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系基于公開資料撰寫,僅作為信息交流之用,不構成任何投資建議。
附近開了一家網紅“大盤雞”餐廳,主打的就是“創新型”做法,吸引了很多跟風食客。
本人也被推廣吸引,走進門店點了一盤,付完款之后店家端上來一盤“大盤雞”,并被告知:“雞不新鮮了,我用雞蛋給你做了一個”。當時我立即要退款,店家卻說:“誰說大盤雞一定要有雞?”想了想現在誰都不容易,因此也只能忍氣吞聲地吃了這盤用雞蛋做的“大盤雞”。
后來又聽說,因為雞的質量問題虧了不少錢,之后就改賣雞蛋了。就這樣,這家賣主打“大盤雞”的門店,靠賣雞虧損嚴重,但靠賣雞蛋卻實現盈利了。
甭管怎么說,現階段能盈利就是一種成功。就好像和鉑醫藥一樣,其在今年上半年實現營收1.68億元,錄得凈利潤992萬元,這已經是公司連續第二年實現盈利。
究竟虧損多年的和鉑醫藥是如何實現盈利的呢?
01
斷臂求生:核心管線突遭“變故”
自2020年底上市以來,和鉑醫藥直接高開低走,當然這背后有創新藥整體投資情緒下降的原因,但更主要的是和鉑醫藥基本面的全面崩壞。
上市之初,和鉑醫藥的核心賣點為兩大即將商業化的前沿管線:靶向TNF-α的特那西普、靶向FcRn的巴托利單抗。雖然這兩大核心管線均引進自韓國的HanAll Biopharma公司,但由于其即將商業化的預期,還是吸引了大批關注創新藥的投資者,依然贏得君聯資本等眾多重磅投資機構的青睞,市值一度超90億港元。
然而,和鉑醫藥并沒有順著規劃好的道路發展,而是逐漸開始變得“抽象”起來:先是特那西普的隕落,而后又是特那西普的甩賣。
特那西普曾被市場寄予厚望,其曾被認為是治療中重度干眼病(DED)的最先進生物療法。彼時,DED是存在明顯臨床缺口的重磅適應癥,DED患者只能選擇環孢素滴A滴眼液一款藥物,而特那西普一旦獲批將是唯一可替代藥物。那時候,僅我國當時就有8600萬重度干眼癥患者,并預期至2030年增加至1.06億人。
預期拉得很滿,但現實“啪啪”打臉。2022年10月,和鉑醫藥突然宣布,終止了特那西普在中國區的臨床III期試驗,也意味著特那西普就此退出中國舞臺。
更加令人意外的是,就在這則公告公布的同一天,和鉑醫藥還宣布將巴托利單抗在大中華區開發、制造及商業化的獨家權益轉讓于石藥集團旗下恩必普藥業。作為獲得該產品獨家授權的代價,恩必普藥業需向和鉑醫藥支付1.5億元首付款,最多5000萬元的潛在技術里程碑付款,最多4億元的潛在開發和監管里程碑付款,以及最多4.11億元的潛在銷售里程碑付款。
也就是說,另一款備受期待的核心藥物巴托利單抗,就算預期進展順利,最終也只能滿打滿算地獲得10億元收入。
兩大核心資產全部遭遇“變故”,致使和鉑醫藥股價跌至0.87港元的歷史新低,公司市值甚至不足7億港元。殺人誅心的是,兩大核心管線之后,和鉑醫藥在研管線中已經再無進入臨床III期的產品。
一個月之后,和鉑醫藥又宣布將其蘇州生物大分子生產工廠賣給藥明生物,售價1.46億元。這是一座尚未使用甚至還沒有完成建設的工廠,賬面凈資產1.67億元,似乎又是一樁賠本生意。
一次又一次“斷臂求生”后,和鉑醫藥的戰略聚焦早已生變,它再也不是曾經那個產品即將進入商業化的創新藥新星了。
02
聚焦服務,暫緩創新
不停“賣賣賣”帶來兩個結果,其一是公司預期顯著降低,另一方面則是相關成本的急速下降。
隨著核心資產的剝離,和鉑醫藥雇員數量迅速降低。至2023年底,和鉑醫藥研發雇員與行政雇員分別有118人和59人,均為上市以來的新低。
圖:和鉑醫藥雇員數量,來源:錦緞研究院
員工數量顯著減少,自然需要付出的費用也就明顯降低。2023年中,和鉑醫藥研發費用與管理費用分別為0.45億美元和0.2億美元,同樣為上市以來的新低。大量釋放的研發費用與行政費用,正是和鉑醫藥能夠在2023年實現扭虧為盈的核心原因。
圖:和鉑醫藥研發費用與行政費用,來源:錦緞研究院
為了保證公司的正常經營,和鉑醫藥在2022年底的投資者交流會上宣布,經過內部資源整合及優化,將整體業務劃分為Harbour Therapeutics與Nona Biosciences(諾納生物)兩大支柱,前者繼續推進全球產品管線及創新療法的研發,后者依托強大的平臺技術及專業積累,為客戶提供I to I(Idea to IND)一站式臨床前解決方案。
所謂I to I模式,從本質上講其實就是一種另類的CRO業務,其核心是基于全球領先的平臺,將一些看似不切實際的“想法”轉化為現實,從而利用創新能力變現。
這是一種賣研發服務的業務,其盈利能力在短期內自然是明顯強于創新藥的。因此在和鉑醫藥聚焦CRO業務后,其營收能力也有了顯著增長。2023年,和鉑醫藥實現總收入同比增長119.9%至8950萬美元。
對一家Biotech而言,研發管線只是具象化的資產,技術平臺才是真正產生溢價的關鍵因素。而和鉑醫藥所收購的技術平臺,正是實現CRO業務的根基。目前,諾納生物共手握三個行業領先抗體技術平臺:Harbour Mice全人源抗體H2L2平臺、全人源重鏈抗體HCAb平臺和免疫細胞銜接器平臺HBICE。
成立之初,諾納生物就與Moderna、Dragonfly簽下授權協議,此后又與輝瑞、阿斯利康等制藥巨頭展開合作。其中,圍繞著ADC藥物的開發和合作,是諾納生物在打造創新生態圈上邁出的關鍵一步。2023年年末,將HBM9033授權給ADC龍頭企業Seagen,更被其視為Harbour Mice平臺及該平臺在ADC生態圈業務發展的重要里程碑。
截至目前,諾納生物技術平臺在全球-已經累積了超過50家跨國藥企、生物制藥公司、科研學術機構的驗證和應用,超過30個合作項目正在推進,并且已有超19個項目進入臨床申報階段。所合作的技術領域,則囊括了ADC、核酸藥物、AI制藥、雙/多抗、mRNA、細胞療法等最熱門的技術,可以看出諾納生物技術平臺包容性還是很強的。
在沒有商業化產品的支撐下,依靠技術授權、產品授權、產品合作等途徑,和鉑醫藥還是實現了扭虧為盈,只不過這種盈利能力是遠不及當初設想的。
03
以“創新”為名
如果以盈利作為商業化目標,那么和鉑醫藥無疑已經成功。但如果考量當初市場給予和鉑醫藥“創新藥新星”的預期,那么顯然它的表現是不及格的。
過去五年時間中,和鉑醫藥僅實現營收1.54億美元,但錄得虧損6.16億美元。可就是這樣的業績,公司CEO王勁松卻累計獲得了3749.8萬美元的薪酬(包含股份)。最近兩年王博士薪酬大幅下降,但2022年和2023年的薪酬卻依然為151.6萬美元(約1075萬元)和158.5萬美元(約1124萬元)。
圖:和鉑醫藥營收與王勁松薪酬,來源:錦緞研究院
全面聚焦CRO業務后,和鉑醫藥成為“創新藥新星”的預期越來越小,目前它只能算得上是一家具有一定特色的CRO公司。然而,CRO又是一個以規模來衡量競爭力的行業,這顯然是和鉑醫藥“斷臂求生”后的弱項,也限制了公司未來的想象空間。
當然,和鉑醫藥也并未完全放棄創新管線孵化,其仍然在創新藥上投入資源,只不過這些管線仍處于臨床早期,依然是成本部門,尚不能為公司業績貢獻力量。
全面分析過和鉑醫藥之后,我越發感覺那家“網紅餐廳”不地道。即使和鉑醫藥如此困難,已經剝離了如此多的資產,但其依然保留了一些創新藥預期,可那家餐廳的大盤雞,卻真的沒有“雞”,一會必須去給它一個差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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