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應該都看到了女權組織大戰黑神話的新聞,業內知名政治正確機構甜心寶貝sweet baby inc指責黑神話游戲歧視女性,信息一出后,游戲圈內上到制作人,下到玩家,不但沒有跟著指責,反而都站到黑神話一邊,紛紛表示,被指責歧視女性?這樣更要買了。
更有人披露這個指責其實是因為其沒有收取到多元化指導費用導致。
很多人可能無法理解,為什么一個大愛無疆的政治正確機構指責一家游戲公司歧視女性厭女時,大眾不但不跟著指責,反而會出現反向帶貨的情況。
原因主要在于,這些年游戲圈實在是苦政治正確久矣。
而在介紹黑神話和政治正確機構的恩怨情仇前,我要先和大家科普一下政治正確機構的來龍去脈。
因為只有當你徹底理解政治正確機構的前因后果,商業模式,你才能真正看懂圍繞黑神話乃至游戲圈的恩怨情仇。
很多人對政治正確的理解可能僅限于環保,動保,女權等看起來正確無比的口號,但實際上,這些口號背后是有一整套盈利模式的。
比如德國,很少有人會想到,德國當前最大的產業既不是汽車,也不是鋼鐵,而是社會救助產業——從業人員 200 萬,相當于德國汽車業、建筑業、采礦業等從業人員數量總和。德國救助產業每年總產值為 1100 -至1400 億歐元。其中個人和機構每年捐贈大約為 100 億歐,來自保險業的有 200 億歐,其余都來自財政撥款,德國政府稅收的 1/5 流向了救助產業。一些地方政府的財政收入甚至有 40% 都交給了各種救助機構,以至于這些地方的公共設施和道路的維護資金嚴重匱乏。社會救助產業,已經綁架了德國經濟。
這個尾大不掉的局面是怎么出現的呢?
首先,因為眾所周知的歷史原因,德國有很重的政治正確包袱,所以早早設置了救濟難民,失業者的慈善機構,其次,在新自由主義影響下,為了所謂的避免政府機構低效,德國又把救助工作大量外包給私營機構去做,政府不直接參與,但以補貼形式支持。
到這里,事情似乎很美好,慈善機構發揮私營企業積極性去救助難民,政府給予補貼。
但接下來劇情就開始魔幻了。
對于慈善機構來說,當商業模式變成了收留一個被救助者,就能從政府領錢時,初衷往往就會改變。
因為聰明的人很快會發現,這個模式下,我們似乎根本不用關心被救助者以后過的怎么樣,我們只要使勁找被救助者,就能從政府那里拿錢了啊?
這個模式下,被救助者其實變成了慈善救助機構的“顧客”“人質”,你擁有的顧客越多,你就能從政府那里拿到更多的補貼。
很快,德國救助機構開始大量尋找被救助者,他們像下網捕魚那樣在各地搜尋,反復巡視社區,走遍每一條街道,耐心地尋找,發掘甚至培育下一個救助對象,因為只要收留一個被救助者,他們就能從政府那里得到補貼。
是不是救助機構都這么干呢?不是的,也有好的,依然專注幫助被救助者本身的。但還是那個問題,市場經濟沒有價值觀,當商業模式是收留難民就有錢時,最后市場上留下的一定是使勁收留難民的機構。
到這里,問題似乎還不嚴重對吧?不論是為了道德還是為了錢,慈善機構發揮積極性,把社會上難民,失業者,生活困難,殘障人士都收留救助了,這不是好事嗎?
NO,問題就在這里。
救助被救助者,是一個政治上無比正確,道德上無法反對的行為。
而道德上無法反對,就意味著你可以用這個道德大旗去不斷拓展定義權。
簡單來說,我可以修改“被救助者”的定義權。
比如衛生專家發現,按照統計數據,1994 年到2010 年,德國的殘疾人數量增長了一倍,這當然不是因為德國人的身體變化,而是因為,對于殘疾人的定義大幅改變了。
比如以前是不愛交流,現在是抑郁癥
以前叫差脾氣,現在叫暴躁癥
以前一個女子把孩子從樓上扔下去,大家會說這是犯罪,現在很多人會說,這是產后焦慮。
只要我的定義權足夠寬,所有人都能算被救助者。
你要敢反對?那就是你連這點同情心都沒有你還算人嗎?
救助更多的人,這是一個看起來根本無法反對的口號。
更典型的是學習障礙癥,這些慈善機構熱衷和底層家庭的孩子打交道,并非常樂于在這些孩子中發現殘疾和學習障礙者。
其實低齡兒童在學習中難免會遇到一些問題,有的是老師影響,有的是家庭環境影響,有的單純就是自己愛玩,只要經過學校家長孩子的共同努力,絕大多數問題都可以解決。
但這些救助機構會告訴你,來,填個表,把孩子歸為學習障礙者。
這樣做救助機構得到了一個長期客戶,孩子也拿到了眼前的補貼,但卻被貼上了終身的標簽,他們將很難進入正常學校,只能去上救助機構旗下的特殊學校,成年后,他們也很難進入正常勞動力市場。
過去,我需要去找被救助者,而現在,我可以創造被救助者。
通過不斷修改定義權,不斷擴大被救助者范疇,救助產業可以不斷向德國政府要補貼,從而實現什么都不用干,趴在德國經濟的大樹上不斷吸血汲取養分。
那有人可能會說了,這個問題德國政客們看不到嗎?不解決嗎?
當然看到了,但還是同一個情況,
政治正確厲害的就在于,政治上無比正確,道德上無法反對,連資深政客來了也滿頭包。
2015年前后,歐洲難民的政策討論上,默克爾一直是反對者,因為不論從經濟文化還是社會治安,難民進入后的財政負擔等角度考慮,難民涌入都可能造成諸多問題。默克爾作為資深政客當然看到了這點,所以據理力爭,案例打頭,數據說話,深入淺出的闡述了難民問題的后果。
你猜支持引進難民一方怎么搞的?他們讓一個13歲的小女孩去和默克爾辯論,表達了自己的夢想,希望能上大學,希望能留在德國生活。
說實話這個局面換我去,我大概率也要慫
但默克爾不愧是政壇鐵娘子,頂著這樣的政治正確壓力硬是沒同意 ——“她先是向麗姆表示同情,但隨后解釋說德國無力承擔全部難民。
理所當然的,新聞一出,伴隨著小女孩哭泣的鏡頭,默克爾直接被大罵沒人性,
這就是政治正確的威力,要看懂默克爾在說什么,至少需要初高中學歷,有一定工作經驗,對社會運轉有一定理解。
而小女孩的眼淚,哪怕三歲小孩都能讀懂。
“誰的天國入場券便宜,誰就能擁有更多的信眾”
哪怕默克爾是政壇鐵娘子,表達滿分,數據邏輯也充分,但在政治正確面前,甚至無法還口。
你居然要驅逐一個無家可歸的小女孩,你還是人嗎?
大是大非面前,你居然講邏輯講數據,你還有人性嗎?
理解這個,你也就理解了sweet baby 和黑神話的爭議本質。
女權主義和動保環保類似,是一個政治上無比正確,道德上無法反對的議題。而游戲行業內的女權組織,恰好也同樣是依靠游戲公司的指導費來延續的。
所以問題就來了,當明面上的問題都解決,所有刺都挑完,游戲公司都修改后,你女權組織該怎么辦,原地解散嗎?用腳指頭想想都知道這不可能對吧?
結果必然是同樣的,依靠政治正確的道德大旗去拓展定義權。
找不到刺,我就定義新的刺,沒有女性受害者,我就定義新的女性受害者。
這個拓展甚至不以組織者個人意志而改變,比如JK羅琳早年是比較激進的女權主義者,結果現在因為不夠激進被新一代開除女權籍了。你想停止激進,新一代女權主義者就會取代你。
體現出來就是
第一年,女權組織指責游戲公司女角色服裝暴露是歧視女性,是在物化女性
游戲公司覺得有道理,改了。
結果第二年,女權組織指責女角色服裝保守,也是歧視女性,
游戲公司想這不可能啊?我都改了還歧視?結果一看,女權這邊新發明了一個詞,叫穿衣自由,你穿少了是物化,穿多了是禁錮,還是要交指導費,否則就全網大罵你歧視女性。
游戲公司想你要這么玩,那我干脆不出女角色行了吧?
到了第三年,他們覺得萬無一失,這都沒女角色了,那肯定不歧視女性了吧,結果打開報紙一看,女權組織指責該游戲女角色數量不夠,依舊是歧視女性。
穿多了是禁錮女性,穿少了是物化女性,沒女角色是忽視女性。
那如果全是女角色呢?乖乖,那就是萬惡的以女性為賣點的媚男主義仇視女性了!
你說這不講道理?你敢反駁那就是爹味說教規訓女性阻攔女性發聲了。
所以你會發現,女權主義這些年不斷在發明新詞,因為只有發明新的理論,新的罪名,才能不斷賣你贖罪券,不斷要求你買單。這也是為什么,女權主義從來只是挑刺,而不給出明確定義,只會說你這樣是歧視女性,但從來不說怎么樣是沒有問題的。因為有了明確的定義,以后就沒法不斷收保護費了。
游戲圈女權組織就這樣以女性權益的道德大旗為名義,不斷從游戲公司頭上收取保護費,并傳遞給上下游的媒體,從而實現不需要懂游戲,但每年都能從游戲公司身上吸血的行為。
有人可能要說了,游戲公司看不到這個局面嗎?
當然看到了,而下面,就是我認為游戲行業,有史以來最精彩的一次政治正確攻防戰了。
作為曾經的游戲行業巨頭,暴雪當然意識到了問題,于是他們想了一個辦法
你們常年說我歧視女性,那我直接弄一個歧視女性精確計量表。
比如衣著問題,究竟穿多少是物化女性,穿多少是禁錮女性,你給個痛快話,咱們直接設計一個百分比系數。衣著覆蓋70%以上算禁錮,衣著覆蓋不夠30%算物化,以后我設計角色就在中間的安全范圍內設計。絕對保證不會歧視女性。
再比如凝視女性問題,那么來,三秒是正常四秒算凝視,明明白白給個數。以后設計鏡頭,絕對不會在女角色身上停留三秒。
你說身材好有曲線是消費女性對吧?好,咱們直接算碼數,胸圍多少碼是消費女性,多少碼是不消費女性。我以后設計角色,絕絕對對不超過這個數。
一句話,全部問題定量化標準化,用最明確的標準避免歧視女性。
表面上大搞政治正確,實際上反而是在政治正確體系下做最優解,因為有了明確的標準,游戲公司和創作者就可以做規避,就可以避免“歧視女性而不自知”,創作空間反而寬了。
這個工具直接惹怒了女權組織,因為這直接挑戰了她們的釋經權。
有了明確標準,以后我還怎么挑刺收保護費,
她們也拿出了一套非常精彩的魔法,那就是著名的“男性無法理解女權論”
是的,這套理論當年是歐美先發揚的。
思路就是,女性是一種處境,你們居然想用客觀標準來簡單定義,這本身就是對女性意識的忽視,重要的是女性的感受,而不是冰冷的數據。
穿幾件是物化女性,穿幾件是禁錮女性,我說了才算,你說了不算。
重要的不是客觀事實,而是由誰說的。
羅馬教皇才擁有圣經的唯一解釋權
你一個巴伐利亞的牧師居然敢說自己懂經書?
這也是為什么,如果女性表達理解男性的觀點,反而會遭遇更猛烈的攻擊,因為異端比異教徒更可恨。女性內部的不同意見者,會更直接的挑戰女權主義者釋經權。
而理解這個前因后果,你也就明白了,為什么這次外網輿論,某暗黑二設計師一馬當先了,雙方恩怨不說由來已久,也算是不共戴天吧。仇人見面當然分外眼紅。
對于游戲行業從業者來說,常年論戰下來,對這套理論已經非常清晰,
你游戲公司一定歧視女性,你一定是厭女的。
什么理由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罪。
你有罪,所以你必須交幾百萬的贖罪券指導費,我們才能讓你修改的不厭女。
你說什么角色設計,主創發言這些,都是細節,根本不重要,哪怕你全改了,我明天一樣能給你挑新的刺。
重要的是你必須是有罪的,如果你無罪了,不厭女了,那女權組織還怎么理直氣壯的收指導費保護費?
那不就成要飯的乞丐了嗎!
所以很多人疑惑黑神話悟空歧視女性的說法似乎很牽強,為什么大家還能吵的如此激烈,因為所有人都明白,這個問題在這次論戰里根本不重要。
你覺得沒有,對方重新定義一下標準不就有了
現在理由牽強,那是因為游戲還沒發售問世,理由不好找,只能找主創人員細節。
等游戲發售了,女性角色穿多了穿少了,是物化還是禁錮,不隨便找嗎?
你以為大家是為上帝究竟能不能舉起石頭這么一個小問題大打出手,不是的。
不論是法蘭西的皇帝,瑞典的國王,薩克森領的選帝侯,抑或哈布斯堡家族,波蘭的大主教,他們都清晰的明白,這場戰爭從始至終不是在討論神的問題,而是在捍衛人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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