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想到，伊朗一紙驅逐令，讓400萬阿富汗人的生活碎成了渣。這些人里，有的在伊朗待了十幾年，在工廠里擰螺絲、在街頭賣水果，早就把伊朗當成了家。可一夜之間，他們就成了“國家安全威脅”，被貼上標簽往邊境趕。離7月6日的最后期限越近，被趕走的人就越多，最多的一天，邊境線上擠了4.3萬人，像被丟棄的垃圾一樣堆著。

說起來，伊朗驅逐難民的理由聽著挺唬人——“挫敗了以色列策劃的爆炸陰謀，有阿富汗人參與”。可老百姓翻來覆去等證據，德黑蘭當局卻只敢在電視上喊口號，拿不出半點實在東西。

明眼人都看得明白，這事兒跟什么“國家安全”關系不大，根子在伊朗自己的日子過不下去了。街上的物價漲得離譜，一年漲了四成還多，錢越來越不值錢；年輕人更慘，四個里就有一個沒工作，整天晃在街上，眼里全是火氣。日子越難，大家就越容易把氣撒在別人身上——那些干著掃地、搬磚、收廢品的阿富汗難民，就成了“背鍋俠”。“搶了我們的工作”“分了我們的糧食”，類似的話在德黑蘭街頭傳得越來越兇。

可伊朗政府不解決真問題，反倒琢磨起了“轉移矛盾”的小聰明。一邊是以色列炸了他們的核設施，美國和以色列聯手卡脖子，經濟制裁一層疊一層；另一邊，國內老百姓快扛不住了，街頭抗議的人越來越多。怎么辦？德黑蘭的算盤打得噼啪響：把難民往周邊國家趕，讓鄰居們也嘗嘗麻煩。往西推，難民就往土耳其擠；往北趕，中亞國家就得頭疼。這哪是解決問題，分明是把自家的火往別人院子里潑。

更讓人看不懂的是，伊朗自己都快揭不開鍋了——防空系統爛得修不起，老百姓買面包都要排半天隊，卻偏偏掏出3.2億美元，在和阿富汗接壤的地方修了道900公里的鐵絲網墻。這墻像條冰冷的蛇，盤在邊境上，明晃晃地告訴所有人：我們不想管了，麻煩都給我滾。

被趕走的阿富汗人回了“祖國”，可這“祖國”早就不是能落腳的地方了。2025年才過了一半，從伊朗回來的難民就超過140萬，四分之一是餓得皮包骨頭的孩子。阿富汗全國90%的人都在貧困線掙扎，一半的省份鬧旱災，地里長不出莊稼，河里見了底。喀布爾的公立醫院更慘，連包扎傷口的紗布都沒了，醫生看著病人只能嘆氣。

麻煩還不止這些。從伊朗回來的年輕人，手機里存著在德黑蘭刷到的視頻——女人能上學、能工作，老百姓能上街說話。這些東西像種子，在心里發了芽。他們偷偷在墻上寫“反對塔利班”，雖然很快被擦掉，可火苗已經點起來了。

更嚇人的是“伊斯蘭國呼羅珊分支”，趁著難民營亂糟糟的，天天在里頭拉人，赫拉特省最近就炸了三回，都是這些人干的。塔利班手里的爛攤子本來就夠多了，現在又塞進100多萬張嘴要吃飯，還得防著年輕人“胡思亂想”，簡直是按下葫蘆起了瓢。

中亞國家的日子也沒好到哪去。塔吉克斯坦一周就涌進來12萬難民，國庫本來就空，這下更扛不住了。國際貨幣基金組織說，他們國企的窟窿已經占了全國GDP的3.2%，連警察和士兵的工資都拖了兩個月沒發。士兵餓肚子，邊境能守得住嗎？難民營里搶食物、打架的事天天有，當地人看著這些外來的“搶食者”，眼睛都紅了。

費爾干納盆地更是個一戳就炸的火藥桶。這里烏茲別克人和吉爾吉斯人本來就為了爭水、爭地不對付，現在難民一來，灌溉的水更不夠分了。前幾天兩邊拿著鋤頭、鐮刀打起來，清澈的河水都被血染成了紅的。有人說，這地方現在比克什米爾還危險——蘇聯解體時留下的48%領土爭端沒解決，現在又加上難民搶資源，稍微有點火星就能引爆。

聯合國大會上，許多國家指著伊朗罵，說他們“沒人權”。可轉頭一看，美國和以色列這兩個天天把“人權”掛嘴邊的國家，卻對著“要求塔利班保障婦女受教育權”的提案投了反對票。這就有意思了：阿富汗女人被關在家里不讓上學好幾年，沒人吭聲；伊朗修了道墻，全世界的唾沫星子都飛過來了。

更諷刺的是援助。全球人道主義援助的錢，只有0.3%流到了阿富汗。歐洲給烏克蘭搞重建，動不動就扔上千億歐元；可喀布爾街頭那些餓哭的孩子，連塊面包都盼不來。加拿大收了4萬阿富汗難民，被夸成“救世主”；伊朗養了400萬難民四十多年，就因為趕了一部分走，就被罵成“惡魔”。

誰都忘了，這一切的根在哪？北約當年拍拍屁股從阿富汗撤軍，留下個爛攤子；美國和以色列卡著伊朗的脖子搞制裁，讓他們經濟崩盤。現在難民潮涌出來，大家卻只盯著伊朗罵，好像只要伊朗不趕人，中亞就太平了。

赫拉特難民營里，世界衛生組織的最后一支醫療隊正在打包東西，準備走了。而伊朗那邊，修墻的機器還在“咚咚”響，900公里的鐵絲網越拉越長。那個攥著獎狀的阿富汗少女，還站在邊境上發呆——那張德黑蘭學校發的紙，本來是說“你很優秀”，現在卻像在打所有人的臉：所謂的“文明”，原來這么經不起考驗。

塔吉克斯坦邊境的槍聲突然響了，費爾干納的河水還紅著。伊朗這紙驅逐令，就像往中亞這個堆滿干柴的院子里扔了根火柴。現在所有人都在看：那些喊著“和平”“人權”的國家，是會遞桶水來滅火，還是會再扔一把汽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