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年10月，云南前線彌漫著茅臺酒香。蘭州軍區突擊隊員們將杯中烈酒一飲而盡，軍長錢樹根望著這些平均年齡不到22歲的戰士，喉頭哽咽——他們中的許多人即將在“藍劍-B行動”中永遠留在老山高地。

而在千里之外，莫斯科的官僚們正為又一張援助越南的賬單焦頭爛額：每天250萬美元，像血液一樣源源不斷輸往東南亞戰場。

1979年3月，當解放軍從諒山撤回國內的煙塵尚未散盡，越南的推土機已開進老山。越軍在這片俯瞰中國云南的群山中修筑工事，用槍炮驅趕中國邊民，甚至將地雷埋進農場——五年間竟向中國境內發射四萬余發炮彈。

我軍28天橫掃越北的閃電戰已成過往。面對這個剛趕走美軍、自詡“世界第三軍事強國”的鄰居，總設計師在地圖上畫出一個圈：以老山、者陰山為棋盤，下了一盤十年大棋。

十年間，越南在越戰廢墟上咬牙維持百萬大軍，國內經濟逐漸崩潰被拖垮，士兵津貼甚至買不起一碗街頭米線。中國卻只動用10個集團軍輪戰，讓七大軍區輪流練兵。1984年百萬大裁軍啟動時，前線戰士還在者陰山浴血奮戰——戰爭與改革在中國神奇地并行。

西伯利亞的寒冬里，蘇聯官僚們顫抖著簽下一張張援助支票：每天200萬美元起步，高峰時足夠買40輛T-72坦克。當越南在1984年老山戰役中單日陣亡3700人，莫斯科的援助管道已燙得握不住。

同一時期蘇聯深陷阿富汗泥潭，東西兩線放血最終拖垮了巨人——1991年蘇聯解體時，金蘭灣的越南軍艦連燃油都加不起。10年輪戰也間接熬干了蘇聯。

十年間，從沈陽軍區到成都軍區，十萬大軍在老山的貓耳洞里完成了實戰洗禮。1986年那場震驚軍史的“藍劍-B行動”甚至進行內部戰斗直播，顧金海烈士撲向手榴彈高喊“先救隊長”的畫面，成為全軍教材。

當2003年伊拉克戰爭爆發，經歷過輪戰的軍官們看著美軍戰術若有所思——這些經驗是用22名突擊隊員的生命換來的。

1989年硝煙散盡時，中越邊境豎起了新界碑。越南通脹率飆升至700%，河內市民用麻袋裝錢搶購大米；蘇聯紅旗從克里姆林宮墜落；而深圳特區的高樓正以三天一層的速度生長。

莫斯科克里姆林宮塔尖的紅星墜落時，北京三元橋的玻璃幕墻大廈正拔地而起。十年輪戰留給世界的最大啟示，莫過于此：當越南在戰壕里數著蘇聯援助的子彈，中國一手握著鋼槍守衛邊境，一手推開國門迎接八面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