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陳達)在牡丹江市頗有些名氣的南湖公園,位于繁華的西三條路與南湖北街的交叉口。一條波光粼粼的南湖貫穿整個公園,兩岸綠樹成蔭鳥語花香,真可謂是在喧囂的城市中,鬧中取靜的好去處。
(牡丹江市南湖公園)
南湖公園樹蔭深處的蘇聯紅軍烈士紀念碑,是今天要說的主題。
這座紀念碑是1999年從虹云橋的南下坎、光華街路口處的轉盤道,遷移到此。該碑是為了紀念在世界反法西斯最后的激戰——牡丹江戰役而犧牲的蘇聯紅軍,而專門修筑的。
紀念碑的碑座長寬各七米,四周五級臺階總高0.5米,碑身呈短劍狀,碑頂部有一紅色五角星。碑身的金剛座上鑲嵌著一面黑色石碑,碑面上刻著俄文:“把中國東北人民從日寇鐵蹄下解放的蘇聯紅軍烈士永垂不朽!”
(南湖公園紀念碑碑文)
說到蘇聯紅軍解放牡丹江這件事,時光還要回溯到1945年,那個初秋。
1945年8月8日,蘇聯正式對日宣戰,刮起“八月風暴”。在東北抗日聯軍的配合下,蘇聯紅軍兵分5路向駐扎在中國東北的日本關東軍發動了猛烈的進攻。按照蘇軍最高統帥部的戰略部署,對密山、綏芬河至汪清方向日本守敵進行打擊的是遠東第一方面軍,擁有8000門火炮、1個機械化軍、12個坦克旅、空軍第9集團軍1578架次的空中支援,軍事力量十分強悍,與日軍相比具有三倍的優勢。
實施牡丹江方向進攻的,是遠東第一方面軍麾下的紅旗第一集團軍和第五集團軍。
紅旗第一集團軍的軍事目標為采用機械化部隊為先導,整個部隊穿過穆棱60公里的原始森林,然后,經八面通、柴河殺入牡丹江。出其不意、攻其不備,這個充滿冒險精神的天才軍事計劃,令紅旗第一集團軍成為攻向牡丹江的“奇兵”。
而奉命向牡丹江總方向實施主力進攻的第五集團軍,它的軍事任務則要困難得多,他們首先要攻克綏芬河、東寧等地日軍近十年用鋼筋水泥修筑的重重邊境堡壘(日軍第一道防線),然后,沿著鐵路啃下由下城子、穆棱等“硬骨頭”組成的第二道防線,抵近牡丹江附近的愛河火車站。8月16日蘇聯紅軍“光復”牡丹江市全境。
(1945年戰爭地圖)
上文中,我使用的是“光復”兩個字,而沒有使用“解放”,是因為這個兩個詞語的定義還是有很大的不同的。光復釋義為恢復原有的領土、統治或事業;解放則有指解除束縛,得到自由或發展之意。對比一下,使用“光復”牡丹江一詞更為恰當。
牡丹江光復后,戰敗的日本俘虜被蘇聯紅軍關押起來。當時,人們經常會看到這樣的場面,幾個持槍核彈的蘇軍士兵押解一隊垂頭喪氣的日本俘虜,來到虹云橋的南下坎、光華街路口處的“轉盤道”,修建蘇軍勝利紀念碑。日本人修建蘇軍勝利紀念碑頗有諷刺意味。
此時,皇軍的飛揚跋扈已蕩然無存,如同“武運長久”的小綿羊,干起活來十分認真也竭盡全力。這群壞種們用清水將河沙洗滌異常干凈后,才與水泥進行攪拌,合成可供使用的沙灰。建筑紀念碑的鋼筋,也都捆扎到位。
(光華街轉盤道的原碑)
1945年11月7日,也就是蘇聯“十月革命”28周年這天,蘇聯紅軍在牡丹江虹云橋南端舉行了蘇軍勝利紀念碑落成揭幕式。牡丹江市市立中學學生參加了揭幕式,揭幕式也就幾百人參加。揭幕式是按照蘇聯的儀式舉行的,分別由蘇聯軍官和中方代表講話,每人講完話后,奏蘇聯國歌和國民黨的“黨國歌”,由蘇軍樂隊演奏。
著重聲明一下,之所以說是牡丹江虹云橋的紀念碑是蘇軍勝利紀念碑而不是烈士紀念碑,是根據閆強老人在《日軍投降后的牡丹江》一文的回憶:他說虹云橋下紀念碑上的碑文是“把滿洲從日本壓迫下解放出來的蘇聯紅軍光榮!”,與現在南湖公園紀念碑的碑文“把東北人民從日本壓迫下解放出來的蘇聯紅軍烈士永垂不朽!”還是有較大的區別的。
1999年,牡丹江虹云橋的蘇軍紀念碑拆除搬遷至南湖公園之前,本人正在西安區供電部門工作,因工作關系,曾幾次前往光華街“轉盤道”的蘇軍紀念碑前勘測電力線路,并使用手機拍攝過紀念碑,仿佛也記得碑文是“把滿洲從日本壓迫下解放出來的蘇聯紅軍光榮!”這行字……
(2000年天橋轉盤道的標志物)
20多年過去了,手機拍攝的蘇軍紀念碑照片已不可尋,自己也不敢篤定地認為記憶不會發生一點差錯,即然牡丹江市南湖公園的蘇聯紅軍烈士紀念碑已經成為既定的事實,再去追查原來的碑文亦存在相當大的難度,那就不如承認這座紀念碑的新命名,也肯定南湖公園是人們緬懷先烈的去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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