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遠的鄉愁》之142

“老鐵頭的故事“之二”

老鐵頭在大家的傳說中，是個很神奇的人物。

老鐵頭年輕時，也是個很厲害的人。

他的叔叔種了一塊西瓜，到瓜熟的時候，他去西瓜地里，要弄幾個瓜吃。

他叔叔還惦記著用這些西瓜賣錢呢，就“吭哧”了半天，到地里踅摸了半天，抱了個小瓜給他了。

他居然一笑，接過來就走了。

看著他的背影，他叔叔還嘀咕：“這孩子平時不是省油的燈，咋今兒個，一個破西瓜就打發走了？”

有時，他要西瓜時叔叔不給，老鐵頭就想著咋個去偷幾個瓜吃。

有幾天，叔叔瓜地里的幾個好點的西瓜都沒了，他就找到老鐵頭，說：“肯定是你這個壞小子干的，說，是不是你偷的瓜？”

他“嘿嘿”笑：“是俺。”

叔叔就納悶了：“俺天天都在瓜地里守著，沒看見你去過啊，你啥時候偷的？”

他“嘿嘿”笑：“要是讓你看見，還叫偷啊，那就叫摘了！”

叔叔不信，說：“俺不信，明天俺去瓜田守著，你要是再給俺偷一個，俺就服你了。不然，俺就去告訴你爹，看他怎么收拾你！”

在這事上，老鐵頭自然不會草雞啊，連忙滿口答應。

末了還問：“俺要是神不知鬼不覺地偷出來瓜來，那咋辦？”

他叔叔不信，拍著胸脯子說：“你要是從老子眼皮子底下偷出瓜來，我不給你吃你還會偷啊！那就隨便你吃瓜了，連偷都省了；但有一樣，隨便你吃瓜可以，但要把瓜子給老子留著做種，不能亂丟了。”

老鐵頭打著哈哈說：“那是自然。咱只吃瓜，又不吃瓜子，保證吃瓜留下瓜子給您老人家。”

第二天，叔叔專門在瓜田里幾個熟了的瓜底下畫個了叉，免得到時候老鐵頭從其他地方弄來幾個西瓜和他耍賴。

第三天，隨后，叔叔坐在瓜棚里，眼睛一眨不眨地守著。

前半天，叔叔的眼睛都瞪澀了，愣是沒看見老鐵頭的影子。

老人家不敢懈怠，繼續蹲守著。

還別說，午后容易打盹的時候，他還真看見老鐵頭箍著毛巾，在瓜田旁邊的玉米地里晃了一下。

叔叔遠遠地笑：“壞小子，俺看見你了！俺就不眨眼，看你咋偷俺的瓜？要是輸了啊，嘿嘿——”

老鐵頭看見叔叔瞄見他了，頭一縮，鉆回玉米地去了。

不一會，他的毛巾隱隱約約地在其他地方出現了。

叔叔笑：“你就趴在那里，俺看見了……”

半天后，叔叔見老鐵頭不動了，心里疑惑，就走過去看個究竟。

卻發現老鐵頭的毛巾，原來掛在了玉米地里的一蓬雜草上，人早沒影了。

叔叔這下慌了，抓緊回到瓜田里查看，那幾個熟了的瓜已經不見了。

叔叔大吃一驚，轉過身去，就看見老鐵頭悠閑地坐在他的瓜棚里，身邊放著五個滾圓的西瓜，個個帶著瓜把兒，瓜底下還都有個叉。

叔叔這下服氣了，坐下來問他：“你跟俺說說，你到底咋偷的俺的瓜，還一氣偷了五個？”

老鐵頭不說，叔叔站起來就走：“不說是吧？俺去告訴你爹，你自己掂對著辦吧。”

當著明白人，不說糊涂話。

這下，老鐵頭慌了，說：“告訴你，別去了！剛才，俺就是箍著頭巾在晃你，吸引你的視線。之后，就爬著鉆到瓜地里去了。”

叔叔說：“那你咋能一氣偷了五個？”

“俺先摘下來五個瓜，然后腋下抱著兩個，用肩膀拱著兩個，另一個用頭拱著，貼著地就爬出去了……等你到處找俺的時候，俺就有時間將偷來的西瓜抱到瓜棚里等著你。”

這個傳奇，曾讓很多偷瓜的小賊自嘆弗如。

俗話說：“狼有狼頭，雁有雁首。”

“老鐵頭”雖然不做賊，但很多小賊都以他的技藝為榜樣了。

后來，老鐵頭生了四個女兒。

在給其中一個女兒找婆家時，他一定要跟著媳婦，去男方家看看。

到了男方家，大致都看了一圈后，老婆都感覺差不多了，他卻非要去看下男方的廚屋。

這下，不但他老婆疑惑，連男方家也不解；但女方家要看，男方家也不好反駁，就抓緊帶著他去廚屋看了一下。

只看了幾眼，老鐵頭就從廚屋里退回來，爽快地答應了男方家的婚事，把男方歡喜得不行。

回去的路上，老婆不解地問：“你咋去看了眼廚屋，就這么快地答應了人家？”

老鐵頭“嘿嘿”一笑：“他家的鍋臺上有泡雞屎。”

“有泡雞屎咋就滿意了？”

老鐵頭說：“你想啊，相親的時候，人家肯定把正房和院子都打掃了，這是面子事，看不出啥來。要看就得看平常不注意的地方，就像廚屋。所以，鍋臺上有泡雞糞，就是平時懶打掃的緣故。咱家閨女有點懶，要是嫁給勤快的人家，哪能伺候得了！他家的鍋臺上有泡雞屎，就證明這家也不勤快，正好咱家閨女嫁過去，能對付得了！”

所以，無論你是才華橫溢，還是草根布衣，只有把自己放對了地方，你才會有正念、正見、正語、正行。因為，人是環境的產物……（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