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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客棧的銅鈴,搖響十年前的晨昏
同福客棧的門板上,那道被郭芙蓉的 “排山倒海” 震出的裂紋,早已被歲月磨得淺淡。李大嘴當年刻在灶臺邊的 “今日菜單”,字跡卻愈發清晰 —— 后來接手客棧的小伙計說,每逢陰雨天,總能聽見灶臺后傳來嘟囔:“鹽少許,醋少許,感情這東西可不能少許。”
佟湘玉的賬本鎖在柜臺最深處,第三十二頁夾著半片干枯的桂花。那是十年前中秋,老白從房頂摘來的,說要給她釀桂花酒,結果酒沒釀成,倒讓燕小六當成證物收了去。如今柜臺前的長凳換了新的,卻總有人說,坐在最左邊的位置,能聞見呂秀才當年翻書時揚起的墨香。
二、江湖的風,吹來了故人的消息
龍門鏢局的鏢旗在漠北荒原上獵獵作響時,趟子手們總會說起一個傳說:十年前有個穿紅衣裳的姑娘,憑著一把劍攪得江湖雞飛狗跳,最后卻在一間客棧里,把 “闖蕩江湖” 改成了 “守著秀才寫賬本”。
開封府的大牢外,新上任的捕頭正聽老捕快講 “葵花點穴手” 的故事。老捕快說,當年有個賊,偷遍了七俠鎮,卻在一間客棧里住成了伙計,后來還幫著官府抓了無數真賊。“那賊現在在哪兒?” 年輕捕頭問。老捕快指了指天邊:“聽說在關外種葡萄呢,說要給掌柜的釀最好的酒。”
三、重逢的酒,在老地方溫了十年
當同福客棧的銅鈴第三次響起時,推門進來的人讓小伙計愣了神。穿粗布衫的漢子撓著頭笑,露出兩顆小虎牙,身后跟著個戴眼鏡的書生,手里還攥著本《論語》,只是封皮換了新的。穿紅裙的女子剛要拍桌子喊 “小二”,卻被柜臺后的身影驚得紅了眼眶 —— 那身影轉身時,鬢角雖有了霜色,叉腰的姿勢卻和十年前分毫不差。
老白從房梁上跳下來時,差點踩空。他撓著后腦勺說:“房梁還是老樣子,就是我這腰……” 話沒說完,就被李大嘴端來的雞湯堵住了嘴。“少廢話,” 李大嘴眼睛瞪得溜圓,“十年前欠我的酒,今天得加倍還!”
月光從天井灑下來,照亮了新寫的招牌 ——“同福客棧?十年”。賬臺上的桂花酒正冒著熱氣,杯盞相碰時,有人說:“這江湖啊,走得再遠,總得有個地方,讓你想起來就覺得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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