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3年秋,官員劉固全家被押赴法場處決,當劊子手的鬼頭刀斬下八十歲劉母頭顱時,她十五歲的孫兒劉超突然掙斷繩索,奪過染血的鍘刀。這個青州教諭家的少年如同困獸爆發,刀鋒所向血浪翻涌,十三名官兵瞬間斃命。
永樂元年深秋,晨起草屋頂上就已經附上一層霜白,教諭劉固已經穿好衣服起身為八旬老母熬藥,房屋中傳出一連串清晰可聞的咳嗽聲。
不多時,劉固端上熱藥來到母親床前,正欲喂藥,房門突然被一陣大力踹開,一對兇神惡煞的錦衣衛魚貫而入,打頭的那人陰森森的目光看著劉固念起了圣旨:“劉固,有人狀告你與罪臣景清聯系緊密,速速與我們回詔獄問話。”
說完,蠻橫的將他提了起來,連帶著他的家人都無一幸免,這那里是問話,分明是已經給他們定了罪,八旬老母受到驚嚇,咳嗽聲不停,但錦衣衛沒有絲毫的同情,反而是亮出了明晃晃的繡春刀威脅她不要出聲。
一家人就這樣被浩浩蕩蕩的帶向了那個深不見底的詔獄,那個地方大家都知道,只是從來只見過從那里進去的人,卻沒有見過出來的。
劉固怎么都沒有想到,自己安分守己這么久,竟然因為一封書信遭了殃。
那是在四年前,他母親生病為了盡孝道他決定回鄉,沒想到竟然被景清攔了下來,景清看他是個人才于是勸他將母親接到自己身邊,也可兩全其美。
兩人的往來經此一事,但朱棣被景清刺殺未遂,引得朱棣草木皆兵,下令清查景清的關系網,寧可錯殺不可放過,朱棣的殘暴驛一展無遺。
這本就是無妄之災,劉固在被問話的時候自然沒有承認,只可憐他以及家人皆不能幸免,殘酷的刑罰過后他也難逃被當眾斬首的命運。
他們一家人抱作一團痛哭不止,哭的是著悲慘的命運,哭得是這不公的世道和那“不開眼”的新君。
劉固本想為自己的家人求得一線生機,畢竟即使他解釋不清那份書信,但他的家人是無辜的,誰知,錦衣衛只是冷冷的掃過他的臉龐說:“怪就只能怪你自己,是你連累了他們。”
這話徹底斷了劉固的幻想,是呀,他都忘了,方孝孺十族無一幸免,行刑當日血流成河尸骨成山,他一個小小的教諭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弧度,身體也止不住的顫抖,心中想的全然是:罷了罷了,一家人黃泉路上還能做個伴。
很快,行刑之日來了,家人都沒心情吃那斷頭飯,可他卻端起飯碗勸說眾人多吃一點,等他狼吞虎咽的吃完,猛地將碗摔在地上,他是一介文人,從未有過粗魯之舉,這是他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劉家行刑的消息一經放出引來了無數人圍觀,誰不知道劉教諭為人師表待人溫和,是個風度翩翩的儒士,乃至如今落得如此下場。
刑場設在鬧市,朱棣想要以此來震懾那些有異心的人,敞著胸懷的劊子手雙手背后,面前則是一把冒著寒氣的大刀,他們往那里一戰,肅殺之氣立刻蔓延開來,百姓忍不住摟緊自己的衣袖。
從劉固開始,他們的人頭一個個滾落在地,剩下的人有的被嚇傻了,有的痛哭不止,唯有一人,其子劉超眼中含淚,牙關緊咬似是要將面前的劊子手生吞活剝。
直到劊子手來到一步步逼近來到他祖母面前,劉超瞪大雙眼,看著那個從小將他捧在手心中寵愛的祖母尸首分離,他的憤怒達到了頂點。
那一刻,他全身血脈噴張,爆發出了驚人的力氣,突然掙開了繩索,將劊子手踹翻在地,搶過大刀朝他不遠處的官兵拼命揮舞,這大刀如卷入了狂風暴雨般朝著官兵襲去,幾個人頭頃刻落地。
所有人震驚的看著這一幕,下一秒他又迸發出強大的力量連斬幾人,最后才被一擁而上的官兵壓制住。
十三個官兵的性命被這個狂暴的少年取走,這事將穩坐在太和殿的朱棣嚇的抖三抖,他憤怒的說:“處以剮刑,三千六百刀一道都不能少!”
行刑過程中,劉超依舊怒目圓睜,雙眼充血的看著眾人,這眼神就算是殺慣了人的劊子手都不敢直視,而劉超愣是挺到了最后一刀都沒叫一聲,臨死前才喊了一句:“劉家無罪!”
信息來源:(《明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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