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每個邊上,都有風景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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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文原創:人生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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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馀杭
久居錢塘的潘閬,只有在離開后,才明白自己有多眷戀這個地方。
他會一次次想起這個地方。
他會一次次把這個地方,寫進自己的詞作中。
他甚至自度曲牌,曲牌名簡單直接,讓人一望便可知他心中所想:
《憶馀杭》:
長憶錢塘,臨水傍山三百寺。僧房攜杖遍曾游,閑話覺忘憂。栴檀樓閣云霞畔,鐘梵清霄徹天漢。別來遙禮祗焚香,便恐是西方。
02
閑話
長憶錢塘,臨水傍山三百寺。
想念錢塘,就會想念錢塘那大大小小處處可見的寺廟。
非僧非侶,為什么會想念這種地方呢?
誰說想念寺廟的,就一定會是僧侶。
寺廟出現在這個世界,根本就是一種宣告。
一種宣告另一種生活方式的宣告。
一種提醒紅塵中的男男女女,此生并非所有的宣告。
寺廟讓人可以換個角度換種眼光看自己當下的俗世人生。
愛恨貪癡,升降起落,在寺廟中都可以被重新詮釋。
走進寺廟,人真正走進的是另一個自己。
一個不斷被忽略又不斷在向自己招手從不愿放棄自己的自己。
寺廟有什么好的呢?
寺廟的好在于它會讓你拋開一切,包括所有困頓失意煩惱。
何以忘憂?
對于潘閬而言,他過往在錢塘居住的日子,少不了寺廟。
僧房攜杖遍曾游,閑話覺忘憂。
那些攜杖率性往一家家寺廟漫游的時光,點點滴滴,都銘刻在記憶中。
他也許會忘記和寺廟中的僧人們說了什么。
但他不可能忘記和他們在一起說話時那種無拘無束自由自在的感覺。
終于可以入下心防,不用斟詞酌句,話到嘴邊,便可以任其自然流瀉。
有誰明白,閑話亦是好話,讓人可以大大方方做回自己的好話。讓人可以忘卻憂傷釋放自己的好話。
03
別來
栴檀樓閣云霞畔,鐘梵清霄徹天漢。
想念錢塘,就會想念那些寺廟閑游時無牽無掛的時光。
寺廟獨有的氣息,如在身畔。
那是檀香燃燒的安然滋味,隱現在云霞之畔高聳的寺廟,如另一個世界在紅塵中的縹緲投影。
耳邊響起的還有寺廟的鐘梵之聲,清越悠長,如某種神秘的召喚。
人,不僅僅生活于此世,寺廟讓人留意還有彼世。
在此世的嘆息和彷徨,將在彼世成就不同的意義。
而對于他這個無牽無掛的閑游者,尋求意義最好的途徑是忘卻意義。
是的,忘卻。
沒有忘卻,人會件件樁樁,什么都想要抓在手里,什么都想要搞個明明白白。
這樣的人生,他曾經體驗過。
可是,真的太累,太累。
而今他情愿逍遙,情愿什么也不再記起。
寺廟中的時光,就是將塵世丟在一邊的時光。
思想放空,心靈放空,人真正無慮無想的時光,反而才會與真正的自己相遇。
他是多么想念那樣的相遇啊。
別來遙禮祗焚香,便恐是西方。
如今,遠離錢塘的他,再沒有被寺廟寵愛的閑適安舒,他像一個想家卻無家可歸的孩子。
自別后,只有遙遙焚香禮祭的惆悵,再無僧房攜杖遍曾游的忘憂。
別來無恙,于他而言,終歸是癡心妄想。
便恐是西方,如何能真正是西方,又如何能重現他之前在錢塘的快樂呢。
04
活法
長憶錢塘,臨水傍山三百寺。
這一次相憶,潘閬將注意力放在錢塘大大小小的樓閣僧房。
以入世之身,遁出世之地。
惟有在錢塘,他才可以在出世入世之間來回自由切換。
入世有什么,出世有什么,不必分得太清,又如何能分得太清。
他在錢塘所獲得的,是既有入世的百劫千難,又有出世的清悠閑淡。
所有這一切,和錢塘遍地寺廟的濃厚出塵氛圍離不開關系。
這出塵隱于塵,根于塵,又不屬于塵。
正是這樣的出塵入塵,悄然拂去他心上的所有傷痛與掙扎,讓他有在塵世重新擁有走下去的勇氣和力量。
或者,什么都不為呢。
僅僅是在錢塘有那樣一些地方,有那樣一些人,就足以讓他離開后一次又一次想起。
一些和這個塵世模樣如此不同地方,一些和這個塵世中人活法如此不同的人。
他們讓他安心,也讓他明白,人實在不必求取過多,求取越多,人反而越容易迷失自我。
人生君說
“追求,追求,無所求?!?/str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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