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滿滿抱著她的小兔子,一臉害怕的看著我。
“媽媽,你和爸爸吵架了嗎?”
“你們會分開嗎?爸爸還會回家嗎?”
看著她眼底的恐懼,我的心就像刀扎一樣的疼。
我一把將滿滿摟進懷里。
“對不起滿滿,是媽媽嚇到你了。”
“你先回去睡覺,一會媽媽送你去學校。”
滿滿搖了搖頭,害怕的看著我的手機。
猶豫了很久,才小心翼翼的拽了下我的袖口。
“媽媽,我見過這個阿姨。在很久以前,在哥哥死的那天……”
“你說什么?”
呼吸停頓了一瞬。我不覺瞪大眼睛。
“滿滿,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告訴媽媽,那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滿滿向后退了幾步,稚嫩的眼睛里寫滿了深深的恐懼。
接著她突然哭著撲進我的懷里,抽抽嗒嗒的說道。
“那天,那天爸爸把這個阿姨帶到家里。”
“爸爸說要和阿姨做游戲,不許我和哥哥打擾他們,阿姨給了我們兩塊酒心巧克力,把我們鎖在房間里。”
“哥哥吃了巧克力以后就開始喊疼,接著突然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我好害怕,哭著拍門喊爸爸,可他只顧著和阿姨做游戲,說什么都不肯理我。”
“后來……哥哥就不在了,爸爸說這是我們秘密,不許我告訴任何人。要是我說出去了,他就不要我了……”
“媽媽,對不起,滿滿不是撒謊的壞孩子,滿滿只是害怕……”
我愣在原地,竟然不知道應該作何反應。
只覺得有一把刀子,攪得我五臟六腑都疼。
圓圓的死,是我,是我們兩家人一生的痛。
兩年前,甲方催我去開會。
我為了幫公司拿下這個重要合同。
只能將圓圓滿滿托付給保姆,獨自開車離開。
等我回來以后,保姆不見了蹤影。
房間里只剩下嚎啕大哭的滿滿,和渾身僵硬的圓圓。
醫(yī)生說圓圓是誤食了酒心巧克力過敏身亡。
要是早送來十分鐘,還有得救。
我的母親承受不住這個打擊心臟病發(fā)作而亡。
我的婆婆則把所有怒火發(fā)泄在我身上。
她掐著我的脖子,連扇了我?guī)资畟€耳光。
一口一個殺人犯的叫著我。
“你這個賤人,居然把那么小的兩個孩子獨自留在家里,你還是人嗎?”
“你明知道圓圓對酒精過敏,為什么還要買酒心巧克力,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是不是故意要害死我孫子的?”
“你這個兇手,殺人犯,我要你給我大孫子償命!”
婆婆那邊的親戚對我拳打腳踢,恨不得將我扒皮抽筋。
危急關頭,是賀允言趕了過來。
他毫不猶豫的將我護在身后,和所有人對峙。
“圓圓的死只是個意外,這不是顧容的錯。”
“只要有我在,你永遠都別想傷害她。”
對我來說,那天的賀允言就像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替我抵擋住了所有傷害。
后來,他帶我去看心理醫(yī)生。
陪著我,一點點的走出圓圓死亡的陰霾。
可接連的打擊,還是讓我留下了伴隨一生的心里創(chuàng)傷。
我無法繼續(xù)工作,無法正常生活。
我總是會夢到死去的圓圓,總是會害怕滿滿也會遭遇這樣的意外。
賀允言勸我離職在家照顧孩子。
我思前想后,放棄了多年打拼的事業(yè),成為一名全職主婦。
所幸,滿滿乖巧懂事。
賀允言雖然工作忙碌,卻也給了我極大的尊重和愛護。
這些年,我雖有遺憾。
卻也慶幸,自己遇到了一個可以托付終身的伴侶。
有了一個還算幸福的家庭。
可我怎么都沒想到,有一天賀允言會以圓圓的死重傷我。
更沒有想到,是賀允言偷情,害死了我們的兒子。
是他把錯推到我頭上,用愧疚把我從公司困在家里。
是他害我家破人亡,毀了我一生的幸福……
接連的打擊讓我從痛苦變得麻木。
我近乎絕望的閉上眼睛。
拍了拍滿滿的后背,輕聲安撫她不要怕。
我告訴她,我永遠都不會怪她。
也告訴自己。
一定要讓賀允言和蘇離離付出應有的代價。
我把滿滿送到了閨蜜那里,自己開車律所。
擬離婚協(xié)議的時候,我和律師咨詢了一下圓圓的事情。
律師告訴我,時間過去太久。
再加上沒有切實的證據(jù),很難給賀允言定罪。
既如此,我只能采用自己的辦法,給圓圓報仇。
我?guī)еx婚協(xié)議開車去了賀允言公司。
時隔多年,再次踏入這個熟悉的地方。
只覺得物是人非。
還沒來得及感慨,前臺把我攔了下來。
“不好意思女士,沒有預約不能入內(nèi)。”
“我是賀允言老婆,我要見他。”
前臺上下打量了我一下,臉上露出一抹嘲弄的笑意。
“不好意思,公司里的人都知道,蘇秘書,才是我們老板的女朋友。”
我聯(lián)系了之前的同事朋友。
這才得知,所有和我關系好的人,都被賀允言開除了。
他用愧疚將我囚禁在家里。
卻用金錢和權(quán)力,搭建出一個屬于他和蘇離離的王國。
巨大的惡心感一遍又一遍沖擊著我的內(nèi)心。
我正要給賀允言打電話,蘇離離突然出現(xiàn)了。
甜膩的香水味撲面而來。
她一連整理著衣服,一邊意味深長的看著我。
“你是來找允言的吧,我們剛……算了。”
“他在休息,有什么話和我說是一樣的。”
蘇離離把我?guī)У剿霓k公室。
開門見山的告訴我,她懷孕了。
“剛滿三個月,醫(yī)生說是個男孩。”
“允言已經(jīng)知道了,他很高興,說會在孩子出生前和你離婚。”
我默默打開手機錄音,記錄下蘇離離喋喋不休的講述。
蘇離離和我說了很多事。
她說賀允言根本沒有那忙,只是不想見我。
她說他們早在很久之前就認識了。
“情人節(jié)的時候,他說要出差,其實是帶著我去巴厘島度假,隨便在機場買了些紀念品,就把你給打發(fā)了。”
“去年你出車禍的時候,他說他在加班,其實是在陪我。”
“還有上個月,你闌尾炎住院……”
蘇離離嘴角笑意更深。
“允言為了陪我,讓醫(yī)生給你打了雙倍麻藥。”
“在你痛苦昏迷的時候,我們就在你隔壁的病房里快活呢。”
“不過這也不算什么,最刺激的一次,是你兒子的忌日。”
“允言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迫不及待的來找我了,我們翻云覆雨的時候,你兒子的遺照就擺在我們的床頭……”
看著蘇離離得意的眼神,我再也無法壓制心中的怒火。
直接端起桌上的熱水潑了過去。
杯子還沒來得及放下,賀允言突然沖到我面前。
他猛地將我推開,心疼的摟住蘇離離。
“顧容你要干什么?有什么沖我來,欺負一個小姑娘算什么本事?”
憤怒的火焰,幾乎要將我吞噬。
我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
看著這個曾經(jīng)擋在我身前,為我遮風擋雨,抵擋一切流言的男人。
如今,站在我的對立面,維護著小三。
心痛的感覺早已被麻木替代。
我擦了擦手上的水漬,抬頭看向賀允言,冷漠道。
“你好像還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欺負。”
說著,我拽住蘇離離的頭發(fā),狠狠砸向大理石板。
又一腳踢在賀允言胯間。
在他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
我拿起桌上的水果刀。一步步走向正在哀嚎的兩人。
文章后序
(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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