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
刀子
文-清衍
天剛破曉，是風圍獵著朝霞
突然有人談論刀子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刀子
自從聽到“刀子”這個詞
我的晨光就變了，變得紅光滿面
天空，血一樣光榮燦爛
我們開始談論刀子
亢奮而且賣力
發動全人類的想象后，刀子變得堅韌
我們嘗試使用刀子
用語言的刀刃，劃向軟弱的傷口
用行動的刀尖，刺破黎民的敏感
我們開始發明刀子
我們利用道德、利用網絡、利用社群
利用可以利用的一切
這刀子一開始是鋒利的
是堅硬的，是殺敵一千自傷八百的
后來，刀子軟了
這個刀子繞阿繞
小心謹慎，繞開敏感的一切
繞開自己，也繞開鐵匠
我們開始懷念刀子，我們開始悼念刀子
我們依賴刀子
一如我們曾經害怕的刀子
刀子指向我內心的恐懼
那恐懼像個腫塊，用一種預言的姿態
荒蕪而且圓滿
我以手指碰觸刀刃
我將以一個獻祭者的身份，重新構建
刀子的身份——
刀子的身份是黑色的，是灰色的
刀子是虛妄的
我們開始封存刀子，并被迫遠離刀子
2023.4.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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