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 21 世紀哪個電影類型最火，那非超級英雄片莫屬了。新世紀一開始，《X 戰警》就拉開了序幕，接下來的二十五年里，各種超級英雄故事層出不窮，蝙蝠俠、超人、蜘蛛俠都被翻來覆去地拍。漫威宇宙火了之后，大家都學著搞共享宇宙，其他 studios 也拼命抄作業。就算現在總說觀眾看膩了，但這類電影每年還是能賺得盆滿缽滿。

不過 20 世紀的超級英雄片，那可是另一回事。現在想起來可能覺得不可思議，但以前真不是年年都有超級英雄片的，有時候好幾年都見不著一部。20 世紀的超級英雄片算是摸著石頭過河，翻車的不少，比如羅杰?科曼那部沒上映的《神奇四俠》，還有《超人 4》《蝙蝠俠與羅賓》這種直接把系列拍死的。但也有不少精品，正是這些片子定下了類型片的規矩，給 21 世紀的超級英雄片打了底子，后來的片子要么照著學，要么反著來。

從超人、蝙蝠俠，到忍者神龜，下面就來聊聊 20 世紀最牛的 10 部超級英雄電影。

《蝙蝠俠》（1989）

蒂姆?伯頓的原版《蝙蝠俠》絕對是影史影響力最大的電影之一。它重新定義了暑期大片，當年的營銷鋪天蓋地，全世界都陷入了 “蝙蝠俠熱”。這片子不僅讓蝙蝠俠成了超級英雄里的頂流，讓蒂姆?伯頓成了最牛的導演，影響力到現在還沒消 ——DC 動畫宇宙就是靠它才起來的，玩具公司 Toy Biz 賺了錢才買下漫威，間接催生了漫威宇宙，還讓好萊塢意識到 IP 改編能賺大錢。

其實片子本身有點亂，但蒂姆?伯頓的風格太頂了，硬是把一個平平無奇的 80 年代動作片劇本救了回來。邁克爾?基頓當年被一堆人罵不適合演蝙蝠俠，結果用實力打了所有人的臉，現在好多人都覺得他是最棒的蝙蝠俠。杰克?尼科爾森演的小丑也成了經典，直到希斯?萊杰在《黑暗騎士》里的表演，這個角色才被重新定義。1989 年最賣座的電影就是它，現在的超級英雄片能有今天，說不定還得感謝這部《蝙蝠俠》。

《蝙蝠俠：大電影》（1966）

在蒂姆?伯頓的《蝙蝠俠》重新定義這個角色的 23 年前，亞當?威斯特就把他的蝙蝠俠搬上大銀幕了。這部電影在《蝙蝠俠》電視劇第一季結束兩個月后就上映了，讓蝙蝠俠和羅賓對上了四個經典反派：小丑、貓女、謎語人、企鵝人。雖然很多粉絲覺得 1966 年的蝙蝠俠及其世界觀很可笑，但現在它已經成了這個角色遺產的重要部分，越來越多人喜歡。

《蝙蝠俠：大電影》其實就是加長版的電視劇，但看著特過癮。色彩鮮艷的服裝，打架時配上漫畫式的音效，那種樂觀向上的勁兒，完美還原了那個年代的漫畫。這片子的影響現在還能看到，諾蘭的《黑暗騎士崛起》里蝙蝠俠扛炸彈的情節就是致敬它，馬特?里夫斯的《新蝙蝠俠》里四個反派齊登場，也算是對這部片子的黑暗 gritty 版重拍。以前總覺得它是蝙蝠俠系列的黑歷史，現在咱得承認，這片子確實不錯。

《變相怪杰》（1994）

雖然《蝙蝠俠》票房爆了，但并沒帶動傳統超級英雄片的浪潮。反倒是那些低俗小說里的英雄和獨立漫畫成了香餑餑，《變相怪杰》就是這波里的佼佼者。它松散地改編自黑馬漫畫，把原作里黑暗詭異的風格改了，保留了 “古老面具能讓人獲得卡通般超能力” 的設定，拍成了一部 Tex Avery 風格的鬧劇，笑點密集。

1994 年上映的《變相怪杰》，夾在《神探飛機頭》和《阿呆與阿瓜》中間，這三部片子直接讓金?凱瑞從電影明星變成了喜劇界的頂流。在這部片子里，金?凱瑞簡直把每一寸鏡頭都啃得干干凈凈，把一個真人卡通角色扔進 straightforward 的黑幫犯罪片里，那混亂場面別提多逗了。現在看《變相怪杰》還是一樣好笑，它也早就證明了，不是看漫畫的人才會去看電影，故事概念有吸引力才重要。

《蝙蝠俠歸來》（1992）

1989 年《蝙蝠俠》大獲成功后，華納兄弟求著蒂姆?伯頓回來拍續集，還給了他完全的創作自由。結果后來家長們罵翻了，華納趕緊補救，讓《永遠的蝙蝠俠》走了更明快的風格，但《蝙蝠俠歸來》還是憑著導演的獨特視角脫穎而出 —— 把經典漫畫角色徹底按自己的想法重新塑造。這里的企鵝和貓女可能和漫畫里不一樣，但蒂姆?伯頓的改編已經深入人心。

雖然蝙蝠俠在自己的電影里差點成了背景板，但《蝙蝠俠歸來》視覺上太驚艷了，和《剪刀手愛德華》《圣誕夜驚魂》一起，成了邊緣人最愛的圣誕三部曲。米歇爾?菲佛演的貓女太經典了，后來所有真人版貓女都得跟她比。丹尼?德維托演的企鵝，那化妝技術簡直是奇跡。《蝙蝠俠歸來》這種片子現在肯定拍不出來，1992 年能拍出來都算個奇跡。作為續集，它確實有點怪，有點亂，劇情散得很，但蒂姆?伯頓的個人風格太強烈，硬是把這些都蓋過去了。

《火箭手》（1991）

早在鋼鐵俠讓觀眾為穿盔甲的飛人瘋狂之前，早在喬?莊斯頓用《美國隊長：復仇者先鋒》把 40 年代連載英雄片拍到極致之前，就有了《火箭手》。這部改編自 80 年代邪典漫畫的電影，因為設定在二戰時期的 40 年代，讓觀眾覺得這是個更經典的超級英雄。它的裝飾藝術風格布景，還有那張超棒的電影海報，讓《火箭手》成了邪典經典。

迪士尼拍這部片子是想蹭《蝙蝠俠》的熱度，可惜沒火起來。后來迪士尼少兒頻道做了續集，迪士尼也折騰了好幾年想拍重啟或 legacy 續集，都沒成。但原版《火箭手》還是很耐看，既是對 40 年代冒險連載的致敬，也有 90 年代大片那種敢闖敢試的勁兒。

《忍者神龜》（1990）

90 年代最成功的超級英雄系列，除了蝙蝠俠，就是忍者神龜了，1990 年的這部電影是系列巔峰。《忍者神龜》這片子挺怪的，既有 80 年代動畫和玩具里那種鮮艷的角色性格和造型，又把角色扔進了《幻影漫畫》里那種真實 gritty 的紐約，把神龜歷史上的兩個世界完美融合在了一起。說是兒童片吧，又有都市犯罪 drama 的感覺。

《忍者神龜》抓住了《蝙蝠俠》帶火的兩個潮流：把電視劇改編成電影，把獨立漫畫搬上銀幕，拍出了一部獨一無二、能打動觀眾的電影。吉姆?漢森 creature 商店的木偶和服裝技術太牛了，把神龜們拍得活靈活現，現在再多的 CGI 也比不了。它保持了九年的獨立電影票房紀錄，直到被《女巫布萊爾》打破。35 年過去了，神龜的改編作品一部接一部，但粉絲們還是愿意去影院看這個版本。

《變形黑俠》（1990）

“那《變形黑俠》呢？”
Key and Peele 小品里的這句臺詞，雖然是在電影上映 22 年后說的，但也說明了這片子的 legacy 有多持久。在 21 世紀用《蜘蛛俠》重新定義超級英雄類型片之前，山姆?雷米創造了自己的原創角色 —— 變形黑俠。這角色的誕生，部分是因為雷米沒拿到《魅影奇俠》的改編權，而 1994 年那部《魅影奇俠》電影，跟雷米的原創作品比起來差遠了。

《變形黑俠》把 30 年代的低俗偵探故事和環球怪物片的視覺風格結合起來，在當時的超級英雄片里獨樹一幟，現在看來依然很突出。它既有朋克精神，又有正經的美學，把悲劇性的哥特式愛情和老式黑幫故事混在了一起。《變形黑俠》后來出了直接發錄像帶的續集、漫畫和游戲，還有人說要重啟，但原版還是雷米職業生涯和超級英雄類型片里的高峰。

《蝙蝠俠：幻影面具》（1993）

《蝙蝠俠：幻影面具》上映時，正是 90 年代蝙蝠俠電影最火的時候，可惜票房撲了，但現在成了邪典經典，也是最好的蝙蝠俠電影之一。和《蝙蝠俠：大電影》一樣，它也是夾在《蝙蝠俠動畫系列》第一季和第二季之間上映的。電影有兩條平行線，一條是布魯斯?韋恩成為蝙蝠俠之前的起源故事，另一條是現在，布魯斯的前未婚妻安德里亞?博蒙特回來了，同時一個神秘的新反派 “幻影人” 在哥譚追殺黑幫老大。

《蝙蝠俠：幻影面具》是部超棒的動畫電影，充滿了戲劇張力，在當時，它對布魯斯?韋恩這個角色的挖掘，是所有真人電影都比不上的。當時影評人都夸它，說它把經典犯罪 drama 和黑色偵探故事結合起來了，真人電影都沒這么試過。現在《蝙蝠俠：幻影面具》成了邪典經典，人氣一年比一年高。兩年后，真人版《永遠的蝙蝠俠》上映，風格更卡通，而這部動畫電影卻比真人電影更接地氣、更真誠、更有情感。

《刀鋒戰士》（1998）

《刀鋒戰士》可能是史上最重要的超級英雄電影之一。1998 年 8 月上映，時機剛剛好 —— 兩年前漫威申請了破產保護，一年前《蝙蝠俠與羅賓》《再生俠》《鋼鐵悍將》這些片子撲街，差點把超級英雄類型片搞死。《刀鋒戰士》改變了大家的看法，它把一個主流觀眾基本沒聽說過的漫威角色，拍成了賣座系列，為漫威影業后來拍《鋼鐵俠》《銀河護衛隊》《蟻人》這些角色定下了模板。它還拓寬了超級英雄電影的邊界，作為一部黑暗、充滿恐怖元素的犯罪 drama，為《X 戰警》《蝙蝠俠：俠影之謎》這種嚴肅的超級英雄改編鋪了路。

但光說這些，《刀鋒戰士》本身也是部超棒的電影。開頭的 “血祭派對” 是超級英雄電影里最經典的開場之一，全片的武術動作戲也很精彩，第二年的《黑客帝國》在這方面還受了它的影響。韋斯利?斯奈普斯演的刀鋒戰士太經典了，連漫畫里的角色塑造和視覺風格都受了他的影響。難怪漫威影業重啟《刀鋒戰士》這么難，1998 年的原版實在太厲害了。

《超人：電影》（1978）

《超人：電影》徹底改變了一切。以前雖然有超級英雄 serial 片，但《超人：電影》是第一次好萊塢大 studio 給漫畫超級英雄拍大制作 A 級片，這種模式現在成了好萊塢的標配。70 年代的《教父》《大白鯊》《星球大戰》，再加上這部《超人：電影》，徹底改變了電影行業。諾蘭的《黑暗騎士》三部曲、凱文?費奇的漫威宇宙、詹姆斯?古恩的超人電影，都提到過受它的影響。拋開 legacy 不談，《超人：電影》本身也是部好片子。雖然有些地方現在看有點過時了，特別是路易斯?萊恩那段 “Can You Read My Mind” 的內心獨白，但其他部分還是很精彩。

理查德?唐納導演找對了平衡點，既保留了漫畫元素，又用成熟的電影類型和風格把它們呈現出來。它對超人神話的影響一直延續到現在，比如氪星是水晶星球，S 標志是艾爾家族的徽章，這些都被后來的作品沿用了。約翰?威廉姆斯的配樂是他職業生涯里最棒的作品之一，要知道他寫過的經典配樂可太多了。但最讓人信服的還是克里斯托弗?里夫，他不僅把克拉克?肯特和超人兩個角色演得截然不同，還抓住了這個角色的精髓。就好像超人從漫畫里跳出來，跑到了銀幕上一樣。里夫讓觀眾相信，人不僅能飛，還能這么善良。《超人：電影》不僅是 20 世紀最好的超級英雄電影之一，也是史上最好的超級英雄電影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