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涼川失魂落魄地想朝我走來，腳步踉蹌，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

“晚……晚……”

他喃喃著，眼中滿是血絲。

然而，他剛邁出兩步，就被兩個憑空出現的黑衣保鏢攔住了去路。

他們像兩座鐵塔，不動聲色地擋在他面前，隔開了我們之間的距離。

那是季九爺的人。

我甚至沒有多看他一眼，只是維持著得體的微笑，陪在季九爺身邊，接受著各色人等或探究、或敬畏的問候。

“九爺，許久不見，您風采依舊。”

“這位是……？”

季九爺并未過多介紹我，只是用一種占有欲十足的姿態，將我的手從輪椅扶手上拿起，輕輕包裹在他的掌心。

他的手很溫暖，干燥而有力。

“我的人。”

他淡淡地吐出三個字，卻比任何解釋都更具分量。

這個詞，充滿了曖昧與遐想，瞬間讓整個宴會廳的氣氛都變得微妙起來。

人們看我的眼神，從單純的“季涼川前妻”，變成了“季九爺的女人”。

季涼川被保鏢攔著，眼睜睜地看著我和季九爺成為全場的焦點。

他看著我挽著他最忌憚的小叔。

看著我身上那件他傾盡財力也買不到的古董高定。

看著我臉上那種他從未見過的、冷漠而疏離的笑容。

他的驕傲，他的體面，在這一刻，被我親手撕得粉碎。

我知道，這比殺了他還讓他難受。

宴會結束后，在回去的路上，車內一片寂靜。

“感覺如何？”

季九爺突然開口，打破了沉默。

“很好。”

我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聲音平靜。

“像一道開胃菜。”

季九爺發出一聲低沉的輕笑，似乎對我的答案很滿意。

“很好。開胃菜之后，就該上主菜了。”

他將一個平板電腦遞給我。

“從明天起，你的身份是季氏集團總裁特別顧問。這是季涼川所有在手的項目資料。”

我接過平板，指尖劃過冰冷的屏幕。

“你的任務，”

季九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一絲冰冷的殺伐之氣。

“就是找到他的死穴。”

“我要你用你對他的了解，變成一把最鋒利的刀，一刀一刀，把他凌遲。”

我沒有絲毫猶豫。

在嫁給季涼川的三年里，我為了幫他，幾乎將整個季氏的業務都摸了個透。

他每一個決策的背后，每一個項目的弱點，每一個合作方的底細，我都了如指掌。

這些曾經我用來愛他的資本，如今，將成為我毀滅他的武器。

第二天，我以“季九爺特別顧問”的身份，正式入駐季氏集團頂層辦公室，就在季涼川辦公室的隔壁。

消息傳開，整個公司都炸了鍋。

季涼川沖進我的辦公室，雙眼通紅，像一頭被逼入絕境的困獸。

“江晚！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嘶吼著，將桌上的文件全部掃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