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歲的相聲泰斗楊少華去世了,按理說這個年紀,走得安詳,是一場沒有遺憾的喜喪。
但他在去世前,還被推去參加商業活動,而且是在天津接近40度的高溫下,現場畫面顯示,他整個人看起來非常虛弱,面色發黑,幾乎說不出話,卻還是被安排出現在剪彩現場。
活動結束后,短短幾個小時,他就去世了,讓人更難接受的是,就在他去世的那天下午,他的短視頻賬號還在更新內容,發了一條吃“淀粉腸”的視頻,好像什么事都沒發生。
這些細節引發了網友強烈質疑:這么大年紀,又有高血壓,為什么還要在酷暑中出席商業活動?不少人都覺得,老人在身體非常脆弱的情況下,還被推著“工作”,甚至被拿來當成流量工具。
高溫下的剪彩
七月的天津,天氣熱得嚇人,氣溫直逼40度,走在外面連喘口氣都覺得難受,可就在這么惡劣的天氣里,94歲的相聲老先生楊少華,卻被兒子用輪椅推著,出現在一家餐廳的開業典禮上。
他坐在那兒,瘦得只剩一把骨頭,臉色發黑,眼神空洞,手上暴起了青筋,曾經舞臺上精神矍鑠、包袱不斷的大爺,那一刻,就像個被精心擺放的物件,安靜地完成一件身不由己的事情。
活動現場很熱鬧,周圍的人不是在拍照,就是在開直播,還有人忙著發朋友圈和短視頻,恨不得第一時間把“老藝術家”楊少華現身的消息傳出去。
熱鬧背后,沒人真正停下來關心一下,沒有人走上前,彎下腰,輕聲問一句:“老爺子,您還撐得住嗎?要不要歇會兒?”大家都顧著自己的流量和曝光,卻忽視了坐在輪椅上那個已經快撐不住的老人。
這場商業活動,成了他人生最后的亮相,熬過剪彩,回到家,睡了個午覺,人就沒了,從熱鬧的商業現場,到生命的終點,不過短短幾個小時。
更讓人心里發堵的是,就在楊少華離世的當天下午,他那個擁有72萬粉絲的短視頻賬號,還在更新,視頻里,他正樂呵呵地吃著一根淀粉腸。
這個賬號叫“楊爺爺的快樂生活”,可翻看內容,快樂是表演,生活是腳本,真正的底色是直播帶貨,鏡頭前的楊少華,時而糊涂,時而清醒,配合著兒子們的節奏,推銷著各種商品。
楊少華老先生曾經跟人開玩笑,說兒子們對他一點也不心疼,把他當成驢一樣使喚。原本只是句打趣的話,大家聽了也只是笑笑,沒太當回事,可誰也沒想到,這句話最后竟成了他晚年生活的真實寫照。
公眾的怒火被點燃了,一個94歲的老人,有高血壓病史,前年還因此住過院,在這種情況下,依然被高強度地安排拍攝、出席活動,這到底是盡孝,還是在榨干他最后一點價值?
所有的矛頭,都齊刷刷地指向了他最疼愛的小兒子,楊議是幾個兒子里唯一繼承父親衣缽的,也憑借一部《楊光的快樂生活》火遍大江南北。
他本該是父親最大的驕傲,卻也成了父親晚年最大的爭議源頭,關于他的私生活,坊間傳聞從未斷過。
而在父親去世后,楊議的操作更讓人看不懂,他連夜刪除了短視頻賬號里的上千條視頻,只留下七十幾條,內容清一色是父慈子孝的溫情畫面,那些帶貨的、爭議的,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番操作,在網友看來,就是在試圖抹去痕跡,反而坐實了心虛。
葬禮的場面
楊少華的葬禮,辦得風光體面,靈堂設在天津最高規格的“至尊閣”,鮮花簇擁,香火繚繞,挽聯上十六個大字——“慈顏已逝風木與悲,德澤猶存音容宛在”,寫盡了哀思與敬意。
靈堂上掛著“風木與悲”四個字,這幾個字的意思,正好對應了那種“子想盡孝,可父母已經不在了”的遺憾和痛心,就在靈堂前,楊少華的兒子楊議長跪在地,久久不肯起身,情緒徹底崩潰,趴在地上痛哭。
但屏幕前的看客們卻不買賬了,這一跪,被很多人看作是一場遲到的、一次性的“補孝”,畢竟,人沒了,再多的眼淚也只是演給活人看的。
如果平日里能多一分關心,少一分算計,又何至于在靈前上演這出“追悔莫及”?
哪怕之前和楊議關系不太好,郭德綱這次也沒有回避,他沒親自到場,但特意派了德云社的高峰前去吊唁,這個舉動說明了一件事:無論過去有多少矛盾,對楊少華這個相聲界的老前輩,大家心里還是有敬意的。
相聲圈的恩怨在死亡面前暫時被擱置,但圍繞著這個家庭的爭議,卻愈演愈烈,從軋鋼廠的一名鉗工,到家喻戶曉的相聲泰斗,楊少華用他獨特的“蔫壞”式幽默,給幾代人帶來了笑聲。
他塑造的角色,就像我們身邊那個愛嘮叨、有點小毛病卻心眼不壞的鄰居大爺,親切又真實,他和老伴朱志英相濡以沫,一生一世一雙人,養育了四個兒子。
無論在臺上還是臺下,他都努力做到“德藝雙馨”,他本該在一個寧靜的午后,泡上一壺茶,搖著蒲扇,在兒孫繞膝中安詳離去,可現實卻給他安排了一出如此喧囂、如此難堪的落幕。
他把歡笑留給了人間,卻把一聲嘆息,留給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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