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答應我，我可以用近朋友的身份陪在你身邊。”
“這個要求可不可以滿足我？”
再硬的心腸也被這幾句把自己的位置低到塵埃里的話聽軟了。
聽著聽著，羽羽看向單元門的視線完全模糊了，眼前只有模糊的光影。
她瘦削的肩膀忍不住輕輕顫動起來，嘴里也漸漸溢出抽泣聲和喘息聲，眼淚沿著縫源源不斷流進嘴巴里，她咬牙忍哭的時候舔到了，真的很咸，還有點甜。
在她剛有動靜的時候，郁郁就察覺到她在哭，果斷地按著她的肩膀，把她轉朝自己。
看著羽羽斂起的秀眉和淚水縱橫的小臉，他的心像被一口巨石壓住，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心疼難忍，他遵從內心，憐惜地用指腹溫柔拭去她臉上的淚，苦笑了一聲：
“傻瓜，你哭什么啊？該哭的是我啊……”
他從來沒有哄過哭泣的女生，這會也只會學著羽羽之前安慰他不哭時候的動作，笨拙又焦慮地一聲聲哄著：
“不哭了，寶寶不哭了，我們不哭。”
郁郁的眼睛里也隨之流出淚水，俯身視線和羽羽齊平，雙手捧著她的臉，幫她輕柔地擦眼淚，流出一點他就擦掉一點，不厭其煩的。

“寶寶不哭，你一哭我心里就特別疼，不哭好不好？”
他繼續讓步：“我不逼你了，你想分手，我們……我們就分手，我不強迫你了，只要等你想談戀的時候，你第一個考慮我就行。”
“真的，我不逼你了，到時候只要你通知我一聲，我們就復合，好不好？我等你。”
郁郁的聲音也委屈得要命，“寶寶不哭，哭成小花貓就不漂亮了……”
“不哭，不哭，我們都不哭了……”
羽羽再也咬不住哭聲了，張開嘴巴能看到牙齒和嘴之間的拉絲，眼睛都哭得閉起來了。
下一秒，她毫不猶豫扔掉了手中的傘，雙手穿過他手臂下的空隙，用力圈住了他緊實的腰，把頭靠在他肩膀下方一點的位置，哭得肩膀聳動，哭聲越來越大，可是偏偏每句道歉的話都能清晰地分辨出來，
“郁郁，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謝謝你，謝謝你……這么地喜歡我，我也我也非常非常喜歡你，我真的很喜歡你，很喜歡……”
接著又是一陣哽咽抽氣的聲音。
郁郁的手從滯空到覆上她的腰，只花了不到一秒的時間，他就把她緊緊圈在懷里，他再一次暗自感嘆她瘦了好多，靜靜地聽著身前羽羽啜泣的獨白。
羽羽的哭聲撕心裂肺，一個人壓抑了這么多天的情緒頃刻間洶涌而出，哭得她半邊臉都麻了，

“郁郁，我害怕，我害怕……”
郁郁不禁收緊了臂膀，臉也深深埋進她的秀發中，低心下意地安撫：“我在呢，不怕，刀山火海我都陪你走，我哪兒都不去，就陪著你。”
誰知羽羽聽到他這句話，哭得更加厲害了，她劇烈地搖頭表示不同意，從郁郁的肩膀上抬起臉，緊緊抓著他的手臂，邊哭邊努力地清楚表達：
“郁郁，我不要你陪我，你能站到多高的地方，你就去……站到你每個階段所能抵達的最高處，不要因為我的位置就把你自己束縛在一個低地。”
“我不要你這樣！”羽羽拼命地搖著頭，甚至在搖頭的時候還甩出了好幾滴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