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炎是一種常見疾病，病因包括病毒性感染、藥物不良反應、自身免疫性疾病、代謝性疾病和膽道病理。研究估計，11%-35%的急性肝功能衰竭病例缺乏明確的病因。因此，導致傳染性肝炎的一些原因尚不清楚。人圓環病毒是最近在法國和中國獨立報道的圓環病毒科物種。該物種包括人類圓環病毒（HCirV）。在中國，HCirV首次在一名靜脈注射吸毒者中被發現。一項后續研究確定另一名HCirV患者也是一名靜脈感染艾滋病毒和丙型肝炎病毒（HCV）的靜脈吸毒者。

同一時間，法國的研究人員使用宏基因組下一代測序，在一名患有不明原因肝炎的心肺移植受者中發現HCirV感染。這些研究人員通過原位雜交證實肝組織中的HCirV mRNA，表明病毒對肝細胞的向性。

近期，香港大學袁國勇、Siddharth Sridhar及其團隊通過比較肝炎病例和無癥狀對照組中HCirV感染的流行率以評估HCirV作為病毒性肝炎病因的影響，描述了HCirV感染病例的臨床概況和基因組流行病學，然后通過表達HCirV病毒樣顆粒（VLPs）探測HCirV與人肝細胞系的結合。相關研究內容以“Human Circovirus in Patients with Hepatitis, Hong Kong”為題發表在《Emerging Infectious Diseases》。

研究內容

本研究獲得278例肝炎患者和184例對照組的血清或血漿樣本（表1）。肝炎的程度通常為輕度；大多數患者患有無黃疸型肝炎。臨床研究小組在123例（44.2%）病例中明確肝炎原因；其余155例（55.8%）的病因不明。對于已確定病因的患者，病毒性肝炎（18.7%）和藥物性肝損傷（17.9%）最常見。

表1 香港肝炎患者人環病毒研究中肝炎病例和無癥狀對照的臨床和人口統計學特征

人體樣本中HCirV的篩選結果

圖1 香港肝炎患者人圓環病毒篩查研究結果

本研究使用Rep基因檢測方法篩選來自肝炎病例和HCirV感染的對照樣本，然后對陽性樣本進行測序。在278例肝炎患者中，有10例（3.6%）經HCirV PCR檢測呈陽性，但其中2例無法獲得序列。在184例對照中，有1例（0.5%）患者的HCirV DNA檢測呈陽性，但無法獲得序列（圖1）。

HCirV案例特征

表2 香港人圓環病毒感染患者的臨床和人口統計學特征

圖2 香港8例肝炎及人圓環病毒感染患者的肝功能測試動力學。A）患者1；B）患者2；C）患者3；D）患者4；E）患者5；F）患者6；G）患者7；H）患者8。

圖3 HE染色研究人類圓環病毒在肝炎患者的肝臟切片。A、B）患者5的3區小管內，原始放大×10（A），原始放大×20（B）時，膽汁淤積（箭頭）；C）患者8的嗜酸性粒細胞體（藍色箭頭），導管周圍有中性粒細胞（綠色箭頭）；原始放大倍數×10。

8例確診的HCirV感染者的中位年齡為47.5歲；男性5例，女性3例（表2）。共有4例患者在肝炎發病3個月內接受器官移植或輸血，4例患者免疫功能低下。所有患者都沒有感染HCV或HIV。R因子提示5例患者膽汁淤積損傷，2例患者混合模式，肝細胞損傷1人。肝炎發作時間大于1天，在所有患者的血漿或血清中均可檢測到HCirV DNA（圖2）。

在4例免疫功能低下的患者中，3例為實體器官移植受者，1例正在接受神經母細胞瘤化療（患者1）。患者1在3年后復發，最終死于基礎疾病（圖2）。在18個月的時間里，在所有血漿樣本中均檢測到HCirV。患者4（腎移植受者）和患者8（肝移植受者）在肝炎發作消退后的幾個月內持續出現HCirV病毒血癥。患者5（肝移植受者）患有急性肝炎，并伴有短暫性HCirV DNA檢測陽性。患者5在第一次肝炎發作期間的肝臟組織學與膽汁淤積相一致，而患者8的組織學顯示膽管周圍有中性粒細胞和嗜酸性粒細胞，沒有急性細胞排斥反應的特征（圖3）。、患者6為75歲男性，因發燒入院。血液檢查顯示肝實質功能障礙（圖2）。鼻咽拭子逆轉錄拭子檢測SARS-CoV-2陽性。

HCirV基因組與系統發育分析

圖4 來自香港肝炎患者人圓環病毒研究的代表性圓環病毒和人圓環病毒的系統發育樹

患者1獲得完整的HCirV基因組。該菌株的基因組與其他圓環病毒株相似。基因組大小為2021 bp，與HCirV1Parink關系最密切，其核苷酸同源性為98.7%。患者1（HK P1）的HCirV全基因組和其他分離株的部分基因序列的系統發育樹顯示，與巴黎和云南兩種菌株相關的菌株在香港傳播（圖4）。

HCirV免疫測定

圖5 7例在香港肝炎患者研究中血清充足患者的IgM和IgG免疫印跡

HCirV Cap蛋白在大腸桿菌中表達。該肽在SDS-PAGE上顯示一個25 kDa的條帶。這些多肽在透射電鏡下自發組裝成VLPs。來自7例HCirV感染者的血清樣本可用于使用基于HCirV VLP的免疫印跡法進行抗體免疫分析（圖5）。所有患者的IgM免疫印跡檢測均為陰性。4例患者在IgG免疫印跡上有明顯的條帶（患者1、4、7、8）；其中，3例患者免疫功能低下。作為陰性對照，本研究使用9個HCirV PCR陰性的供體樣本，以及900名健康供體的血清庫。這些樣本在免疫印跡中均未顯示出條帶，表明其具有合理的特異性。

HCirV細胞結合試驗

圖6 在肝炎患者中HCirV研究中，細胞結合試驗顯示HCirV VLPs與PLC/PRF/5細胞結合

為進一步研究HCirV的肝向性，本研究檢測了HCirV VLPs是否能與肝癌細胞結合（PLC/PRF/5）。將與PLC/PRF/5細胞結合的HEV VLPs作為陽性對照，SARS-CoV-2核蛋白為陰性對照。結果顯示，HCirV VLPs能夠與PLC/PRF/5細胞結合（圖6）。27/90（30%）的細胞與HCirV VLPs結合，而30/468（6.4%）的細胞與HEV VLPs結合。本研究還證實HCirV VLPs可以與另一種肝癌細胞系Hep-G2結合，但沒有觀察到與肺上皮細胞系A549結合。

小結

在本研究中，對部分基因組測序的PCR陽性的病例定義，在1.7%的篩查者中發現HCirV感染。一些高Ct值而沒有可識別序列的人可能真正感染HCirV，在這種情況下，隊列中HCirV感染的流行率甚至更高。證實HCirV感染與肝炎之間的聯系并不簡單。患者2為傳染性單核細胞增多癥樣綜合征，其臨床表現與急性病毒性疾病相似。大多數感染性單核苷酸樣綜合征是由原發性/急性EBV、CMV、HIV和人類皰疹病毒6感染引起的。因此，患者2的感染性單核細胞增多癥樣綜合征可歸因于HCirV。

本研究中證實HCirV可引起持續感染。盡管持續存在病毒血癥，但肝功能仍可恢復正常。由于本研究中發現的HCirV患者有一半的免疫功能低下，進而推測HCirV可能在免疫抑制過程中建立潛伏期并重新激活。另一種可能性是，這些患者通過受污染的血液或器官移植感染HCirV。

本研究的局限性包括：（1）無法在3個HCirV PCR陽性樣本中識別出序列；（2）由于沒有樣本，無法追蹤大多數情況下的感染動力學；（3）由于肝炎的輕微性質，大多數病例不能進行肝活檢。患者5和8只有小的核心組織活檢。雖然不確定，但本研究的發現支持進一步研究HCirV作為一部分感染人類宿主肝炎的肝炎原因。

參考文獻：Wu S, Yip C, Situ J, Li Z, Ho S, Cai J, et al. Human Circovirus in Patients with Hepatitis, Hong Kong. Emerg Infect Dis. 2024;30(12):2521-2531. https://doi.org/10.3201/eid3012.24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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