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 年 10 月,港珠澳大橋通車典禮上,一位白發老人穿著普通夾克,靜靜站在人群里。
他不是官員,不是首富,卻被央視單獨專訪,還被請去和建橋工程師合影。
他叫胡應湘,香港商圈里出了名的 “大傻瓜”。
他放著房地產的暴利不賺,偏要砸錢修橋修路;因此成了李嘉誠公開的 “死對頭”,兩人因這座大橋斗了二十多年……
留美學子的初心
胡應湘的人生起點,是很多人望塵莫及的終點。
1935 年,胡應湘出生在香港一個富裕家庭。父親胡忠是香港有名的 “的士大王”,家里光是出租車就有幾百輛。
從小在優渥環境中長大的胡應湘,讀的是香港最好的學校,18 歲時被送到美國普林斯頓大學學土木工程。
可在美國的日子里,他沒心思享受。
在美國的日子里,胡應湘被當地發達的網絡震撼了。
高速公路縱橫交錯,橋梁橫跨江河,城市間的物資運輸像流水一樣順暢。
但一想到家鄉,他心里就不是滋味 —— 那時的香港還只是個小港口,而隔海相望的內地,更是貧瘠落后。
畢業那天,他站在學校草坪上對同學說:“總有一天,我要讓中國也有這樣的路。”
畢業后,胡應湘對曾給予他知識滋養的美國也懷有一份感恩。
他曾向自己的母校捐贈 1 億美元,用于支持建筑領域的學術研究與人才培養,并且希望在外的學子們能夠學成歸來,報效祖國。
1965 年,胡應湘回到香港,創辦了合和實業。憑著在美國學的本事,他在房地產行業里闖出了名堂。
別人蓋樓只求快,他卻死磕質量,鋼筋用得比標準多三成,水泥標號也比同行高。
有次發現施工隊偷工減料,他當場把整面墻推倒重砌。
就憑著這股較真勁兒,合和實業的房子成了 “放心房” 的代名詞,公司成立才三年就成功上市。
就在胡應湘的房地產事業如日中天時,一次內地考察,徹底改變了他的人生軌跡。
建立中國大酒店
1978 年,改革開放的春風剛吹起,胡應湘跟著香港工商代表團去廣州考察。
眼前的景象讓他揪心:外貿干部為了招待所一個床位吵得面紅耳赤,整個廣州找不出幾家像樣的酒店。
其他商人搖搖頭:“這地方太落后,沒搞頭。”
只有胡應湘盯著地圖發呆 ——在他眼里,這不是落后,是城市骨架沒搭好。
于是,他拉上李兆基、鄭裕彤,拍板要建內地第一家中外合資五星級酒店:中國大酒店。
簽協議時,他加了條讓所有人傻眼的條款:“項目收回成本后,產權無償給國家。”
商界炸開了鍋:“這人瘋了?把下金蛋的雞拱手讓人?”
胡應湘不解釋,還是悶頭搞建設。
1988 年酒店盈利,他真的履約了。香港人笑他傻,他卻看著廣州街頭漸多的車流,嘴角藏著笑意。
令人沒想到的是,這個 “傻子” 的目光,很快又盯上了更難啃的骨頭。
他賭上家底修高速
廣州到深圳的一百多公里,當年是坑洼土路,貨車要顛七八個小時。
胡應湘蹲在路邊看了半天,說:“這是卡住珠三角的血栓,得通開。”
他要修廣深高速。
“廣東沒幾輛車,修路給誰跑?” 質疑聲鋪天蓋地。
胡應湘扛著圖紙跑部門:“路修好了,車自然會來。”
他抵押合和實業的房產,借高息貸款,硬是把高速修了起來。
更驚險的是虎門大橋。1988 年臺風掀翻渡輪,幾十輛貨車沉江。
胡應湘站在江邊,拳頭捏得發白:“必須建橋!”
那時香港房地產正瘋漲,他卻把錢砸進工地。
工程最緊張時,公司賬上只剩幾百萬。有人勸他:“炒套房就回本了。”
他指著圖紙:“房子是給人住的,橋是給地區活的。”
大橋通車后,他又拆了部分收費站,說:“路是用來流通的,不是用來卡脖子的。”
這一下,每年少賺上億,香港商界更認定他是 “大傻瓜”。
可誰也沒料到,這個 “傻瓜” 心里,還藏著個更大的計劃。
港珠澳大橋的博弈
1983 年,胡應湘站在伶仃洋邊,拋出個石破天驚的想法:“建一座橋,把香港、珠海、澳門連起來。”
但這想法戳痛了一個人 —— 李嘉誠。
李嘉誠的港口生意占香港半壁江山,大橋通車意味著貨物不用繞道香港港口,直接走珠海就能上岸。
商人重利,更何況是李嘉誠這樣如此精明的商人,肯定不會坐視不管,果不其然,李嘉誠很快就進行了干預。
起初,李嘉誠并未直接出面,而是派出旗下港口公司的高管,試圖用 “溫和” 的方式勸退胡應湘。
這些高管找到胡應湘,言辭間帶著幾分警告的意味:“胡先生,您這個建橋的想法確實大膽,但您有沒有想過,這會對香港現有的經濟格局造成多大影響?尤其是港口運輸業,很多人的飯碗都要受影響啊。您自己賺錢可以,但不要影響別人,否則會出大事情!”
胡應湘聽完,眉頭微皺,他深知對方話里的深意,不過他心中的信念從未動搖,只是平靜地回應道:“我做這件事,不是為了一己私利,而是為了整個大灣區的長遠發展。大家的飯碗,不該只系在眼前的一點利益上,要往更遠處看。”
見軟的不行,李嘉誠方面開始采取一些更具壓迫性的手段。
在香港的商業社交場合,但凡有胡應湘出席的活動,總會有一些人受李嘉誠指使,對他冷嘲熱諷。
甚至有記者在某些勢力的暗示下,在公開采訪中故意刁難胡應湘。
面對這些無端的質疑和嘲諷,胡應湘心中雖有怒火,但他明白,這背后是李嘉誠在試圖給他施加輿論壓力,讓他放棄建橋計劃,所以他選擇了無視。
在商業運作層面,李嘉誠的手段更為隱蔽卻致命。當時,胡應湘為了籌集建橋資金,四處尋找合作伙伴和投資者。
然而,李嘉誠利用自己在商界的影響力,暗中給一些潛在的投資方施壓,讓他們不敢輕易與胡應湘合作。
胡應湘在得知這些情況后,心中充滿了憤怒,但他沒有被打倒,反而更加堅定了要與李嘉誠 “抗爭到底” 的決心。
他一邊積極尋找新的資金渠道,聯合何鴻燊、李兆基等志同道合的企業家共同出資。
一邊加大對建橋項目的宣傳力度,用詳實的數據和嚴謹的論證,向社會各界展示港珠澳大橋建成后的巨大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試圖打破李嘉誠等人制造的輿論封鎖。
這場博弈持續了 20 多年。李嘉誠忙著把港口賣給外國資本,胡應湘忙著改圖紙、跑審批。
2017 年,大橋合龍那天,這場橫跨二十年的較量,最終迎來了結局。
500 億投資背后的兩種選擇
2018 年 10 月,港珠澳大橋通車。
83 歲的胡應湘穿著夾克,站在人群里。他沒上臺講話,就看著車流駛過大橋,眼里的光比聚光燈亮。
三十多年里,他給內地投資建設累計約500 多億,建電廠、修口岸、架橋梁。
有人算過賬:如果他把這些錢投房地產,身家能翻十倍。
可他說:“錢生不帶來死不帶去,能留下些讓國家變好的東西,才值。”
同一時期,李嘉誠把香港的碼頭、港口陸續賣給外國資本。
有人說他精明,有人說他逐利。
其實沒對錯,只是選擇不同:一個把資本當種子,埋進這片土地;一個把資本當船,駛向更賺錢的地方。
結語
胡應湘不是完美的圣人,他也賺錢,但賺的每一分錢都帶著溫度。
從中國大酒店到港珠澳大橋,他用工程師的嚴謹算圖紙,用中國人的情懷做選擇。或許正如他說的:“商人眼里不能只有賬本,還得有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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