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毛是每個人身上都有的毛發,但因有些部位的毛發有礙觀瞻,愛美的人都會將其去除。
但是在日本這個國家,人們對于除頭發之外的毛發,容忍度幾乎為零,“有毛”為恥、“無毛”為美的心態在日本已經極為普遍。
毫不夸張的說,日本已經逐步在走向“無毛社會”,日本人的脫毛程度有多夸張?他們為何不愿接受自身的毛發呢?
在日本街頭隨便抓個人問,十有八九都能聊起脫毛的話題,這里的人對體毛的在意程度,細到連腳趾縫里的絨毛都不會放過。
20到30歲的年輕女性里,六成有過脫毛經歷,哪怕是冬天穿長靴,也會定期處理小腿和腋下的毛發;30到40歲的女性中,四成把脫毛當成日常護理,化妝臺前總擺著脫毛膏和剃刀。
就連日本男性也將脫毛當成常態,2025年上半年,5.6%的日本男性去過專門的脫毛美容院,還有5%嘗試過激光醫療脫毛。
疫情那幾年,不少男性把省下的通勤費拿去做激光脫毛,專業機構的男性客戶量比之前多了三成。
更驚人的是孩子群體,2016到2023年,日本中小學生的脫毛人數比2015年前漲了810%,有些美容機構甚至推出3歲以上兒童的脫毛套餐。
美容店也機靈,針對上班族推出“午休快速脫毛套餐”,針對學生搞“假期全身護理優惠”,連便利店的貨架上,都多了不少小包裝的脫毛濕巾。
這種對“無毛”的執著,其實不是一天兩天形成的,往回數幾百年,日本街頭就已經能聽到特殊的“脫毛聲”了。
江戶時代的日本街頭,男人們穿著僅能遮住要害的兜襠布往來穿梭,誰要是不小心露出腿毛或下腹的體毛,立馬會被圍觀者指指點點。
當時的浮世繪里,常把露毛的男性畫成酒糟鼻、粗眉毛的丑角,配文“不知恥者”。
為了避免這種羞辱,澡堂成了男性的“脫毛戰場”,幾乎每個泡澡的男人都會備著兩塊巴掌大的“毛切石”,在熱水里泡軟皮膚后,從腋下到腳踝來回摩擦,連腳趾縫里的細毛都不放過。
澡堂里此起彼伏的“沙沙”聲,成了江戶城清晨特有的聲響,甚至有町人編成小曲傳唱這種“凈身儀式”。
那個時代的游女們對脫毛的講究更甚,吉原花街的登記簿里記載,一流游女要先用輕石磨掉手臂和小腿的汗毛,再用浸過米漿的細線絞去腋下和唇周的細毛,最后用艾草灰混合芝麻油涂抹全身,讓皮膚保持光滑。
這種“無毛美學”不是為了自己舒服,而是當時的客人就認這套,花街的價目表上,明確把“肌膚光潔”列為頂級游女的加價項,最多能比普通游女貴三成。
到了明治維新,1872年東京第一條鐵路開通時,穿西式裙裝的女學生一出現就引發轟動——裙擺下露出的小腿要是有汗毛,會被報紙批評“有失文明”。
政府推行的“文明開化”政策里,甚至把“剃除多余體毛”寫進了女子學校的行為規范。
那會兒從歐洲傳來的畫報上,穿無袖禮服的貴婦個個肌膚雪白,這種“光滑=優雅”的觀念,正好撞上日本人骨子里對“潔凈”的執念。
很快,普通人家也開始跟風,1895年大阪的《朝日新聞》登過一則趣聞:有個賣和服的商人,因為袖口露出腋毛被顧客退貨,氣得當場在店里用剪刀把腋毛剪了。
到1900年,東京的百貨公司開始賣專門的“脫毛紙”,第一年就賣了二十多萬包。
到了現代,日本人都把“潔凈”和“極簡”刻進骨子里的社會,體毛被直接貼上“多余”“粗鄙”的標簽。
超市貨架上的脫毛產品永遠擺在最顯眼的位置,包裝上印著“去除雜質,回歸本真”的標語。
綜藝節目里,嘉賓露出腋毛會被后期打馬賽克,彈幕里滿是“不整潔”的評論。
這種集體認知下,不脫毛成了“不講衛生”的代名詞,60%的受訪者坦言“看到別人體毛外露會下意識疏遠”。
就連,幼兒園老師會暗示家長“孩子露出腿毛可能被起外號”,小學里有38%的家長帶孩子脫毛,只為“不讓孩子成為異類”。
東京一所中學的匿名調查顯示,超過半數的女生因“同學都脫毛”而開始使用脫毛膏,哪怕自己并不覺得體毛是負擔。
這種“不脫就會被孤立”的潛規則,從孩童時期就把“脫毛=融入群體”的觀念釘進心里。
而且在日本職場中,銷售崗位的員工手冊里,雖沒明寫“必須脫毛”,但前輩會告誡新人“客戶更信任看起來整潔的人”。
空乘、服務業從業者甚至被要求“全身肌膚無可見毛發”,否則可能影響績效考核。
有企業數據顯示,脫毛后的員工客戶滿意度平均提升12%,這種現實利益讓脫毛從“選擇”變成“必須”。
日常交往中,脫毛被默認為“尊重對方”的表現,朋友聚會穿短袖時,露出腋毛會被悄悄議論“不夠用心”;情侶間,62%的受訪者認為“脫毛是重視對方的證明”。
這種把體毛和“失禮”掛鉤的潛規則,讓脫毛成了刻進生活細節的禮儀,從職場到私人領域,無處不在的社會共識推著每個人走進脫毛店,拿起剃毛刀。
環球時報新媒體——2024-07-10《日本為什么被稱“無毛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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