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文章來源于昨天文章的留言區,留言內容如下:
上面這位“無情無形無名”是我的微信好友,我倆吵過對罵過,然后他把我拉黑了,我又找到他讓他解除我的黑名單——我一直覺得只要罵得不過份,我都能接受,至于觀點不同更不至于引申為仇恨,這也是很多人不理解我為什么那么寬容“五毛”的原因,每當有人質疑我是不是太“婦人之仁”,我都會耐心解釋:沒有寬容就沒有自由,我們自己追求自由民主、憲政法治,那就從自己做起,從能接受刺耳的聲音和相反的意見開始,不要用我們曾經接受過的非黑即白、非敵即友毫無容錯率和寬容度的教育來追求自由民主。
所以,只要不是罵我太過份,或者故意搞事情,我都接受,對方要是說得太難聽了,對不起,那我就說得比昨天說得更難聽:我就脫下褲子掏出家具尿到你臉上,要是比誰沒下限,心狠手辣,我覺得自己不輸給任何人:我是北半球華語世界最睚眥必報的寫手。
上面那位三無兄長的留言,非常具有代表性,只是表現形式和其他人大同小異罷了,最早的時候老李說我“只是籌碼不夠,只要籌碼夠了,人就可以背叛任何人,可以做任何事,包括你在內”,我非常鄙視這種極端的功利主義,一個毫無情懷只有目的的人,我視之為卑鄙懦弱之閹奴,我用一句話將老李釘死在他自己挖的糞坑里,我問他:給你多少錢你肯背叛你老婆孩子?給你多少錢你肯親手干掉你老婆孩子?
今天三無兄最后那句“都是出來掙錢吃飯的,誰不知道誰呀”跟好幾年前有人說我:“反正自媒體都是出來賣的那你為啥不賣個好價錢”有異曲同工之妙,只不過意思相反。
我想跟三無兄說:您還真不了解我,要是想弄錢,我寫溜須拍馬文一點兒都不比他們差,我的知識儲備和語言技巧加上超強的體能,絕對是高產的超級人肉喇叭,但是對不起,我對這種文字有生理上的厭惡,我怕我寫陽痿了——這個錢我掙不了,我沒這個能力,凡是我能力范圍之外的錢,再多我也不羨慕。
我也從來不避諱自己喜歡錢,我不止一次說過,我寫公號是為了錢,沒收入我支持不下去,我還說過其實我不喜歡寫時評,我更喜歡寫游記,但是寫時評來錢快,因為大家都關注社會熱點,固然我確實有表達的愿望,有對社會公平正義的渴望,這也是我寫時評的重要原因之一,但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因為寫時評打賞能多一點,我不會像有些人那樣說自己寫時評就為了呼吁社會公平,是為弱勢群體鼓與呼,打賞只是捎帶的事情,對不起,我沒有那么高的境界,我是主要圖打賞,然后才是鳴不平,我只是個跟你一樣的最普通的普通人,我也要吃飯養家,我天天免費寫字鼓與呼,我的家人就要喝西北風了,我真做不到那么高尚。
但我也不會啥錢都掙,就像我昨天說的那樣,我可能會因為無知而說錯話,但不會揣著明白裝糊涂,更不會說一些自己都不相信的話,我是感性的理性主義者,是不和平的和平主義者,也是務實的理想主義者。
接上文,去年的時候有位仁兄加我微信后說:你們寫公號的跟出來賣的沒啥區別,賣給誰不是賣?既然都賣了,還裝什么純情?還要挑客人?
我先談了自己的看法:最好不要用“賣”這個字,如果一定要用,也請用平常心或者尊重的態度來理解這個字,因為這世上每個人都在賣,不賣的話我們就活不下去,無非你出賣的是體力還是腦力,或者尊嚴,還是肉體,從這個角度說,都是交易,誰也別看不起誰,還有就是,雖然是“賣”,但也不要理解的太狹隘,好像必須收錢才叫賣,肯定不是這樣么:有些形式的出賣,是見不到錢的,比如出賣尊嚴和靈魂,換來的是安全感和認同感,以及存在感,就像三無兄,毫無自己的立場,官方的立場就是他的立場,他本來對胡女士有些說法,但是看到官方表態了,他也就跟著持贊同態度,那你說他出賣了啥?出賣了自我么,因為他沒有自我,強者讓他是啥形狀他就是啥形狀,但是他出賣自我能活下來,那這就是他的生存方式之一。
相比很多動輒舉報的五毛,三無兄確實是人品不錯的人了,我最多說他比較左,都不好忍心說他是五毛,就是因為覺得他人挺好:吵歸吵,罵歸罵,但是不抬人(舉報),這就算是講究人了,而他出賣尊嚴換取安全感這事兒,我也沒有看不起他,就像我是出賣腦力和體力掙錢一樣。
接著上文說,在去年提出靈魂之問的那個讀者眼里和心里,我只是個小文字販兒,小販兒放著市場上的暢銷貨不賣,反而賣一些經常被質檢和工商罰沒的貨物,他覺得很難理解,說白了就是他認為我沒有自己說的那么“高尚”,我確信在他的心里,無論多么高尚的理由都只是為了錢。所以他會來問我,與其說是來問我,不如說是他想從我這里得到證實,證實我就是他想的那種人,我之所以還在“端著”是因為我在“下一盤大棋”,有更大的預謀,想要收獲更多的金錢就得先把自己“異見者”的人設高高豎起,然后再像某岳前輩那樣才能賣個好價錢。
因為他懷疑我,所以就一直用不太友好或者偶爾挑釁的方式跟我說話,但我一直沒有生氣,因為我看出來他不是徹底的無理取鬧,而是對這世界還有不甘和期望,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我這里尋找答案,而他跟我長期交流的過程中也從一開始的強烈敵意到終于肯跟我拿出一些誠意來討論,我很欣慰這一點。
我告訴他,我寫時評就是為了錢,但是不寫某種可以大賣的文章,是為了自己尊嚴,我倆曾經討論過尊嚴這個問題,說了幾十次也沒有一個清晰的概念,到最后我的總結就是,愛情和生存面前,尊嚴一錢不值,他問我為了愛情會不會放棄尊嚴,我說會的,他又問我會不會為了生存放棄尊嚴,我說我可以為了保全至親至愛給仇敵下跪磕頭,但是為了自己不會,我寧肯去死,他說那你死了不也就離開你的至親至愛了么?我說是的,但是只要她們安全著,我死了也無所謂啊。
我這一輩子都在尋找有尊嚴的、有自由的生活方式,但始終只能是在一定程度內茍活于世,我活得已經夠窩囊,不能再做卑賤下作的狗奴才了。
一定要說寫時評的心理活動,也確實有一點,那就是我認為雖然江山社稷這等大事我插不上嘴,但是“天下”也確實有我的一份,我想為自己的這一份也盡點力氣。
“保國者,其君其臣肉食者謀之;保天下者,匹夫之賤與有責焉耳矣。”——顧炎武《日知錄·正始》
所謂“天下”,不過是社會民生和蒼生正義,而蒼生正義,其實很具體,并不是什么大詞兒,比如食品安全,比如孩子們的學業,比如老人的養老,只要合理合法合情,那就是善莫大焉的正義,正義在我們每個人的生活細節里,它很具體,不該成為衣冠楚楚者嘴頭子上的華麗辭藻。
這些都和我的生活息息相關,所以我認為我有責任讓自己生活的環境更好一些——除了圖打賞,這也是我寫時評的重要原因之一。
顧炎武這話寫在清兵入關之際,顧炎武對大明王朝的命運看得很透徹: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朝廷興亡,百姓無罪,無非只是換了收稅的人而已。
疫情解封那段時間,大概有好幾個月,那位讀者一直沒來留言,直到老號被滅新號出來后,有一天我在后臺的私信又看到了他,他只說了三個字:堅持住。
看到一個曾經對我百般挑剔、敵意滿滿的人寫下這樣的留言,那一刻讓我無比感動,他要是在我面前,我會給他一個大大的、結實的擁抱。
后來“終極信仰”被終結了,“不死好鳥”也死了,于是我啟用了“季末未央”,然后我看到了他在私聊里給我的留言:
大多數人過著一種平靜的生活,他們心中的歌和他們一起被埋入墳墓,而你一直都是那個勇敢的歌者。
我百度了之后才知道前半句是梭羅在《瓦爾登湖》里說的,當時我就震驚了:這是那個曾經張口拳打東洋,閉口腳踢西洋的讀者能說出的話嗎?
而如今,我的“季末未央”也夭折了,我也不知道他現在是否還在關注著我,如果老張你看到了這篇文章,留言區冒個泡哈,我想你了,你這可愛的老五毛。
我的文風比較激烈,所以導致我老是走不太遠就跌倒,曾經我很苦惱這件事,但是幾年下來,逐漸接受了這樣的現實:有口飯吃就行了——我這種文風注定了我的號大不了,真要是大了,稍微大一點兒就是我的死期到了。
不是我不求上進,是我選的這條路它就是無法上進的路,路上鋪滿了荊棘,但既然選了,跪著我也得把它走下去——“走完”我不敢說,因為寫作這路永遠沒有盡頭,沒有人能走完,我只能是在這條路上耗盡我的生命,讓那些想看我“轉型”的人死了這條心。
結語
是的,寫公號本來就是商業行為,是要掙錢的,賣文章和賣菜、賣房、賣藥、賣酒,都有類似之處,本質上都是一個“賣”字,但我,還有很多比我更硬氣的同行,我們都是不賣身的:沒有人能以錢為誘惑讓我寫出不是我想寫的文字來,而我也不會為了錢,賣掉一個寫手最起碼的職業操守。
我愛錢,我需要錢,但我永遠不會為了錢出賣我的信仰:
愛和文字是我的信仰——人這輩子總要相信點兒什么、敬畏點兒什么并守住點兒什么。
上面已經賣了文字,接下來賣酒和杯子,好評率都是100%,不信可以進入微店查詢評價,長按下方圖片可以進店購買,多謝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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