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在俺們老家人印象里,就是煤老板、老陳醋、刀削面,再不就是平遙古城、喬家大院,感覺跟咱中原沾著邊兒,又隔著層黃土塬,透著一股子“摳搜”算計的勁兒。
忻州這個名字,說句實在話,在俺鄭州老家那邊提起來,十個人得有八個半得懵一會兒。
上過學的知道五臺山、雁門關,聽著就覺得又遠又冷,全是山溝溝和寺廟。
有個表弟,今年在忻州那邊做點小生意,說那兒的山西,跟俺們想的壓根不是一回事兒。
第一腳踩下去,涼颼颼的,心里頭卻熱乎了
火車鉆過太行山的隧道,手機信號斷斷續續。等在忻州下車,心里頭還嘀咕著:這地方能比咱河南好?
可一下車,一股風吹來,跟俺們河南夏天那燥熱裹著灰的風完全不同,一股子清冽、干爽的山風直往領口里鉆,帶著松樹和泥土的味兒!
坐上表弟接站的小面包,窗戶外頭的景兒,可把俺們一家子給鎮住了。這兒的山,跟俺們河南那一馬平川的地界兒,完全是不一樣!
忻州的山,是連綿起伏,溝壑縱橫,黃撲撲的山體上倔強地頂著一坨坨深綠,厚重得像個蹲了幾千年的老農,沉默,但有股子說不出的勁兒。
越往五臺山走,那綠意就越濃,層層疊疊,但底色還是那抹厚重的黃。
路上,經過了滹沱河,那河水,清得能看見底下的石頭,水流不急,但透著一股子韌勁兒,像是個有主意的山里娃,不急不躁地往前淌。
吃這一口,不光是醋溜,更有山野的厚實
來山西之前,俺娘特意往包里塞了幾包榨菜,就怕頓頓老陳醋,一家人胃里泛酸水兒頂不住。
結果到了忻州,第一頓晌午飯,就把俺們的刻板印象給掀了個底兒掉!
俺尋思著怎么也得是刀削面配老陳醋吧?結果表弟拉著俺們鉆進個不起眼的小館子,一人點了一碗“豆面抿尖”。
那面糊糊似的玩意兒(賣相是真不咋地),配上土豆丁、豆角段、豆腐塊兒,澆上一勺子濃稠的鹵汁。
一嘗,不是光溜溜的醋酸,是豆面的香、土豆的糯、山野菜的鮮,混著一股子樸實厚重的咸香,特別扎實,特別“管飽”!
晚上在五臺山腳下,表弟說帶俺們嘗嘗山里的特色,整了一桌子“臺蘑宴”。
臺蘑炒肉、臺蘑燉土雞、臺蘑餡餃子、臺蘑醬蘸莜面栲栳栳……鮮得掉眉毛!那股子山野的清香。
除了正餐,還有黃米面油糕這些小吃,這兒的點心吃起來更糯,更有嚼頭,甜里帶著糧食本身的香。
五臺山,雁門關,歲月沉得搬不動
以前光知道五臺山是文殊菩薩道場,香火旺。這次真站到那紅墻金瓦、香煙繚繞的寺廟群里,才明白啥叫“佛國清涼界”。
那種莊嚴肅穆,跟俺們去洛陽龍門石窟看大佛還不一樣。龍門是看古人雕鑿的宏偉,驚嘆手藝。
五臺山是讓你心里頭靜下來,聽著晨鐘暮鼓,聞著香火氣,看著磕長頭的信眾,不由自主地就放輕了腳步,壓低了聲音,好像大聲說話都是一種冒犯。
下一站,又去了雁門關。
以前課本里讀“黑云壓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鱗開”,沒啥感覺。這次真站到那高高的關樓上,望著兩邊光禿禿、刀削似的山梁,中間一條蜿蜒的古道伸向塞外,才明白啥叫“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風呼呼地刮,好像還能聽見金戈鐵馬、戰鼓號角在耳邊響。
雁門關讓你心里頭發緊,那股子蒼涼、悲壯的歷史味兒,沉甸甸地壓在胸口,讓人喘不過氣,只想對著關外的莽莽群山吼一嗓子。
滹沱河畔,日子曬得暖洋洋
在忻州那幾天,后晌最愛干的事,就是到滹沱河邊,找個有太陽的地界兒待著。
河邊上人不少,有下棋的,有拉胡胡唱晉劇的,更多的人,就是靠著墻根兒,或者搬個小馬扎,瞇著眼曬太陽、嘮閑嗑。
好像日頭在這兒走得特別慢,沒人急著去掙錢,也沒人催著回家做飯,就那么悠悠閑閑地“曬陽窩”(曬太陽)。
看著他們,俺就想起俺們河南人,特別是老一輩傳下來的那股勁兒,講究個“勤勞致富”,講究個“人勤地不懶”,總覺得歇著就是浪費光陰。
這兩種活法,真是天差地別,可你說哪個不對?好像都挺在理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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