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啊，你跪這兒干啥？"老張抹著眼淚，想把跪在地上的養(yǎng)子扶起來。

"爹，您把我從死亡線上救回來，給了我一個家。這二十年，您就是我親爹！"

門外寒風呼嘯，屋內(nèi)卻暖意融融。

01

一九八二年的冬天格外寒冷，湖南某個偏僻的山村里，張父像往常一樣上山砍柴。天空飄著零星的雪花，山路濕滑難行。

就在他準備收工時，一個微弱的呻吟聲引起了他的注意。

順著聲音望去，張父發(fā)現(xiàn)一個衣衫襤褸的小男孩蜷縮在柴堆旁。男孩面黃肌瘦，嘴唇發(fā)紫，身上的破棉襖已經(jīng)看不出原來的顏色。

他的一只腳上纏著破布，另一只腳上的草鞋也快散了。張父趕緊脫下自己的外套裹住男孩，背著他往家里趕。

"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張父一邊走一邊問。 "我叫志遠......"男孩聲音虛弱，"爹娘都不在了，我已經(jīng)走了好多天......"說著，男孩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回到家中，張母見到這一幕有些不悅："家里已經(jīng)三個孩子要養(yǎng)活，哪還有余糧？"張父卻堅持道："大冷天的，總不能看著孩子凍死。先留下來吧，等開春了再說。"

當時的張家并不富裕，一家五口全靠幾畝薄田度日。長子張建輝十二歲，還有一對雙胞胎妹妹八歲。

屋里除了幾件必需的家具外，最值錢的就是一臺老式縫紉機，是張母的嫁妝。張父雖然勤勞，但架不住家里人口多，常常入不敷出。

那晚，張母熬了一鍋玉米粥。志遠捧著碗，小口小口地喝著，生怕一下子喝太快會吐出來?？粗I壞了的樣子，張母的心軟了下來，又給他添了一碗。

雙胞胎妹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主動把自己碗里的咸菜夾給了這個陌生的哥哥。

志遠在張家住下后，很快就融入了這個家庭。他比同齡孩子更懂事，天不亮就起床幫張母燒火做飯，放學后主動幫張父干農(nóng)活。

記得第一次跟張父下地時，他連鋤頭都拿不穩(wěn)，但他從不喊累。漸漸地，他的手上長出了厚厚的繭子，力氣也越來越大。

02

張父給男孩取名"張志遠"，希望他能夠志存高遠，將來有出息。志遠記得，那天張父拿著一支鉛筆，認認真真地教他寫"張志遠"三個字。

那是他第一次有了一個正式的名字，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了家的溫暖。

家里條件艱苦，張父除了種地外，還帶著志遠上山采藥、下河捕魚。每到周末，他們就帶著竹簍進山。張父教他認識各種草藥，告訴他哪些可以采，哪些有毒不能碰。

志遠學得很快，不久就能獨當一面。有時運氣好，他們能采到幾斤貴重的藥材，賣了錢后全家都能改善幾頓伙食。

冬天的夜晚特別長，全家人圍著火爐，一邊烤紅薯一邊聊天。張建輝會講學校里發(fā)生的趣事，雙胞胎姐妹會唱新學的兒歌，就連平時不愛說話的張母也會偶爾插上兩句。

志遠總是靜靜地聽著，臉上掛著幸福的微笑。

學習上，志遠表現(xiàn)出了超乎尋常的刻苦。村里條件差，沒有電燈，他就就著煤油燈看書。為了省油，他常常等別人都睡了，才把燈挪到自己床邊。

張建輝有時半夜醒來，總能看到志遠伏案讀書的身影。寒冬臘月，他的手凍得通紅，可仍然一筆一畫地做著作業(yè)。

一九八七年，十五歲的志遠正上初中。這一年，張父突發(fā)重病住院，家里頓時失去了主要勞動力。那段時間，志遠早上四點就起床，給全家人做好早飯，然后趕在上學前把家里的活都干完。

"爹，您放心養(yǎng)病，家里有我。"志遠每天都會對張父說這句話。他不但照顧父親，還要照看雙胞胎妹妹的學習。村里人都說，張家撿到了個寶。

03

為了湊醫(yī)藥費，志遠主動去村里幫人干活掙錢。他的成績一直名列前茅，還經(jīng)常輔導兄妹們功課。

鄰居家的孩子有不會的題目，也經(jīng)常來找他請教，大家都親切地叫他"小先生"。

一九九零年，志遠參加高考，以優(yōu)異的成績考入省城重點大學。這個消息在村里傳開后，引起了轟動。張家出了個大學生，讓全村人都與有榮焉。為了湊齊學費，張父不得不賣掉家里唯一的一頭牛。

臨行前，志遠跪在養(yǎng)父母面前重重地磕了三個頭。他說："爹娘，沒有你們，就沒有我的今天。等我畢業(yè)了，一定讓你們過上好日子。"

大學期間，志遠勤工儉學，既要上課，又要打工賺生活費。他的努力得到了老師的賞識，畢業(yè)時被推薦到一家大公司工作。

憑借著勤奮和才干，他很快就升職加薪，成為公司的中層管理者。

工作后的第一個月工資，志遠就寄回了家。他給父母添置了電器，改善了家里的生活條件。他還資助妹妹上大學，幫助張建輝在鎮(zhèn)上開了一家小超市。在他的幫助下，全家人的生活水平逐步提高。

二零零二年，志遠在省城買了房子，將年邁的養(yǎng)父母接到城里享清福。他主動承擔起贍養(yǎng)責任，讓兄妹們能夠?qū)Ｐ陌l(fā)展自己的事業(yè)?？粗改赴蚕硗砟甑臉幼?，志遠覺得再苦再累都值得。

張父臨終前握著志遠的手說："當年要不是收留了你，我們家也不會有今天這樣的光景。"這句話讓志遠淚流滿面，他永遠記得那個寒冷的冬天，是張家給了他新生。

如今的志遠已經(jīng)創(chuàng)辦了自己的教育機構(gòu)，專門資助貧困家庭的孩子。每逢春節(jié)，他都會帶著全家人回老家祭掃，給鄉(xiāng)親們送去慰問品。

在他的帶動下，張家兄妹也都事業(yè)有成，成為村里人人羨慕的模范家庭。

"我能有今天，是因為有人曾經(jīng)給了我一碗熱飯和一個家。"志遠常常這樣說，"現(xiàn)在我有能力了，就要讓更多和當年的我一樣的孩子看到希望。"

二十多年過去了，當年那個在寒風中瑟瑟發(fā)抖的流浪男孩，如今已經(jīng)成為了張家的頂梁柱，用自己的努力和善良回報了養(yǎng)父母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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