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剛把一鍋冰毒熬制出來,盧少驊就提著大包零食闖了進來。他捏起一塊晶體對著光打量,老鬼在一旁嘟囔:“純度不夠,之前說的兩三百一克賣不上價了。”
這句話像根刺扎進盧少驊心里。趁著老鬼轉身翻找東西的空當,他迅速把整堆冰毒裹進塑料袋,揣進兜里就走。老鬼回頭發現人去貨空,只敢小聲抱怨:“全拿走了,一點沒給我留……” 抱怨完,又低頭啃起了手里的面包,仿佛那堆足以毀掉無數家庭的“貨”,不過是堆不值錢的邊角料。
盧少驊揣著這袋燙手山芋回了家。進門時,他正趴在兒童畫板上寫寫畫畫,密密麻麻記著化學公式——那是他偷偷研究的“提純筆記”。直到妻子劉青帶著兒子進門,他才慌忙收起筆迎上去。
“爸爸,你好臭啊!”兒子捂著鼻子后退一步。劉青湊近聞了聞,眉頭緊鎖:“這什么味兒?像打翻了化學品。”
盧少驊的解釋滴水不漏:“廠里新到了批原料,幫忙搬了幾箱,沾了點味兒,我去沖個澡。”
可進了浴室,他做的第一件事不是脫衣服,而是掏出那袋冰毒。沒有絲毫猶豫,他扯開袋子,把所有晶體倒進馬桶,又舀了兩瓢水狠狠沖下去。水流漩渦里,那些被老鬼視作“次品”的冰毒,連同他對“低純度”的鄙夷一起,消失在下水道里。
這一幕藏著盧少驊最可怕的心思:他不是不要冰毒,而是看不起“不夠好”的冰毒。兒童畫板上的公式、反復演算的筆記,暴露了他的野心——要親手造出純度更高的“精品”,賺更狠的錢。
不得不說,盧少驊夠“聰明”。那份對著畫板鉆研的專注、對“純度”的極致較真,若是用在正道上,研究化工新材料、攻克技術難題,恐怕早成了行業里的技術骨干。可他偏要把天賦掰碎了,塞進毒品犯罪的泥潭里。
一袋冰毒倒進下水道,看似是“清醒”,實則是更瘋狂的沉淪。他以為掌控了毒品的純度,就能掌控利益鏈,卻沒想過,這條路的終點從來只有一個——毀滅。而那些被他視作“不夠格”的毒品,一旦流入社會,照樣會變成吞噬家庭的猛獸。
《掃毒風暴》用這組細節撕開了毒品犯罪者的僥幸:他們總以為自己能掌控尺度,卻不知只要踏進去一步,就早已成了欲望的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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