接的方式組合而成,充滿了幽默與趣味,出乎意料。”長野健笑說,在古典音樂中,引用或化用其他作曲家的音樂元素是一種傳統,是表達敬意的一種方式。長野健與威德曼是老友,相識25年。
樂團還牽手波蘭鋼琴家拉法烏·布萊哈奇,上演了莫扎特《第二十四鋼琴協奏曲》。布萊哈奇是繼齊默爾曼之后,唯一的波蘭“肖賽”冠軍,長相秀氣,神似肖邦。
第一次聽漢堡國家愛樂樂團的音樂會,樂評人李嚴歡深感,這是一支有底蘊、有規格的好團。
他在樂團演奏的莫扎特協奏曲中聽到了“歌劇細胞”,而當他們演奏“貝七”時,又總能在明晰的結構和深刻的情感間找尋到精妙平衡,充分展現出對傳統的尊重,“足見長野健在與樂團合作十年后,雙方那份發自內心的默契。”
拉法烏·布萊哈奇
音樂是比語言更好的“外交使者”
年輕時,長野健考慮過做一名外交官。最終,他還是決定,專心音樂,“音樂是比語言更好的外交使者。”
長野健在加州的一個漁村長大。這是一個移民村,遍布著來自日本、中國、英國、德國、法國、西班牙、比利時的移民家庭,“小村莊像一幅很有意思的拼圖,我和鄰居們很熟,也因此更容易親近歐洲文化。”
5歲,長野健開始跟一位來自慕尼黑的教授學鋼琴,教授的教育不局限于音樂,還涉獵德國的哲學、宗教、藝術。長野健從小接受高強度的德式教育,后來,當他搬到德國時,連自己都很驚訝,“我有種回家的感覺,像是受到了某種召喚。”
長野健先后在柏林、慕尼黑、漢堡扎根,在柏林國家交響樂團、巴利亞國家管弦樂團、漢堡國家愛樂樂團擔任首席指揮。
“三個團的個性完全不同。”他觀察,德國文化最迷人的地方之一在于多元性,每個地區都有著顯著的文化特征,數百年來和作曲家們息息相關。比如漢堡,泰勒曼、亨德爾、卡爾·巴赫、門德爾松、勃拉姆斯、馬勒等作曲家,都對漢堡的音樂傳統起到了塑造作用。
長野健
2017年,易北愛樂音樂廳橫空出世,成為漢堡的一張音樂名片。近十年的建造過程中,從成倍增長的預算到種種工程技術難題,這座音樂廳引起過很多爭議。在慕尼黑,長野健幾乎每天都能聽到它的新聞,當他接到漢堡的工作邀請時,音樂廳的建造只完成了40%。
落成后,易北愛樂音樂廳一炮而紅,長野健和漢堡國家愛樂樂團也成了常客。在他看來,這筆投資很值,“音樂廳不止是聽音樂會的地方,還是聚會交流的場所。它是一座城市活力的象征。”長野健認為,易北愛樂音樂廳和上海交響音樂廳,是兩個杰出的范例。
他也觀察到,漢堡和上海作為姐妹城市,非常相似,“它們都是港口城市,充滿生機,保持開放,面向未來,是通向國際世界的一扇窗。”
和印象里自行車遍地不同,十年前來上海,他發現,中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如今已成為世界上技術最先進的國家之一,很了不起。”
長野健謝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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